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露聽到她這麼說,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副教會的口吻說道:「我說什麼來着,姐姐你就是不聽我的話,要是早點聽話,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呢。」
聽到她這麼說,林宛白的心裏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在她姣好的臉上摑上兩巴掌,看她還能保持得了這滿嘴仁義不。
「露兒說得對,那現在怎麼辦?」
林宛白抬起頭,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加上髒兮兮的衣裳和塗花的臉,比起光鮮亮麗的妹妹,實在是雲泥之別。
林曼露連想都不想,用力抓住林宛白的手,斬釘截鐵般的說道:「當務之急,是姐姐你千萬不要再調香,否則趙姨娘還會遭受到什麼不測,就很難說了。」
「我知道了。」
林宛白點了點頭,情緒稍微平伏了一下,但是還是有點不知所措,她伸手拉過林曼露,兩人躲在牆角處。然後她才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露兒,那天你和我說的話,是真的嗎?」
見林宛白開始相信了,林曼露笑了笑,可是很快的就把這笑容壓了下去。
她反手握住林宛白的手,一副比她更加着急的模樣,輕聲說道:「姐姐,姨娘都受傷了,你還不相信嗎,你要聽我的話,絕對絕對不能再調香,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會調香,懂嗎?」
林曼露是絕對不會忘記,在林宛白還很小很小的時候,信手拈來幾種尋常可見的香料,都能調出特別的香。
就連林陳氏都對她的天賦感到吃驚,這天生的造詣,讓人發狂的妒忌。
而林曼露更是不願承認,一個姨娘的女兒而已,憑什麼比她這個嫡女還要好。
絕對不承認。
林宛白看着林曼露這情深意切的樣子,覺得一陣可笑,看來她的猜想是全中了。
可是,膽敢傷害她娘這個仇,要怎麼報,才算是完美呢?
她的心思轉的很快,事已至此,她就算在林鴻安面前證明自己會調香,也沒多大用處。
而且,還會招來更多的殺身之禍。
林曼露最害怕什麼,她就要去做什麼。
「我知道怎麼做了,娘一個人在家不放心,我還是先回去了。」
林宛白說着,低頭想要離開,心底既然有了答案,那麼接下來就是她反擊的時候了。
「宛姐姐。」
林曼露喊了一聲,把她叫住,碎步走到她面前,仔細打量一番,皺了皺眉心,有些埋怨的說道:「你怎麼可以這麼不顧形象呢,女孩子呀,至少要白白淨淨。」
說着,林曼露伸手把她額前凌亂的碎發撥順,林宛白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可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光是綵帶也不行,總要有一根簪子才好看。」
林曼露說着,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攏了攏林宛白的髮髻,然後插上去,滿意的笑了。
「姐姐你看,這樣多美。」
林曼露笑起來的時候,微微翹起來的桃花眼一顫一顫的,十分惹人愛憐。
她發現,林曼露真的很喜歡簪子,她頭上的髮簪,幾乎都是不重樣的,這是多大的一筆開銷啊。
「多謝妹妹。」
林宛白笑了笑,人家主動上上門來的東西,難道她還要扔掉不成。
和錢過不去,她沒這個怪癖。
既然已經把話傳到,讓林曼露知道她相信了,暫時是不會再對她們下毒手,那麼她是一刻都不想停留在這裏。
「我還是先回去,娘一個人在家,我出來久了不放心。」
就算林曼露笑靨如花,對於林宛白來說,那都是飽含毒汁的花,看不得,碰不得。
「宛姐姐,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一下。」
林曼露見她要走,張嘴把她叫住,用很自然的口吻問道:「黑角沉的腥味我總也除不掉,試了很多方法,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把腥味去掉。」
黑角沉是沉香的一種,香味濃郁持久,可是因為腥味重,不容易祛除,所以很少會用在女兒香這方面。
不過很湊巧的是,在調香錄里有記載,而林宛白也記在心裏面。
「黑角沉很少用來做基香,露兒想要用來做什麼?」
林宛白用一種很無知的語氣問道,在林曼露面前,就是要裝傻,越傻越好,這樣才能引她上鈎。
「你快說啊。」
林曼露看來不是一個特別有耐心的人,只是問多一句,就顯得很不耐煩,口氣也差了不少。
「選細沙,洗乾淨以後,混合着艾葉和薄荷草一起蒸煮五個時辰。然後把細沙晾乾後,和黑角沉一起翻炒就可以去其腥味。」
對於這方面,林宛白沒有必要說謊,林曼露也是調香的高手,再說只要親自試一遍就知道她有沒有說謊。
想要穩住林曼露,就好像釣魚一樣,要放長線,然後慢慢收網。
「細沙除味,我竟然沒有想到。」
林曼露小聲說着,語氣里透露着不甘心,有時候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如果不被人點破的話,就是想不到該怎麼做。
而唯一能點破的人,只有林宛白。
林曼露她心裏有多不甘,只有她自己知道,不管是出身,還是相貌,亦或者受寵程度,哪一點不比林宛白強一百倍一千倍。
可是自己大部分的調香,卻來自林宛白。
本以為已經把她的才華都學完,才會暗下殺手,可是誰想到竟然這麼命大,只是失憶了,卻還活得好好的。
而且她隨口說出對黑角沉的除腥方法,更讓她又急又恨。
「妹妹心急,自然一時之間想不到,要是再想想,肯定還會有更好的辦法。」
林宛白怎麼會聽不出她的口吻,順着意思恭維兩句,繼而問道:「只是黑角沉味道比較濃重,露兒打算用來做什麼?」
「半月後,祁王府壽宴,我打算去……」
林曼露還在憤然着,一時沒多想就說了出來,但是馬上的,就頓住,旋即改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我是說,半月後,祁王府壽宴,咱們林家負責宴席的香料,所以我想試試新品,讓爹爹送過去。」
「露兒這麼認真,爹肯定會很開心的,千萬不要累壞了身體,大娘要是知道的話,會很心疼的。」
林宛白學着姐姐的樣子,拍了拍林曼露的頭,雖然說林曼露只是小她一歲,但是卻幾乎矮了半個頭。
「我知道了,姐姐快回去吧,我擔心姨娘。」
林曼露生怕再多說會再說漏什麼,連忙催促林宛白離開,而林宛白也不想在這裏多待下去。
半月後,祁王府壽宴,這種皇侯公子林立的地方,林曼露怎麼會不參加呢。
林宛白心裏輕笑,真是讓人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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