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盧布林已經是午夜時分,杜林累得夠嗆,推開房門,他打開了燈。
管家他們今天放假,杜林心善,畢竟明天就是豐收祭的最後一天,而且有些事情辦的時候,家裏有人不方便。
脫掉外套,在洗漱室洗了一把臉,杜林有些奇怪於浴缸里的水——有人用過浴缸嗎?
不對,沒有人會用浴缸吧,這浴缸這么小,只有草原精靈大小的才能使用,可夏櫟也不可能用它啊。
也許是這姑娘在打掃洗漱室的時候漏了一些水份沒能打掃乾淨吧。
想到這裏,杜林回到大廳站在鏡前,化身成另一個杜林。
他的屬性也在幕布中展現。
杜林
超凡途徑通用前置:學徒。
屬性:
力量:12
敏捷:15
體質:8
智力:14
感知:18
魅力:20
·杜林先生,你以為你離開了那個世界,來到了新的世界,就不會再被捲入紛爭之中了嗎。你錯了,人類是鬥爭的生命,生命有着掠奪的天性,天性不可奪,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裏,獵人與獵物並沒有明顯的分野。
「大橘,我不知道你還是一個詩人。」杜林看着鏡中的自己感嘆道。
「我會很多詩,先生,這是語言模塊給我的權力。」在無人的時候,大橘從杜林的軀體裏鑽了出來,它在鏡子前打量着杜林與它自己:「您的軀體已經修補的差不多了,不過我很好奇,您草原精靈的軀體裏有似乎還在胚胎的狀態下就接受過手術的痕跡。」
「這怎麼可能,這鬼地方不可能有這樣的手術。」杜林搖了搖頭,他覺得大橘還是有些過敏了。
「的確,也許是我做為一個醫療器械太過于敏感了。不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正在修復我的新器械體,它裏面似乎有非常有意思的系統,唯一的問題就是我現在缺少根源之力,之前在薩里奇家真是可惜,要是我能出來吸收它們該有多好。」說到這裏,大橘說了一聲晚安,又鑽回了杜林的軀體。
沒有了大橘,杜林開始思考起自己的狀態,燭龍之脈與先民之子的強化並沒有被老年化的自己所繼承,不過這一點杜林也早就已經有所準備,畢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身體。
等到了北方王國,再為老年化的自己換一身行頭吧——在盧布林不是不能買,可老年化的杜林看着眼生,身上穿着病號服看起來像是一個奇怪的逃奴,杜林可不想被警察先生們帶進拘留所問上個十天半個月。
至於用草原精靈化的自己買衣服,那更可怕了,只怕不用一天,艾爾什家的好大孫買成年人類男性衣服的傳聞就得傳到中央行省去,至於在這風傳的路徑上,這個傳聞本身會產生何等可怕與扭曲的變化,只怕雙母神都無法預料。
所以,拋開這個問題,杜林變回小可愛,向着自己的房間前進。
到了自己的房間前,推開房門,杜林又有些疑惑——因為他看到自己房間的奧術火爐是亮着的。
·你床上有生體反應!呱!有高手!快退!
大橘發出尖嘯。
杜林打開了燈,和正坐起來的安塔四目相對。
快退你個大頭鬼呢。
·你就說她是不是高手吧。
得,算你沒說錯。
杜林一邊在心底里怒斥大橘這個壞心眼的治療器械,一邊奇怪於安塔的存在:「你怎麼在我的房間啊。」
安塔雙手伸進被窩掏了掏,杜林看着她的雙手從被窩裏掏出來一隻猞猁:「杜林,看,這是貓貓喔。」
「好傢夥你抱着獸人種里的林克斯人的猞猁獸親是什麼意思,這是貓嗎,貓有這麼短的尾巴嗎,你快點向夏櫟她們這樣最正經的貓道歉啊!」杜林發動光速吐槽技能:「還有,伱怎麼會在我的床上啊。」
「家裏爺爺還有叔叔都對猞猁毛髮過敏,我不想丟掉它,只能來你這兒睡了,可我又沒有客房的鑰匙,所以我讓紅翼從那個鳥洞鑽進來開了門。」安塔說到這裏,將那隻幼崽抱在懷裏:「杜林你能不能別丟了它啊,它好可憐的。」
銀髮少女那金色的瞳孔里滿是期待,看着她,杜林覺得自己再心如石鐵,也做不出讓這個姑娘將小猞猁丟出去的命令。
「我要是把它丟了,是不是也得把你丟了。」說完,杜林又白了這姑娘一眼:「放心吧,不會的。」
換上睡衣鑽進被窩,杜林看到了安塔臉上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會憐憫這個小可憐的。」她躺在被窩裏,穿着睡袍抱着小猞猁的小姑娘嘻嘻笑着。
「我是在憐憫你啦。」杜林一邊說,一邊伸手擼了一把小猞猁,後者咪咪叫着,有點點抗拒。
話說回來,無論是貓還是猞猁,又或者是安塔這樣笨笨的小姑娘,幼崽總是令人心生憐愛之意。
「杜林,今天事情辦的怎麼樣。」安塔問道。
「還行,壞人死了一地,我們把事情辦完了,孩子們都救出來了。」杜林打了一個哈欠。
「找到我小姨了嗎。」這個女孩滿心期待的問道。
「沒有,我們沒能找到,那個傢伙是在五年前見到的你小姨,但現在都過去了五年,誰都不知道這五年發生了什麼,我們找到了販賣孩子的帳本,但帳本現在在真理圓環十一位長老手裏。」杜林說到這裏嘆了一聲。
安塔也跟着發出了嘆息,不過她很快還是樂觀了起來,抱着小猞猁的她盯着杜林:「但無論如何,壞人死了一地,你們都平安回來了,這就好,我也不用擔心了。」
「……是啊,挺好的,不過看着地下室牆上的血跡,我還是很遺憾,我們去的太晚了。」杜林有些感動於這個姑娘對他的擔憂,也將地下室牢房的情況完完整整告訴了安塔,聽得這個小姑娘的眼眶都紅了。
她抱着小猞猁,滿心疑惑:「杜林,你說,為什麼總會有這樣的壞人,做出這樣的壞事呢。」
「因為生命是有欲望的高級動物,欲望不熄,鬥爭不止,薩里奇家想要活得更好,但他們又吃不了苦,受不了罪,又想賺大錢,所以就會這麼做,因為賺大錢的事情,都在名叫法律的書上寫着,每一件都有一個看似適合的刑期襯托。」說到這裏,杜林注意到了安塔眼中的金色,那是淚水的漣漪。
少女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看着杜林:「下一次,還有這樣的惡事,我陪着你一起去殺盡惡徒。」
杜林有很多話想說,比如這很危險;又比如這不適合一個女孩去做。
但看着安塔眼中的淚水,臉上的堅持,最終,想說出口的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個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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