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惹得王妃你打弘世子,那不就是落得一個惡女的稱呼了?」
林宛白還沒有笨到,真的會去相信祁王妃所說的話,想要驗證也很簡單,現在就去把弘舒抓過來,然後當着祁王妃的面,甩他一巴掌。
然後……
然後她娘就可以去亂葬崗找她的屍首了。
「宛姐兒,我是說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弘舒對一個人那麼執着,就當做是我自私,我只是想找一個人能照顧弘舒,等百年以後,我若是不在了……」
祁王妃說着說着,百感交加起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雖然貴為王妃,可是她心裏面的苦,又有誰真的可以體驗得到呢。
「王妃,你又哭了。」
文柔擰了一下眉心,嘆了一口氣,遞上手帕以後,抬起頭看着林宛白。
「宛姐兒不知道,弘世子並非是生下來就有腦疾,他從前是一個伶俐聰慧的孩子,還得到過皇上的嘉賞,可是在十二歲那一年,卻無故爬到樹上,摔了下來。」
文柔緩緩的說着,語氣十分悲傷,儘管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十年,但是那時候所造成的傷害,卻無法釋懷。
「這廳里的所有字畫,都是出自弘世子之手,你看這鳥,似乎要飛起來一樣,還有這條錦鯉,我要是不注意看,會以為它下一刻就遊走了。」
她說着,聲音變得哽咽起來,伸手悄悄抹着眼淚,再也說不出話來。
祁王妃在一旁抿着嘴,曾經才華無比的兒子,忽然間變成了一個頑童,這種失落和無助,旁人沒法理解。
林宛白站在一旁悄然的呼了一口氣,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又不是她抓弘舒到樹上去,但是為什麼卻讓她來承受這些呢。
「王妃,我只是一介普通民女,對於祁王府,不敢高攀。」
林宛白還沒有這樣的同情心,因為三兩句話,就可以做到賭上自己的下半生,在祁王府這裏伺候一個傻子,難道她這一縷孤魂,所有的價值,就是這樣嗎?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如果宛姐兒真的不願意,這種事,不是強迫樂意做到的。」
祁王妃搖了搖頭,朝着林宛白苦苦笑了一下,但是雖然她口中是這樣說,心裏卻還是沒有放棄;如果她真的覺得這是不可行的,直接說解除婚約就行了,祁王爺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那你就先回去吧,我且看看,弘舒怎麼想。」
祁王妃嘆了一口氣,對一旁的文柔說道:「你送送宛姐兒吧。」
「是。」
文柔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林宛白面前,伸出手說道:「宛姐兒,請。」
兩人一路默默無聞的走到外面,而古緣等人連走進去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在外面等候着,見到祁王妃的姑姑,更是低着頭,不敢說一聲。
「文柔說一聲大不敬,如果宛姐兒素里無事做,可以常來陪伴弘世子,他一個人太寂寞,雖然身邊丫鬟很多,可是這種感覺,終究不一樣。」
聽着文柔的話,林宛白抿着嘴不說話,只是安靜的聽着。
其實,她對弘舒,並不討厭,甚至可以說還是挺喜歡的。
「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見過弘世子對一個人那麼執着,為了娶你這件事,已經和王爺鬧了很多次,而我和王妃都害怕……」
文柔咬了咬嘴唇,後面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雖然弘舒為嫡子,可是要統管一個王府,並不是弘舒能做得了的事情,雖然他現在還是世子,而王爺也沒有任何想要另立的意思,不過這一天還是會到來。
麗側妃和潁修公子,一旦實權落在他們身上,自家王妃在府上的日子,就很難過了。
「文柔姑姑不必多說,我都明白。」
這分明就是打親情牌,而林宛白對這是最沒有抵抗力的。
「那……」
文柔還是不肯放心,她自小就伺候在王妃身邊,又是看着弘舒長大,這就是她全部,不管犧牲誰委屈誰,她都只想讓他們過得好。
「我在家裏無事,要是文柔姑姑不嫌煩的話,可要接待我呢。」
如果不是嫁給弘舒,只是陪他解悶的話,那是完全沒問題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文柔聽了,朝着她重重的欠身道禮。
走到王府門前,林曼露已經先行離開了,像她這麼心高氣傲的人,被弘舒說是醜八怪,還要攆出去,怎麼受得了呢。
林宛白抬起頭看着一旁的古緣,一臉的心神不寧,知道她擔心林曼露,雖然說林陳氏把她指派給林宛白,但是多年以來都在林曼露身邊伺候,不會一點感情都沒有。
「擔心露兒?」
「露姑娘心高氣傲,遭到這等羞辱,一時之間恐怕接受不了。」
古緣如實回答,讓林宛白覺得好笑,弘舒的幾句無心話,怎麼就成為了羞辱呢。如果這也算是羞辱的話,那麼她所遭受的事情,對林曼露來說,還不如去死?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她總是擔心趙姨娘,如今林曼露怒氣沖沖的回去,又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么蛾子出來。
「是。」
古緣低頭答道,緊緊跟在身後,但是只是走了不遠,從一旁竄出一個人影,速度之快,把林宛白嚇了一跳。
等她定睛一看,頓了一下,說道:「敬世子,什麼事讓你這樣慌慌張張?」
而且,敬世子卻是一個人,連一個隨從都沒有。
「走開。」
敬世子向來溫婉,但是卻對古緣大聲呵斥,等古緣走遠以後,才看着林宛白,身後攔住她的去路,有些激動的說道:「宛妹,我有話要和你說。」
林宛白看着他這舉動,勉強的笑了笑,問非所答的說道:「我有要緊事,敬世子要是有事,就到我府上拜訪吧。」
這種風頭火勢之下,她怎麼可能會隨便和一個男人說話,這不是給人找把柄嗎?
「很快,說完就可以了。」
敬世子看着她,眼裏帶着痛,如果不是發生那件事,說不定現在他就把林宛白娶回家了。
雖然只是在茗閣里見過一次面,可是他是真心喜歡上的,好不容易才勸得爹娘點頭應允婚事,卻無故被一抔土破壞了。
這樣一個可人兒,那個傻子配不上。
「宛妹,我知道祁王府過了聘書,但是這不還沒娶嗎,我和爹娘再說說,你我是定過情的,我不會輕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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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出事,更新不能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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