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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拍攝,謝時冶要配合着t·h的主打歌曲,拍一支視頻。謝時冶的演技用來拍廣告,也算大材小用。
男團出身的周霧行等人就沒這麼好運,在他的襯托下,鏡頭尷尬生硬,用周霧行的話來說,就是除了帥氣的臉蛋,完美的身材,他們簡直一無是處。
謝時冶覺得年輕人就是不錯,雖然受了打擊,卻依然保持自信。
連戀愛都如此大膽,竟然愛上自己堂哥,這種事情太過超出謝時冶平凡人生中的見聞。
也幸好兩個男人不會生孩子,以後也鬧不出近親生子的荒唐來。
廣告中途,周霧行下來補妝,謝時冶的個人鏡頭基本拍完,但還有集體鏡頭需要拍攝,在男團成員們完成自己的單獨鏡頭前,他便在旁邊休息,順便拿出手機,跟陳風確認傅煦今日的狀態。
陳風沒回他,周霧行補好妝坐到了他旁邊,壓低聲音道:「我昨天看到你房間出來的那位了。」
謝時冶盯着手機屏幕,對他如同說秘密般的行為不置可否。周霧行知道便知道了,他連自己愛上親哥的猛料都敢爆,謝時冶對他發現傅煦的事,實在緊張不起來。
「嗯。」他敷衍地應了聲,周霧行繼續道:「沒想到你喜歡老男人那款。」
之前謝時冶還沒反應,這回簡直不能忍:「怎麼說話呢,什麼叫老,他哪老了?」
周霧行咧出一口白牙:「他大我十一歲嘛。」
謝時冶都不想搭理他,反而從鼻子裏傲慢地哼了聲:「你今年二十了吧。」他挑剔地打量着周霧行。
「知道我哥幾歲拿的影帝嗎?」謝時冶的語氣恨不得把周霧行碾壓在地上,教他做人。
周霧行有時候是沒腦子了點,但看謝時冶的語氣神情,他臉上的笑容愈發大了:「喲,這麼護着啊,看來你對他死心塌地啊,那我就不用擔心了。」
「不過話說回來,傅影帝不是結婚了嗎,你」周霧行遲疑地說。
謝時冶聞言,臉色稍淡:「已經離了,沒對外公佈而已。」
周霧行鬆了口氣,又理了理他們之間的關係,忽然同是天涯淪落人地感慨了句:「我們的情路真坎坷。」
謝時冶笑眯眯地回應道:「只是你坎坷,我已經追到手了。」
這話實在討打,周霧行面上忽青忽紫,嫉妒得簡直坐不住,憤而離去。
周霧行剛走,作為堂哥的周容就來了。面上不見以往對他的溫情脈脈,反而憂心忡忡,就像熊孩子的家長般,同他道歉,怕周霧行得罪人。
看周容這模樣,謝時冶多少猜到周霧行這橫衝直撞的性格讓周容有多操心了。他攔住周容的道歉,說沒事:「你弟弟挺可愛的,我不討厭他。」
周容大大地鬆了口氣:「那就好。」
謝時冶目光定定地看了周容一陣,將人看得渾身不自在,這才開口。他也沒多說其他的話,只是跟周容說清楚,講明白。
跟前任藕斷絲連,對誰都沒有好處,包括周容自己。
他因為自身感情問題,對前任都很寬和,好聚好散,即便分手,也會幫忙。但這樣做不代表是對的,周霧行說的沒錯,既然不願意和對方複合,何必給太多希望。
謝時冶認為留戀自己的前任沒那麼多,周容確實是表現得最明顯的一位。
周容意識到他要說什麼以後,面容瞬間慘白下去,但他從來都不是糾纏不清的人,只需要委婉的提醒,加之謝時冶表示現在有相愛的戀人,不願對方誤會,周容就已經明白得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眼裏浮現濕潤,他努力眨眼,轉身急匆匆地走了。謝時冶坐在原地沒動,心情複雜。
周容回到拍攝現場附近,低着頭沒說話,沒多久周霧行就走到他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周容抬手打了他幾下,倒被分散了不少注意力,沒法一門心思難受了。
晚上謝時冶飛回影視城,剛下飛機手機就一通亂響,高良說他們都被拍到了,周容周霧行,傅煦陳風,再湊多幾個,都能在他房間玩一把狼人殺,猜猜誰才是直男的那種。
也幸好來的人多,倒沒什麼緋聞好寫。加之謝時冶正在和傅煦拍戲,也扯不出什麼花邊緋聞。
八卦雜誌只道傅煦過來想分一杯廣告的羹,然而過氣已久,被廣告方直接拒絕,於是當夜離開。謝時冶盯着過氣兩個字,差點被氣壞。
別說傅煦無需要接這種廣告,三流雜誌就是三流,半點不知道國民度影星跟明星的差別。
影星和明星本來就走的不是一條道,前者能夠低調拍戲,後者的高調才有戲拍。
謝時冶這股氣憤一直持續到了影視城,陳風已經回過他消息,說傅煦狀態還行,拍戲還像原來那樣,沒什麼ng。只是今晚早早回到房間休息,現在已經睡下。
他先回了自己房間,放行李,洗漱護膚。確定自己從裏到外都是乾淨清爽的,才穿着睡衣去傅煦房間,刷卡進門。
