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這一次不給南宮北澈署名權,也是有原因的。
《禍國》這個劇本,就算從權力爭鬥劇改成了愛情劇《禍國妖妃》,但是相信真正有心的人,還是能夠一眼看出端倪的。
樓公子就算了。
這個世上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樓公子的身份,而且都絕對可信。
到時候,就算帝闕想要查處什麼,很可能也找不到樓公子這個人,但是南宮北澈就不一樣了。
如果這一次再給南宮北澈署名,帝闕第一個就可能查到南宮北澈的頭上,南宮北澈是有家室的人,就算他再講義氣,到時候,為了妻兒的性命,他也一定會不得不供出樓公子的消息。
「我只有一個要求,不得跟任何人提起!「
江樓月的神色非常的嚴肅,美眸暗沉,死死地盯着南宮北澈,道,「我要你自己妻兒的性命發誓,就算是大乾王朝的皇帝逼問你,你都絕對不會透露半分!「
別怪她狠毒,她也是逼不得已。
「我南宮北澈願意以妻兒的性命發誓,改寫《禍國》戲本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樓公子知,再也不會有第四個人知曉!「
南宮北澈指天為誓,態度堅決,聲音篤定。
「很好!「江樓月的唇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
她當然不會真的那紫幽母子的性命開玩笑,關於戲本署名的事兒,她會隨便寫一個永遠查不到的名字。
南宮北澈拿到了戲本和金錢之後,也不再多逗留,當即就離開了藥王谷,回武溫侯府贖兒子去了。
江樓月回到了自己的臥房裏,躺在軟榻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希望南宮北澈真的可靠,把神秘閣主的那個戲本子給改的滴水不漏。「
她給了南宮北澈一個月的時間去改。
也就是說,下一次放假回來的時候,她就能拿到新的《禍國妖妃》的戲本,看到成果了。
假期的第二日,江樓月照例是陪着母親和師父,一家人和樂融融的。
臨走之前,江樓月又去六散閣補充了一些材料,雖然還不着急製作《禍國妖妃》,但是擁有一些儲備還是必須的。
假期結束了,江樓月乘坐着帝九宸的軺車,回到了戮蒼學院。
這是入學的第四個月。
江樓月也不必製作幻影戲了,她每天的生活就是白天上課,晚上進入魔琴空間修煉,每周去銘術師公會兩次,解題答疑。
上一次,在蒼天閣的第六層,她夜窺到了陸雪殤黃階二品的武技白水劍法。
是以,每天夜裏,她都會拿着新買到的水屬性的龍泉劍,進入魔琴空間之內練習白水劍法。
二十天左右的時候,江樓月已經完全熟練的掌握了白水劍法了。
「我現在已經開通了木屬性和水屬性,並且練成了兩種屬性的劍法。「
一日,江樓月坐在寢室的軟榻上,雙腿盤膝,美眸微眯,沉吟道,「我果然不是什麼史上最差靈根,縱然靈根無主,可我依然可以修煉。或許,我應該每一個屬性的功法都好好嘗試一下。「
這天晚上,江樓月又使用了神魂夜行的法門。
身體已經躺在床上沉睡過去了,神魂卻已經脫離了體外,神遊於夜空之中。
上個月,在翡翠湖心亭遇到的那位絕色傾城的男子,給了江樓月一個很大的警示。
所以,這一次神魂夜行的時候,她特意繞了小道,避開了翡翠湖,更加避開了主要的建築群,偷偷摸摸的潛伏到了蒼天閣裏面去。
每一天晚上,蒼天閣里都會有非常用功的學生在練功,今晚自然也不例外。
江樓月的神魂飄啊飄的,最終被一個鏗鏘作響的房間給吸引了。
她悄悄地潛伏了過去,然後發現有一位身穿黃金甲的少女正在三樓的房間裏勤奮的練習着。
這個少女江樓月曾經聽陌若安提起過,叫做顏子青。
顏家是金系家族,更是大乾王朝之內出名的大氏族,顏親王在朝中跟江親王的地位也是不相上下的。
顏子青的手裏拿着一把金剛破槍,顏家人也是戰場出身,但是比較擅長使槍,顏家軍隊更是出了名的重甲軍。
長槍,是一種實用性非常強的武器。
可刺,可戳,可砸,可挑,更可迴旋。
還可以控制距離,可遠程可近戰。
江樓月心生興趣,坐在窗欞邊上,單手支着下巴,一臉興味地看着這個叫做顏子青的少女專心刷槍。
顏子青,金靈系中年級的風雲人物,中年級排名第八,蒼天閣排名第六十二。
很顯然,跟江樓月之前在蒼天閣偷學的上官裔和陸雪殤,實力稍微差一些,但是對於江樓月來說,差點兒沒關係。
越是差,練習的就越是認真,動作就越是會重複,越方便她看透其中的玄機。
顏子青此刻所練習的,是黃階二品的武技,金剛破。
此武技乃是家傳,手裏的那把金剛破槍,自然也是家傳。
接連七八個晚上,江樓月都會神魂夜遊,去觀摩顏子青的金剛破槍,終於,在第八個晚上的時候,江樓月感覺自己已經領悟透徹,可以開始着手練習了。
可是,在第八天晚上接近黎明的時候,就在江樓月想要離開蒼天閣回去的時候,她被發現了。
「不是跟你說過,蒼天閣很危險嗎?「
一道暮風柔軟的聲音,忽然在江樓月的身後響起。
江樓月本來正坐在七樓的窗欞邊上,感覺身後有人,當即嚇了一大跳,心臟幾乎都要停止跳動了,身形一個不穩,直接就從七層樓摔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身體失重,不斷地下墜,夜風呼嘯的聲音,在耳畔划過。
江樓月驚嚇出聲,她以為自己就要被摔死了。
「笨蛋,別亂叫啊,就算是神魂,發出那麼響的聲音,也還是會被發現的!「
還是那個極為溫柔的聲音,帶着一絲責備和懊惱,卻無法掩飾住關懷的情緒。
身體下墜的感覺消失了。
江樓月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且堅實的懷抱里。
她感覺自己再次恢復了正常的心跳。
是誰?
是誰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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