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麗側妃做了賞賜,那麼祁王爺也不能無動於衷,不過他是粗人一枚,對這些事情從來都不怎麼上心,所有事項都由祁王妃做主。
林曼露是一個任憑誰看着讓人憐愛的丫頭,長相甜美,輕聲細語,總是笑着,讓人看了心裏歡喜。
祁王妃知道王爺夜裏總是輾轉睡不着,戰場上留下來了太多的病根。現在林曼露送上這個能斂心安眠的香,簡直是太好不過了。
「露姐兒的調香術,是出了名的,這賞賜要是低了,怎麼行呢?」
祁王妃笑了笑,對身旁的近身侍婢點了點頭,站在身旁的淺紫色衣裳侍婢,馬上端起一旁擱置的玉如意,放在林曼露的手中。
「我記得露姐兒今年也十四有多,該是出閣的年紀,取了好兆頭,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林曼露羞紅了點,嬌羞答答的謝過以後,回到自己的坐席上。
站在弘舒身後的林宛白,已經吃完杏仁糕,也許是大家對一個傻世子不感興趣,所以更加不會注意到傻世子身後的丫鬟。
就連林曼露也沒有看到,她親愛的姐姐,就站在眼前。
林宛白站在上面冷眼看着這一切,林家倒是風光無比,只是可憐她娘一個人,在破宅那裏。本來她也不貪圖林家的富貴,要不是當初也不會鬧翻被趕出來。
可是,卻放火要把她娘燒死,絕對不能原諒。
林曼露倒是算計的很好,而已讓祁王妃當眾說出這種話,那麼她的身價也會立馬飆升。估計今晚回去以後,上門提親的人,會一撥接着一撥,而且家世不凡。
林鴻安看着自己的女兒得到祁王妃讚賞,笑得鬍子一顫一顫的。
然後他站起來,十分謙卑的說道:「蒙的王爺垂愛,林某才能站在這裏,大家都知道,我們林家世代調香。沒有別的東西,唯獨這香還能獻獻醜。」
他說完,頓了一下,看了林曼露一眼,林曼露很懂眼色,旋即點着頭,巧言嬉笑的站了起來。
「今年的陳香已經制好,在座大人要是不介意的話,林某不勝惶恐。」
林曼露朝着在座的各位大人走去,從身後丫鬟手中接過陳香,一一遞上去。
林家的陳香在京城內重金難求,如今這麼舍本的拿出來,自然是討得大家開心。
有的人當眾拆開,聞了一下,舒心的說道:「果然是好香,就在這裏謝過林老弟了。」
原本燈火通明的宴客大廳,頓時飄溢香氣,也算是做了一次廣告。
麗側妃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她之所以會在祁王爺面前力舉林曼露,自然有她心裏面的小九九。
林家露姐兒到了嫁娶的年紀了,正好和她的潁修配成一對,神仙伴侶。性格溫順,調的一手好香的林曼露,自然是她兒媳的最佳人選。
但是,卻有一個人不高興了。
那就是弘世子。
「不香,你們的香都沒有我的好。」
弘世子忽然間大聲說道,其實在座的人都知道,雖然祁王爺沒有改立世子,但是以後終究不可能讓一個傻子掌家,所以他們對弘世子,根本不放在心上。
現在聽見他當堂大叫,心裏都譏笑幾分。
「弘舒。」
祁王妃對着他低聲斥了一句,祁王爺也看了他一眼,略略帶着不滿。
不過弘舒卻不理會,站起來,一把拉過身後站着的林宛白,大聲說道:「你們的香,都沒有她的好聞。」
林宛白心裏哀嚎,這算不算是豬隊友,專業坑她的。
雖然說她一直在盤算着,要怎麼出場,可是千算萬算,也沒有想過用這種方式出場。
「你們的算什麼,快點把你的香出來,就是剛才倒在我掌心的。」
弘舒熱切的看着她,還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晃動。
這麼一個絕世美男子,做着這麼幼稚的舉動,讓林宛白心裏一陣陣可惜。
「姐,姐姐?」
「宛白?」
林曼露和林鴻安兩人驚愕的看着站在席上的林宛白,這個位置可不是隨便能站上去的,她右手邊是祁王爺和潁修公子,左手邊是祁王妃和麗側妃,面前是弘世子。
隨便一個人的身份,都能把她壓死。
林鴻安被她氣的臉色發白,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卻發作不得。
「快點拿出來啊,明明你的比他們都好。」
弘舒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勁,一個勁的在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宛白的身上,她感覺自己都快被看出一個洞來了。
不過,這樣的出場方式,也不錯。
「爹,露兒。」
林宛白嘴角彎起笑意,落落大方的走下去,然後妥帖的跪在祁王爺和祁王妃的面前。
雖然說她並不喜歡跪着別人,但是此刻還是入鄉隨俗的好。
「民女林宛白,無意冒犯了王爺、王妃,請恕罪。」
祁王爺眯了一下眼睛,看着林宛白,低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既然是林家的人,怎麼會成為他兒子身後的丫鬟呢?
林宛白低着頭,雖然不看祁王爺的面容,也知道他此刻的臉色不會好看。
「方才我在抄手遊廊走着,何伯忽然間叫住我,說弘世子鬧脾氣,讓我過去看了看幫忙,於是就發生了這樣的誤會。」
站在門邊的何伯張大了嘴巴,他看着林宛白扮相普通,只道是一個三等丫鬟,可是誰知道竟然是林家的千金。
「難道你不會解釋嗎,卻跟着錯下去?」
祁王爺可不是好忽悠的,就算何伯一時弄錯,嘴長在她身上,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嗎?
「爹,我喜歡她身上的香,我就要她留在我身邊。」
弘舒適時的解圍,但是林宛白可不覺得他懂得什麼叫做解圍,說不定是湊巧。
祁王爺看着弘舒,斥了一句:「胡鬧!」
「我就不,我不讓她走,一定要留在我身邊。爹,她真的好香,就在她懷裏,有一瓶小小的香油,不信你問她。」
弘舒雖然說得幼稚,但是大家也聽明白了,不是林家姑娘不想走,而是弘舒纏着人家不讓人家走。
祁王爺的臉色稍稍和緩了一下,既然是自家兒子的錯,也沒有責怪人家閨女的理兒。
他伸出手,擺了擺,打算讓林宛白站起來說話,在一旁的林曼露撲身上來,神情可憐的摟着林宛白,聲色淚下的說道:「姐姐,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和爹為什麼不知道?」
心機女也不過如此,這下大家又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林宛白雖然是林家女兒,但是林鴻安並沒有帶她來赴宴。
她自己獨自跑來這裏,想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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