皮振威怔住了,厲聲說道:「你們幹了什麼?」
只聽對方冷笑道:「因為你的愚蠢,導致現在死了一名醫生,你再敢說一句這種話,這個產婦和他肚裏的孩子可就不保了哦!當然,為了讓你搞清楚狀況,我先跟你描述一下這裏面情形。風雨 三名醫生一名助產士正在為一個女人分娩,當然現在已經死了一個,還有三人了。而現在女人也已經被嚇得昏迷,正在做搶救措施,孩子還在她肚子裏,好像還在亂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生出來哦!如果你不想再看到悲劇發生的話,最好按照我的話去做。」
皮振威震怒過後,便是深深的自責,若是一般的案子他絕對不會這麼不理智,但自動當了派出所所長以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人神共憤的事,要怪只能怪自己一時不冷靜,才導致一名醫生死亡。他儘量使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問道:「是不是我們退回地面,幫你們準備好車,你就放了他們?」
&嘿,暫時這麼決定,快點滾蛋,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皮振威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了,如果真的按照他們的做,有可能讓這群販賣嬰兒的犯罪團體從此逍遙法外,但如果不按照他們的話去做,可能情況會更遭。
就在皮振威左右為難之時,蕭雪曼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我去對付他們!」
聽了這話,皮振威立即抬頭,看到蕭雪曼一臉的從容之色,好像勝券在握的樣子,再回頭看看林逸,也是自信滿滿的模樣,他不由想到地下室發生的詭異一幕,難道這個蕭雪曼有什麼法術不成?
皮振威終於點點頭,低聲道:「拜託了。」
蕭雪曼嫵媚一笑,然後躡手躡腳的往裏面的房間走去,看到門口處是一張紅色的門帘擋着,正要掀開門帘,卻聽那名歹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擦,耳朵聾了們,叫你們全都滾出去,怎麼還有人想靠近,真當我的話是耳邊風不成?」估計歹徒是通過門帘的縫隙發現了蕭雪曼。
眾人都是大驚,知道蕭雪曼估計無法進去了。
皮振威連忙示意,讓蕭雪曼退回來,他已經犯了一次錯誤,絕對不能再犯第二次。
蕭雪曼悻悻退回。她的魅惑術必要要讓對方看自己的眼睛,既然連面都見不到,也就白搭了。
&靜,我們馬上就照你的話去做,剛才只是在請示領導上級。」皮振威說完嘆了口氣,示意眾刑警撤退。
蕭雪曼低聲懊惱道:「林逸,怎麼辦?」
&等,我會把所有人救出來,你先跟着皮所離開。」林逸淡然道,心裏早有計較。
蕭雪曼已經對林逸產生無比的信任,聽林逸這麼一番話,腦中靈光一閃,壓低聲音道:「我懂了,你想……」
她還沒說完,便被皮振威打斷了:「兩位同志,請你們快點吧,等退到地面再想辦法。」
林逸和蕭雪曼相視一笑。蕭雪曼跟着眾刑警迅速撤離,林逸走在最後一個,當退到樓梯口,見眾刑警全都在爬樓梯,而地下室的產婦和醫生們也沒注意到自己,立即念動隱身訣,只是一剎那,便消失了蹤影。
他拍了一下走在他前面的蕭雪曼的肩膀。蕭雪曼回頭,沒看到誰拍的自己,微微一驚,隨後又反應過來,不禁笑了:「你果真會隱身。」
然後只聽林逸的聲音從空氣里低聲傳來:「放心,我會救出他們。」
蕭雪曼心中大喜,轉身跟着眾刑警迅速上了樓梯。
林逸再不遲疑,立即往原先的手術室走去。他收斂身上的氣息,別說普通人,恐怕修真者也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他大搖大擺的走進手術室門口,看到門口的門帘將房門擋着,不禁微微一笑,順勢溜了進去。
裏面果真有三個歹徒,其中兩個歹徒面色凝重,手裏拿的手槍也在微微顫抖,另一名長頭髮,長着狐狸眼,精瘦的歹徒倒是格外冷靜,目光虎視眈眈的注視着門口的動靜。地下躺了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性醫生,胸口一個血洞,兩眼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手術台上半躺着一名產婦,長得很年輕,肚子已經很圓了,下身蓋着床單,她已經被剛才的槍聲嚇的昏過去,臉上和身上被濺了幾滴鮮血,三名醫生在進行搶救。因為她已經快要臨盆了,剛才還在努力進行分娩,滿臉的汗水,現在卻昏迷過去,再不救醒的話,很可能造成胎死腹中,一失兩命的情況。
