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鬧鐘,杜林一早就醒來,赫默今天早早就從牆角頂部的鳥洞裏鑽了回來,她帶來了昨天杜林寄出去的信件的回信。
是安塔的回信,姑娘表示已經知道杜林醒來的消息,更表示在明天早上——其實也就是今天早上讓杜林過來一聚。
畢竟她之前說過,有一個生意。
套上絨褲,杜林正在衣櫃跟前挑毛衣,安塔的魔寵,一隻小星相龍從鳥洞裏鑽了進來。
赫默和它認識,所以沒有做出保護杜林的動作。
而它來到杜林跟前,將咬在嘴裏的信筒放到了杜林手裏。
杜林打開信筒,拿出信件一看,只見羊皮紙上只寫了一行字——我在家門口等你,今天的太陽不錯,你在那裏。
這一行字的核心就是速來,和這姑娘兒認識九年了,她的這點迷語,杜林倒着讀都能翻譯出來。
想到這裏,杜林拍了拍這隻小星相龍的腦袋示意它回去通風報信,後者又從洞裏鑽了出去。
………………
「少爺早上想吃點什麼。」夏櫟耳尖,杜林還在二樓的地毯上走着,她就從廚房的門裏探出了腦袋,貓里貓氣的。
「我去見安塔,不需要安排我的早餐,你們自己吃好。」杜林說完,小跑着下樓。
「一路小心呢。」夏櫟上了腳蹬小椅,從衣帽架上拿下杜林的圍巾與外套。
在夏櫟的幫助下穿好外套,杜林拍了拍自家小貓咪的腦袋瓜,然後推開了大門走出去。
安塔家在鎮子的另一邊,杜林順着石板路一路小跑,在接近安塔家宅子的時候,杜林路邊的店鋪前的鏡子前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慢步走過拐角,微笑着走到了安塔的身邊。
後者癱在門口的大搖椅上,杜林沒記錯,這可是他做給自己家的老伊許的,然後就在老年人的群體裏風靡開來。
「你可算來了。」安塔坐了起來,然後上下打量了杜林一會兒:「你怎麼瘦了。」
「有嗎?」杜林有些好奇。
「真的瘦了,一定是餓了吧,紅翼回來的時候說你還在穿衣服,沒吃早餐吧。」安塔說到這裏,伸手挽住了杜林的胳膊:「走,我帶你去新開的店吃長唐美食。」
「你忘了上一次的長唐美食嗎。」杜林不在乎錢,在乎的是被這個傻姑娘帶進溝里——上次她說有一家長唐人開的什麼湯麵店,結果杜林過去一看,老闆的黑頭髮是染的,深色瞳孔是用幻術幻化的,那湯麵沒做好面都煮散開,而且杜林和安塔到的時候,因為是假的長唐人,上百號各族食客與老闆與他的狗腿子打成一團,把店都砸了。
「這次是真的長唐人。」安塔一邊說一邊拍胸口。
聽着咚咚聲,杜林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真的是真的嗎。」
「信我!!」安塔發動浪漫主義九級神術:小獸悲鳴。
老杜林心如石鐵,咬着牙點了點頭:「行,信你,走。」
就怕緩一兩秒鐘,這小姑娘就給自己掉小珍珠。
「對了,你說的大生意呢。」邁開步的時候,杜林還特意問了一次。
「吹了,昨天你在床上,我沒心情陪他們去玩。」安塔的回答讓杜林心裏一暖。
而安塔所說的長唐人的大餐,杜林很快就見識到了。
人是真的是長唐人,黑頭髮,深色的瞳孔,頭髮還是用頭巾綁着的。
身上的衣物不似杜林在博物館裏看到的泰南歷史上的那些穿着,但都是右衽。
但也就是那一件外套,裏面的襯衫與褲子,還有腳上的皮靴一眼看就是西陸的,應該是原來衣物都破了沒辦法吧。
店很小,只是一個手推車,一個大爐子和一個大鍋。
杜林放眼一看,只見鎮子裏叫得上名號的老饕幾乎都在了,他們圍在二十多張四方桌前甩開了腮幫子吃的非常開心。
「兩碗沙羅獸肉麵。」安塔輕車熟路的舉手喊道。
杜林跟着安塔坐到沒有人的位置上,左右打量了幾眼,據說長唐離這裏非常遠,遠到坐船都要好幾個月。
這個長唐人是怎麼過來的。
想到這裏,杜林又看向這位長唐人,看到他正在將肉塊切片,只一眼,杜林就感覺到了莫名的親切——就這刀法,小老弟你至少也練了三十年吧。
只見這位麵攤主將肉切成片,然後放到車上的鐵板上開始熟制,杜林又觀察了一會兒,直到這位麵攤主按步就班的煮完面配上新鮮烤肉,再灑入鹽後擺盤放好。
端上來的時候,杜林出於好奇問了一句:「您是聽得懂草原精靈語嗎。」
「不會,不過我會通曉語言術式。」這位長唐先生微笑着回答道。
啊,通曉語言,這個術式好啊,杜林甚至敢肯定,這個術式只要能存在一天,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麼同聲傳譯了。
「您真的是從長唐來的嗎。」
「是啊,兩年半前,我從永鑄堡壘上岸,從大荒原到法羅爾公國,再到薩伏伊商業聯盟……」在這位長唐人的解說中,杜林了解到他從南方諸國再北上繞返,結果到了北方王國的時候口袋裏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最終只能自己手搓了手推車,一路賺錢來到了東部精靈領,現在正在盧布林籌措路費準備回永鑄堡壘。
「您覺得西陸如何。」杜林這輩子還沒出過盧布林呢,所以問了這麼一句。
「挺有意思的,到處都是東土看不到的風情,人種與獸種大多相似,不過伱們這兒的龍種和我們那邊的龍種不一樣……」說到這裏,又有客人來了,這位麵攤主只能離杜林而去。
安塔這個時候已經吃了小半碗了,從來沒有見過這姑娘吃的這麼努力的杜林試着喝了一口湯。
味道真不錯,只是很單純的面的味道再加上鹽用於提鮮,再加上肉片與油脂,真是奇妙的味覺反應。
吃完面的杜林帶着打着嗝的安塔付過錢,準備散步消食。
還沒走出幾步,就看到了三個熟人。
為首的少年發出了尖銳爆鳴:「安塔!別跑!」
杜林伸手扯住了轉身就跑的安塔,有些於心不忍的他看着她:「你表弟叫你呢,你跑什麼。」
「我沒那樣的表弟!」安塔有些生氣,然後看向了那個小子:「卡米安,我不是說了我不接你的活了嗎。」
得,母老虎發威了,杜林高高掛起,就等着眼前的小子表演。
表演什麼?
自然是死到臨頭,還想狡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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