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文想的很明白。
截道的人根本目的是貨車上的貨物,殺人不是他們的目的。
將司機引走,這貨車就無法開動,他們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師傅,咱們現在怎麼辦?」
郭澤趴在車窗前,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外面的景象。
「靜觀其變,等他們露出破綻來。」
李學文又將槍拿了出來,給郭澤塞了一把。
「郭哥,不會用不要緊,一會兒你就對着外面打就行,能不能打到人無所謂。」
這次郭澤沒拒絕,有個傢伙兒事在手,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不對!師傅,你剛才說等他們露出破綻?
露出什麼破綻?
啊!師傅!你不會想和他們斗吧,這些人都來搶劫了,他們都是不要命的!
咱別和他們斗,把貨物讓給他們吧。」
「貨物讓出去,上頭問起責來,你二叔的工作怎麼辦?」
駕駛員這份工作,在這個時候絕對是香餑餑,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
「這...」
郭澤一下語塞。
現在貨車就停靠在路中央,對那些截道的村民來說,和到嘴的肥肉沒什麼區別。
不吃干抹淨,都對不起這樣一個好機會。
不反抗,二叔可能要丟工作,沒了這份工作,那和要了他們一家人的命沒什麼區別;
反抗,他和師傅,還有身邊的三個孩子可能會丟命。
郭澤頓時陷入糾結,怎麼選都不對。
猶豫了十來秒,郭澤嘆了一聲:
「師傅,或許這就是命吧,貨物丟了咱們後面再想辦法。
咱們只有兩個人,還帶着三個孩子,是鬥不過他們的,還是保命要緊。」
郭澤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
「師傅,為什麼好人這麼難做?難道幫助人就要付出代價,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郭澤在想,如果無視那女人不停車,是不是就不用這麼糾結了。
只是不停車,那女人就沒了...
忽然,郭澤感覺到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頭。
「別想太多,想想一會怎麼應對下來的劫匪吧。
咱們原則上先保命,若是對方露了破綻,給咱們機會,就看看能不能把貨物保下來。」
李學文沒回答郭澤的問題,只是熟練的撥開手槍的保險,隨後觀察着貨車四周的情況。
郭澤則接受了李學文的提議,守在另外一邊。
三個小孩倒也懂事,知道情況緊張,不吵不鬧的待在李學文和郭澤二人中間。
喔!
天上的隼再次鳴叫。
李學文心中一動,他知道隱藏在黑暗中的東西馬上要出來了。
就在隼叫出聲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道路一側,衝出十來個人。
「裏面的人聽着!我們只是求口飯吃,等我們把貨物拿走,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否則別怪老子的子彈不長眼!」
「師傅?」
郭澤低聲詢問。
李學文伸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隨後他身體微微向前傾,觀察着劫匪的情況。
由於視野問題,他看不到對方的全貌,但也得到了些信息。
光是他看到的,就有大概八、九個人,他們衣服破舊,打了不少的補丁。
手裏的傢伙事不算優秀,幾杆土銃。
那說話的正好也在李學文的視野中,看起來應該是對方領頭的。
周圍的人將他圍住,那人手裏的槍也是最好的。
李學文抬起槍,瞄準那說話的人,但沒有扣下扳機。
對方沒有一上來就動手,李學文也不好取了他的性命。
他打算先溝通一番,看看能不能保下部分貨物。
作為從新時代過來的人,不到最後關頭,他並不想和人發生火併。
「你們打算拿多少?」
正在指揮手下爬到車頂的劫匪頭子忽然聽到這麼一句話,立馬抬起槍瞄準駕駛室。
「干你屁事!老子要多少就拿多少,老老實實在裏面待着,別耍小動作!」
「你們這麼幹,以後都別想在這條路搶到貨物了!」
駕駛室里的人,仿佛沒聽到一般,繼續說道。
「當我的話是耳旁風是吧?找死!」
劫匪頭子拉動槍栓,下一秒就要扣動扳機。
「麻子叔,先等等,不妨聽聽他想說些什麼。」
劫匪頭子身旁的年輕人出言攔住他。
「關山,咱們把這批貨搶了,接下來一整年都不用愁,聽這些鳥人說這麼多幹什麼?」
張三麻有些不耐,但也沒執意要射擊。
張關山先是笑着和劫匪頭子點了下頭,隨後向前走了兩步,朝着駕駛室喊道: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們可能不知道這一車貨要送到哪裏。」
「送到哪裏?」
「軍工廠。」
張關山心頭一驚,看向張三麻。
「關山,管他送到哪裏,咱們幹完這一票就跑,他們能怎麼辦?」
到嘴的肥肉,張三麻可不會輕易吐出來。
「你們以為搶完了就跑,就能平安無事了?
實話告訴你們,這批貨不比其他商品,是機械件,沒人敢收。
你們搶了東西,卻賣不出去,還得罪了軍工廠,多不划算。」
李學文的聲音再次從駕駛室內傳了出來。
「關山,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張三麻不懂這些,扭頭詢問一旁的年輕人。
「麻子叔,應該是真的,如果真是軍工廠要的東西,恐怕這些就不好出手了。
只要出手,咱們就暴露了。」
張關山心生退意,並不想摻和進這件事了。
而駕駛室內,郭澤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師傅,咱們明明送的是商品,是要交給百貨商店的,什麼時候成了給軍工廠送的零件了?」
「因為我是騙他們的。」
李學文淡然的說道。
「師傅!萬一被他們發現,他們一定會惱羞成怒的!」
郭澤還沒說完,張三麻那邊就讓爬到車頂的手下查看起貨物來。
「老子不相信,送軍工廠的怎麼就一個司機,還帶着兩個小年輕!
給我把貨物打開,我倒要看看這車貨到底是什麼東西。」
車頂那人拔出腰間的小刀,劃開箱子的密封,隨後從中掏出一塊金屬齒輪。
「麻子叔,裏面裝的真是鐵疙瘩!」
那人手舉着金屬齒輪,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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