三名醫生額頭上全是汗水,卻不敢休息,旁邊還有三個窮凶極惡的歹徒時刻威脅他們的性命。他們一邊搶救,心裏卻在後悔,早知道就不該貪圖那一兩萬來做違法的事了。他們為產婦掐人中,又打了一劑強行針,產婦終於醒來。
不過好幾秒鐘沒回過神,還是肚子的陣痛讓她清醒過來。昏迷之前分娩並不痛,所以產婦基本上沒出生叫喚,可這時候因為昏過去的時候子宮肌肉收縮,導致寶寶在分娩的過程中開始亂動,而產生陣痛現象。她疼的叫了一聲,三名醫生又慌張的為其助產,舒緩情緒,讓她放鬆。
不過她這一叫卻嚇了三名歹徒一跳。
那名長頭髮,長着狐狸眼的精廋歹徒皺眉道:「安靜點,不然老子一槍斃了你。」聽聲音,正是剛才威脅皮振威的歹徒。
產婦嚇得不敢叫了,竭力咬着嘴唇,痛苦的低吟着,只是這短短的時間,流出的汗比剛才多了幾倍,全身都汗濕了。
精瘦歹徒又突然驚道:「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窗簾怎麼突然動了一下?」
另外兩名歹徒幾乎不約而同的搖頭,他們太緊張了,哪裏有心思注意這些細節。沒想到地下產房經歷了三個月的相安無事,現在竟然被一群刑警突襲,要不是有「狐狸」在,恐怕他們剛才就已經繳械投降了。
狐狸正是這名長發狐狸眼的精廋歹徒。他見二人的搖頭,不禁也嘆口氣:「或許是我太緊張,看錯了。鍋子,你出去去看看他們有沒有撤離,好像沒動靜了。」
他口中的「鍋子」是其中一名有些駝背的歹徒,長得很高,但是其貌不揚,又駝個背。聽到這話,不由有些緊張:「為什麼是我?」
&你去就去,幾把囉嗦什麼!」狐狸怒了,忍不住罵道。
鍋子只得照辦,狐狸的在他們心目中的威望顯然不低。鍋子緊張的握着槍,小心翼翼的掀開門帘,然後看到外面並沒有刑警的蹤影,這才鬆了口氣,當即邁步走了出去。
林逸在一旁冷眼觀看,見鍋子出去,不由冷笑一聲,出手的時候到了。
&特麼窩囊,前兩個月還信誓旦旦的說警察來了怕他個鳥,現在倒好,成了縮頭烏龜。」狐狸望着仍在晃動的門帘,忍不住又罵了兩句,然後撇一眼身邊另一名同伴:「拿根煙我。」
同伴毫不猶豫的掏出香煙。是一包軟中華,遞給狐狸一根,又拿出打火機親自為他點上。
按理說,手術室內,產婦分娩的時候絕對不可以抽煙,但是他們才不管這些,已經成了亡命之徒,自己的性命都顧不過來,還管產婦和嬰兒做什麼?
狐狸美美的抽了一口煙,見同伴神色突然有些怪異,保持着點打火機的姿勢一動不動,火苗還在打火機上微微跳動着,忍不住罵了句:「傻x啊,快拿開啊!」
&我……」同伴臉漲的通紅,手上青筋暴露,似乎在用力想放下自己的手,卻根本無計可施,突然間手腕一抖,打火機碰到了狐狸的長髮。一瞬間,狐狸的頭髮便燒着了,發出臭烘烘的味道。
狐狸大驚失色,連忙拍打頭髮,好不容易將火弄滅,長發的末端已經燒了一塊,發出焦愁的味道。一向對自己頭髮十分在意的狐狸當即就大罵:「你特麼想死啊,吃屎了還是被人家爆菊了?」
他邊罵邊抬頭看向同伴,一瞬間就呆住了,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對方的手槍毫無徵兆的對準了他的胸口。
&光你特麼瘋了,快給老子把槍放下!我剛才開玩笑你特麼當真了是不是?」狐狸又驚又怒。
&狸,不是我,不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你幫幫我!」叫阿光的歹徒急的都快哭了,眼中寫滿了恐懼,他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制住了,不由自主的拿打火機燒狐狸的頭髮,現在又拿手槍瞄準了對方,他的身心都快崩潰了,心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個字>
&你覺得這麼做有意思嗎,不是你乾的難道是我乾的,再不放心老子可要揍你了!」狐狸氣的臉都綠了。
&不是我,是鬼啊!狐狸,救救我,救救我!」阿光不斷驚叫,但手指卻不由自主的開始扣動扳機。
狐狸的額頭一瞬間全是冷汗,他以為剛才阿光在跟自己開玩笑,沒想到真的要開槍,連忙向後退去,並且激動的擺手:「阿光,你冷靜一點,咱們有話好說。雖然平時我是經常罵你們,但我是當你們兄弟才這麼做的,你可千萬別生氣,而且現在咱們有難,正是兄弟齊心的時候,別在這節骨眼上開玩笑啊!」
砰!
槍聲響了,狐狸緊捂住自己的胸口,鮮血順着指縫流了出來,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阿光,最後罵了一句:「你……你特麼……真開槍了!」說完就一頭摔倒在地,沒了半點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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