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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風道觀被炸後,幾個師弟也前後離開了白長安的身邊,出去討生活了。
早幾年還能見上幾面,等再後來,就見不着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一直在碼頭上討生活,被金蘭的爹爹提攜,升了幾次職位,在白起風離開的第六年,金顯平問他,願不願意娶他的女兒。
如果娶了,金家都是他的,金顯平只有金蘭一個女兒,這是要求白長安入贅了。
金蘭躲在帘子後面,聽到爹爹的要求,輕輕一跺腳。
兩個男人都知道姑娘躲在那,卻誰也沒說穿,白長安垂下眼睫,恭敬道:「容小輩回去想一想。」
金顯平像是要發脾氣,卻又按耐住了。面前這個年輕人他還是很喜歡的。雖然從年紀上來說,比他的乖囡要大了些,但年紀大知道疼人。
更何況在做生意上白長安還是有天賦,他這千辛萬苦闖下來的家業,不能沒有繼承的人。
白長安出了大堂,走到院子,這時候有人從後面追了上來。他回頭,那人是金蘭。
金蘭嬌紅着一張小臉,將一個藍色布包塞進了他手裏,轉身跑了。
白長安打開一看,裏面是雙布鞋,針線細密,鞋底納得柔軟舒適。他這些天跟着金顯平在外面跑,鞋子都磨破了幾雙。
金蘭留意到了,給他做了雙鞋。
又或者是這雙鞋其實已經做好了許久,直到今天才敢拿出來。
晚上的時候,白長安難得喝了次酒,邊喝邊想事情,手邊一盞煤油燈,不算多明亮,只能照亮那雙擺得齊整的布鞋。
同年六月,白長安入贅到金家,不肯改姓,這是他最後的堅持。
但是他和金蘭的第一個孩子,必須姓金。
謝時冶抵達現場的時候,場景已經被佈置得鋪天蓋地的紅,文瑤穿着新娘的衣服,正坐在一旁吃桃。
她還沒有塗口紅,素白的一張嘴,小小口地將桃咬碎,再慢吞吞地咽了下去。
文瑤看到他來了雙眼一亮,嘴巴都張開了要打招呼,不知道想到什麼,又不好意思地挪開眼睛。
鍾昌明將他叫了過去,監視器不遠處,傅煦也在,正跟編劇項進說話,好像是在說劇本的事情,項進不時點頭,用手點着這記的電腦屏幕,側頭跟傅煦說了什麼。
他小跑過去,身上的紅袍是絲綢材質的,襯得他膚白唇紅髮黑,一雙眸子點星般明朗。
鍾昌明看着他這造型,皺眉一陣,突然叫來了化妝師,指着謝時冶的臉說:「這不行,太帥了,還有嘴巴沒事弄這麼紅做什麼,比新娘子還好看,到底是誰嫁誰。」
化妝師委屈死了,她哪有塗什麼口紅啊,只是簡單地上了點唇膏,讓唇面看起來不要這麼幹而已。
但是導演說都說了,她只能做了。化妝師從隨身的化妝包里掏出了粉餅,將謝時冶的唇色壓了壓。
鍾昌明親自盯着他改妝,雖然還不是很滿意,但演員是自己選的,到現在才來擔心男主長得比女主還好看這個問題,那一開始他就不應該選謝時冶。
謝時冶抿了抿唇,乾粉貼在他唇面讓他覺得有些許不適,但可以忍耐。
鍾昌明讓他再靠近點,然後手按在他肩膀上,安撫地拍了拍:「小謝,不緊張吧?」
謝時冶本來還沒緊張,鍾昌明這樣跟他說話,他才要緊張。
好歹都在一個劇組裏相處了兩個月了,謝時冶也不像剛開始那樣拘謹,甚至能開玩笑了:「導演,你別這樣溫柔,我會害怕。」
鍾昌明虎下臉:「兔崽子,非要我對你凶啊!」
想到接下來要拍的內容,他又笑眯眯地哄這個大明星:「你放心,不該露的地方,我不會拍下來的。」
是的,今天為什麼文瑤會不願意跟他打招呼,為什麼他們會穿紅衣,因為今晚的戲份,是白長安同金蘭成親,結婚,還有床戲。
謝時冶作為頂級流量,這是他第一次chuang戲,並且要露肉。
他的工作室跟鍾昌明這邊溝通了許多次,最後定下了不露出關鍵部位,如果非要露的話,必須用替身。
鍾昌明同意了。
即使如此,拍攝的時候還是需要演員脫光的。陽陽也知道今天的拍攝內容,高良更是特意在今日抵達現場,盯緊這個事。
鍾昌明跟謝時冶說了會話,就讓他去做準備了,又將一心吃桃的文瑤叫了過來,做思想工作。
文瑤今天吃個不停,就是有壓力的表現。
