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六隻報價一塊錢的行為吸引了其他買家的注意。
拍賣會進行到現在,唯有李學文才會這樣子加價。
這種加價行為在一眾買家看來是不入流的,有失身份的行為。
李學文每次加價一塊錢,在這些人眼中屬於異類。
這也是為什麼黑臉面具男人在提出要和李學文爭的時候,其他人會退出競拍的原因。
他們都是一個利益集團,每一次出價最少都是5塊錢起步。
現在,侯六採用相同的出價方式,這讓不少人心中不喜。
尤其他的加價還帶着投機的意味。
侯六報完價,他身旁的幾人立刻將身子挪遠了一些,看着他的目光中透着鄙夷。
似乎只要靠近侯六,他們的身份也會跟着低人一等。
侯六對此很是不屑,他就看不慣這些人,非得用愚蠢的行為來標榜身份。
不管如何,這件海獸葡萄鏡到底是落入了侯六的手。
從女助理手裏拿到鏡子後,侯六發現李學文在給他傳遞離開的眼色。
侯六壓下心頭的不解,帶上所有的拍下的古董離開。
他方才離開,他原來的那個位置附近便有人發出幾聲譏笑。
「也不知這樣的投機分子是怎麼跟我們坐到一塊兒的。」
「看來黃老是真的老了,連篩選的功夫都做不好了。」
「現在那人走了,我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不說了,接下來還有幾件不錯的古董呢,咱們接着玩。」
「咦?怎麼連那傢伙也要走了?他走了這樂趣可要少不少啊。」
眾人循着發出驚疑聲的男人的目光看去,只見李學文整理衣服,起身欲走。
他們雖然對於李學文加價的方式同樣鄙夷,但同時又不得不佩服李學文的眼力。
李學文這邊一動身,引起了不少目光的注意。
黃山河聽到身後的竊竊私語,忍不住回頭看去。
當看到李學文要離開後,他不禁有些愕然。
他對於這位鬧騰的主兒是心情複雜的,一方面覺得對方肆意出價得罪了不少人。
另一方面呢,他黃山河的確因為對方的胡鬧行為,大賺了一筆。
認真說起來,他黃山河還要感激這位主兒的胡鬧行為。
想起剛才老友的說的話,黃山河略一思索,便喚來其中一名女助手,在其耳邊囑咐了幾句話。
女助手聽完話,急匆匆的追趕遠離的李學文而去。
李學文出了門,來到走廊上,忽然聽到身後嗒嗒的腳步聲。
「先生,前面的這位先生,請等一等!」
李學文停下腳步,隨後一名女子小跑着來到他的面前。
她一手扶着胸脯,微微喘着氣:
「先生,黃老爺子想見見您,還請您稍微等一等。」
「抱歉,我今天沒工夫,下一回再說。」
李學文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搖頭拒絕。
「先生還請等一下。黃老爺子說了,這拍賣會可能沒有您看得上的寶貝,等結束後,他會拿出幾樣珍藏出來和您分享。
您大概也知道,黃老爺子不日就會離開,下一次恐怕就沒時間了。」
「哈哈,的確是見不着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下次再說。」
李學文哈哈一笑,留下一句讓女助手摸不着頭腦的話,便揚長而去。
女助手不敢強行把他留下,只好帶上他的話離去。
李學文拐了幾拐,出了老宅院。
又復行數百步,來到一處角落。
「學文?」
侯六背着一包東西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李學文摘下面具,朝他點了點頭。
「學文,剛才你為何打手勢讓我離開,後面可還有幾件拍品呢,咱們不看了?」
侯六將剛才的疑問問了出來。
「之前你拍下的那幾件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不參與也罷。
而且,咱們不早點出來,晚了恐怕就脫不了身了。」
李學文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侯六愣了下,「學文,為什麼,難不成黃山河要在背地裏做小動作?」
「那倒不是,現在沒有人比黃山河更希望一切能夠順利進行。」
「那是因為什麼?」
「這拍賣會本來就不該存在,咱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被抓了都喊不出一個冤字。」
侯六的瞳孔猛然一縮。
嘶!
緊接着,他猛然吸了口跟前的冷氣。
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腔之中,凍得他猛然打了個冷顫。
「學文,玩得這麼大?裏面可是有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的。
萬一被他們之中的誰知道了是咱們把拍賣會給點了,咱們恐怕會有不少麻煩。」
侯六想起那些人高高在上的目光,不由擔憂的提醒李學文。
李學文卻是搖頭:
「誰說是咱們點的?這把火有人替咱們放。」
「誰?」
侯六撓着頭,他實在想不到會有誰會冒着這個風險。
「一個被欺騙的人,一個失去所有的人。」
李學文將面具收進懷中,隨後背着手轉身離開。
「走吧,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侯六呆愣兩秒,還是沒有想明白李學文口中被欺騙之人是誰。
他猛的甩了甩腦袋,扛着一包的古董跟上李學文的腳步。」
在二人離開後不久,一隊人馬來到了他們剛才駐足的位置。
「公安同志,就是前面的那處宅子,裏面有人在進行非法交易行為!」
一男人憤慨的指着前方的老宅院。
「你能為你的行為負責麼?」
陸義博雙眼直視說話的男人,同時觀察着對方的表情。
男連連點頭,「陸公安,我能,他們現在都還在裏面呢。」
男人有些心虛,不敢與陸義博對視,他轉過身來。
「陸公安,門口有守衛,咱們繞一下,從另一個方向進去。」
陸義博注意到男人的腰間鼓鼓囊囊的,似乎有什麼東西。
「你腰間藏的什麼,拿出來。」
頭前準備帶路的男人動作一滯,他頗為僵硬的掀開衣服的下擺,將東西露出來。
是一張黑色的面具。
「陸公安,一個小玩意兒,和這個案件沒什麼關係。」
陸義博對於男人的話不置可否。
「帶路吧。」
「好嘞,您跟我來。」
男人正是先前花光所有現錢買下龜鈕印的黑臉面具男。
在回去的路上,李學文的話不斷在他腦海中閃回。
他越想越不對勁,就帶着龜鈕印找到一對印章有研究的行家。
對方查閱古籍,又和眾多藏品一一比對,最後得出的結果讓黑臉面具男人內心崩潰。
龜鈕印實非漢代!
而是來自晚了四百年的唐朝!
不僅如此,那位行家還說,這枚龜鈕印是當時的民間仿品,存世數量眾多,收藏價值不大。
黑臉面具男當時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花光大半積蓄,本來以為拍到了一件可以傳家的珍寶,結果特麼的是一件仿品!
他是認可黃山河的面子,才相信這是一枚漢代龜鈕印。
結果他這邊付出真心,一出拍賣會的門就被捅了一刀。
黑臉面具男哪裏忍得了下這口氣?直接就奔着派出所去,把黃山河以及拍賣會的事情給舉報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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