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知道代桑說的什麼意思,又不是笨蛋。
可是對於一個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傢伙,她實在是不放心。
「是蘇木讓你來特地說這種話的嗎?」
「只是我自己想到而已。」
林宛白看着代桑,不過代桑一臉的平靜,看不出有什麼慌張的神色,要麼就是代桑說的實話,要麼就是代桑是撒謊高手。
說實在的,在這種形勢之下,林宛白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喜歡這種事情。
她現在要考慮的是,會不會像後宅之斗那樣,在她的飯菜里下毒,而不是考慮一個蒙面男人有可能發生的感情。
「好吧,我知道你是站在蘇木那邊的,可是這些可笑的話,還是不要說了。你總不會覺得,嫁給一個連樣子都沒有見過的夫君,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吧。」
看來這古人的想法,和她相差甚遠啊。
面對她的挪揄,代桑也不生氣,繼續跟在身後,慢悠悠的說道:「這和主人沒有關係,只是我忽然間想到的而已,要是宛姑娘你真的不想當犧牲品的話,唯一能求助的,也就只有主人了。」
林宛白沒有說話,和她說不要輕舉妄動,以免祁王府的人對趙姨娘還有趙姨娘一家不利的是代桑,如今說要藉助蘇木力量的,也是代桑。
「你沒有見過主人厲害的一面,他要是不想幫的話,自然沒有辦法;但是如果他真心想要幫你的話,只是姨娘一家,根本不成問題。」
代桑的口吻很平常,用一種很隨意的口氣,說着一件很厲害的事情。
林宛白想起那天遇到蘇木,差點死掉的模樣,真實可信度不高。
只是就算可信度不高,相信一些也並沒有什麼壞處。
只要能度過眼前的難關,只是撒謊又算得了什麼呢。
雖然卑鄙了一點。
她抬起頭,看着代桑,小聲說道:「那麼我要怎麼做呢,才能讓你家主人覺得,我很喜歡他,非他不嫁,才能騙他把我和娘帶走?」
其實,帶兩個人離開,並非是難事,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天大地大,她林宛白不過是滄海一粟,如果真的有心躲起來的話,憑着這些人的能力,怎麼可能找得到呢?
「我也不知道主人對你的態度如何,只是跟在他身邊多年,見他對待旁人從來都是冷冷淡淡的,可是對你卻很是特別,也許是喜歡,又或者不是。」
代桑這人說話,總是這樣模稜兩可,讓林宛白有抽她的衝動。
「但是如果宛姑娘主動的話,也許真的可以俘虜主人的心,到時候不管是什麼要求,他都會盡所能為你完成的。」
很有道理,林宛白點了點頭。
雖然這樣做,一點都不厚道。
不過這個世上又怎麼會有公平可言呢,她無緣無故來到這個破地方,把她前二十年奮鬥的努力都毀了;那麼屬於她的公平,又去了哪裏呢。
「希望到時候,當我坦白的時候,不會被你主人殺了就好。」
玩弄男人的感情,不管放在哪個朝代,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林宛白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自私的人,可是在面對自己的後半生要成為弘舒的保姆這個選擇上,她覺得自己可以稍微自私一點。
況且,她……並不討厭蘇木。
但是,也說不上喜歡吧。
「那就要看主人對宛姑娘的感情,到底是男人的尊嚴重要,還是你重要了。」
代桑十分不負責任的說着,好像如果林宛白出事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出手相救的,因為她還沒有笨到,要和蘇木作對。
「那麼那兩隻肥鴿子可以派上用場了。」
她一步步的往回走,心裏盤算着,從前看的那些邪魅狷狂總裁文,好歹也算是派上用場了。早知道會有能用上的一天,她就該躲在被窩裏多看幾本。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古緣古悅兩人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她也不在乎,反正不是忠心自己的丫頭,不管去哪裏,都和她沒有關係。她還沒有偉大到,明知道是奸細,卻還掏心掏肺的對待。
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兩隻肥鴿子。
它們正在院子的竹架子上依偎着打盹,見林宛白走過來,高冷的瞟了一眼,繼續睡覺。
林宛白心裡冷哼一聲,每天上好的玉米粒伺候着,可不是為了讓它們單純長肉,現在就輪到它們發揮自己的作用了。
她伸手抱在懷裏,然後走回自己的房間,在博古架上找到文房四寶,然後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磨好墨汁,心裏無比掛念着啫喱筆。
磨好墨汁以後,還要用狼毫筆寫字,這才是考驗功底的時候。
她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寫了一首像樣的情詩,而且還是抄襲詩經裏面的內容: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采蕭兮,一如不見,如三秋兮。後面還有一句,她死活都想不起來,看來一個理科生,對於這種文縐縐的東西,實在是不在行。
而且,這歪歪扭扭的字,也不像是出自大家閨秀之手,比起祁王妃屋裏牆上掛着的筆墨丹青,她連弘舒小時候的字跡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就算情詩再美,看到這歪歪扭扭的字跡,恐怕都激不起任何感情吧。
林宛白自我嫌棄了一番以後,捲起來綁在肥鴿子的腳上,然後小聲說道:「去找蘇木。」
肥鴿子看了她一眼,在桌面上走了兩步,然後蹲下來,一副孵蛋的模樣。
「我讓你去找蘇木。」
林宛白按捺着脾氣,看來這兩隻肥鴿子是老佛爺啊,得按着它們的心情來幹活。
不過林宛白可沒有時間讓它們繼續老佛爺姿態,她距離俘虜蘇木的心,只有兩個月的時間,誰知道這兩個月會發生什麼變故呢?
她抓起肥鴿子,舉在面前惡狠狠的說道:「給我去找蘇木,要不是就把你燉了。」
不過肥鴿子似乎並不買賬,喉嚨里咕咕叫了兩聲,然後乾脆把腦袋埋在翅膀里,打算好好睡一覺。
眼前這無奈的舉動,讓林宛白懷疑,蘇木到底是不是耍她,這根本就是送給她燉湯補身子用的。
「很好,你們不送也沒所謂,從今天開始,沒玉米粒吃,只有糙米。」
林宛白把它們放在桌面上,惡狠狠的說着,她還真的不相信,治不了它們。
不過這兩隻肥鴿子似乎蠻通人性,聽到林宛白這樣說,探了一下頭,然後試着拍了一下短胖的翅膀,竟然很奇蹟般的飛了起來,越過窗戶,往遠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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