傅煦早就將房卡給了他一份,方便他過來。開門的時候,燈亮了幾盞,他心想傅煦夜盲,之後要介紹自己的營養師給傅煦,補充眼睛所需的維生素,好治治這夜盲症。
他走到床前,傅煦帶着眼罩,安安靜靜地睡着,呼吸綿長。他小心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無意要驚醒傅煦。
沒想到傅煦並沒有戴耳塞,幾乎是他剛躺下,傅煦就行了。
謝時冶僵住了身子,沒敢動,傅煦將眼罩掀開,露出慵懶的眉眼,眼裏有些紅血絲,是疲憊加休息不佳導致的。
他自己沒休息好時,睡到一半被人打擾了,會頭痛眼疼,以己度人,謝時冶歉然地在傅煦頰邊落下親吻:「早知道我不過來了,弄醒你了。」
傅煦用鼻音否認搖頭,嗓音帶着初醒的喑啞:「沒,你要是不過來,我這一晚都睡不好。」
謝時冶將身子貼上了傅煦:「在等我?」
「嗯,用手機看到你飛機降落,本來想醒着等你,但我太困了。」傅煦打了個哈欠,用下巴去蹭謝時冶的發心,把人的頭髮弄得亂糟糟的,這才道:「我看到報道了。」
謝時冶立刻道:「那些人亂寫,你怎麼可能被廣告方拒絕。」
傅煦稍微清醒了點,伸手掐他鼻子:「重點是這個?重點是,你跟周容怎麼回事?」
「我跟他沒事,早就沒事了。」謝時冶就差沒發誓,他和周容就算曾經有過事,也早就過去了。
謝時冶垂下眼皮,扯着傅煦的睡衣紐扣,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表情。傅煦看出來了:「想知道什麼?」
不等謝時冶說,傅煦就道:「想問我跟司南?」
謝時冶鬆開了傅煦的紐扣:「是你自己說的,那我就聽聽吧。」他一副自己並沒有很想知道的模樣,引得傅煦隔着被子拍了他兩下。
傅煦說:「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問呢。」
這話引得謝時冶有點驚訝,他撐起身子,半壓在傅煦伸手,長發落到了傅煦的脖頸,無聲的親昵:「你一直在等我問?」
傅煦沒說話,謝時冶追問道:「為什麼,不是一般都很忌諱提起前任的嗎?」
謝時冶盯着傅煦的眼睛,突然福至心靈:「你是想我問,想我吃醋?」
傅煦沒好氣地掐他的臉,最後一把將人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裏:「你問都不問,就會自己一個人亂想。」
謝時冶趴在傅煦的胸口上,蹙眉抿唇:「因為問了會嫉妒,很嫉妒,吃醋到發瘋,讓自己變得很難看。」
他從來都不是多大方的人,再大方的人,也會因為感情變得狹隘。吃醋嫉妒,小心眼獨佔欲。愛情給人的感覺能夠很美妙,但不能免俗地,同樣帶來了一定程度的負面情緒,甚至是痛苦。
可是又因為愛能戰勝一切,讓人甘之如飴。
傅煦拍着他的背,哄小孩一樣。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了,謝時冶便問他:「你和司南聯繫過嗎?在你們離婚後?」
「聯繫過。」傅煦說,他用一種陳述的語氣道:「你記得之前記者採訪的時候,說過司南出入男模家中的事情嗎?」
謝時冶:「記得,那個記者太沒眼力見了。」
「那個不算假消息。」傅煦道:「那是他的男朋友。」
謝時冶震驚了,他撐起身體:「真的?」
傅煦看了他一眼:「騙你做什麼?」
謝時冶並沒有太多鬆口氣的感覺,反而有種悶悶的難受。他知道自己這樣心態不好,卻還是覺得心疼。如果傅煦沒遇到他,也許都不會那麼快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但是司南卻早已往前看了,被留在原地的只有傅煦一個人而已。
傅煦說:「那個人能做到我辦不到的事情,他救了司南。其實我應該感謝他。」
司南不願意見他,傅煦在回國之前去跟那個男模見過一面,談過話,聊了天。得知司南如今一切還好,傅煦才更能放心離開。
謝時冶一直沉默着沒說話,傅煦停了聲音,摟着他的腰將人往上摟了下:「不高興了?」他的語氣很有些小心翼翼,哪怕是傅煦,也捏不好說司南事情的分寸。
只是這些過去總該坦白,藏着掖着,反而更像不能好的傷口,不見陽光,亦無法癒合。
謝時冶搖了搖頭:「沒有,沒不高興。」
傅煦卻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在他額頭上落下親吻的同時,輕聲道:「我很幸運,因為你也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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