正式開拍的時候,鍾昌明清了場,只留下幾個關鍵的工作人員。
編劇和傅煦也留下來了,現場人少了,自然也安靜下來。
紅色的大床上,帷幔垂,將帷幔後的人遮出隱約的身影。
謝時冶坐在床邊,看着臉上浮現緊張的文瑤,笑了笑:「別怕,你再緊張下去,我都要緊張了。」
他們關鍵部位都貼好了遮擋,更何況一會的戲份還是要蓋着被子的。
鍾昌明要的感覺是他們體現青澀,和男女之間所展現出來的互相吸引。他伸手把住了文瑤腳上的繡花鞋,輕輕摘了下來,鬆手,繡花鞋掉到了床下。
一切是從親吻開始,接吻的時候,謝時冶依然是冷靜的,他吻住了文瑤的嘴唇,按着對方的衣裳,並牢記着體位的變化。
文瑤在不經意間睜開眼,對上了他冷靜的視線,動作一頓,鍾昌明在監視器後喊了卡。
一對男女迅速分了開來,鍾昌明說:「你們兩個情緒不對,你們是新婚夫婦,給我熱情點。」
謝時冶坐在床邊,衣襟散開,唇邊有洇開了口紅,頭髮微亂,瞧着模樣狼狽,就像剛經歷了場意外。
但是他的眼睛是冷的,氣息平穩,不像新郎,倒像無動於衷的聖僧。
化妝師重新過來給他補妝,謝時冶坐在床上,微微仰起頭,讓化妝師擦去唇邊的口紅,重新壓上粉。
自從開拍起,謝時冶就沒望過鏡頭那邊,因為他知道鏡頭後面有傅煦。
他現在還能保持冷靜,但是看見傅煦以後就未必了。
這時候項進走過來對鍾昌明提了個意見:「要不讓他們喝點酒吧,放鬆一下。」
鍾昌明看了看項進,又去瞧床上相敬如賓的男女,無奈點頭。
酒被送到謝時冶手裏的時候,高良有點想反對,覺得挺荒唐的,剛上前一步,就被謝時冶的眼神制止住了,只能不甘地退出場外,抱起雙手。
謝時冶喝了酒,唇紅的連粉都壓不住,眼尾漫出嫣紅。
他拉住文瑤的時候,文瑤臉都紅了,眼也直了,總算出來了點小姑娘被丈夫迷住的神情來。
這次的吻戲很快就過了,緊接着就是重頭戲。
謝時冶脫衣服的時候,動作還有些遲疑。但是文瑤作為女生都把衣服脫了,謝時冶也不好太扭捏。
他手撐在床上,底下是已經緊張得整張臉都紅的文瑤,紅色的鴛鴦被蓋在他們身上,將一切都遮住了。
鏡頭推過來的時候,謝時冶只能不去想太多,按照心中所想的演着走。
他徹底壓在文瑤身上的時候,文瑤大概覺出了他身體是冷靜的,沒有任何反應,眼神有點驚訝,沒多久就放鬆下來,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仰起頭露出自己的頸項。
謝時冶剛吻了上去,鍾昌明就場外來了句:「吻她脖子,看鏡頭。」
謝時冶咬住了文瑤的脖子,眼睫往上掀,眼神直接地看向鏡頭。
他的神情被鏡頭捕捉,在監視器放大。
喝醉的男人咬住了女人的頸項,眼神充滿了侵佔欲,卻唯獨沒有該有的神態。
鍾昌明並不滿意,剛要喊停,卻發現謝時冶的眼神起了變化。
那兇狠的獨佔欲在謝時冶凝視鏡頭的一瞬間,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鏡頭裏的他忽然柔軟下來,鬆開了嘴,重新貼住了女人那片皮膚,再望向鏡頭的時候,便溢滿了渴望,還有一點緊張的羞澀和動心。
他鼻尖紅了,耳垂是粉的,喜歡與愛戀的反應充滿了他身上每一個細節與部位。
鍾昌明緊緊盯着鏡頭,謝時冶這番表現讓他驚喜極了,誰也沒有出聲打斷,直到將全部鏡頭拍完,鍾昌明才喊了停。
這個鏡頭他要從上往下拍,將整張大床和床上的人都拍下來。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動了起來,謝時冶離開了文瑤的身體,文瑤紅着臉沒說話,謝時冶拿毛巾遮擋,匆匆離去,大家都知道他怎麼回事。
在攝影師不遠處的傅煦站了起來,往外走。
項進問他:「去哪?」
傅煦:「棚里太悶了,出去抽口煙。」
項進說:「還回來嗎?」
傅煦朝不遠處床上的兩個人看了看,語氣很平:「回來,畢竟之後還要拍三個人的戲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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