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
鶯鶯燕燕聚了大堆小堆,打扮得相當得體,就是聊天的話題不怎麼樣。
盛瀾清吃光了一碟子糕點,就聽得她們的話題從新出的名牌包包跨越到某種特殊的技巧,以及如何上位云云。
這地方看來是要待不下去了。
「這位妹妹,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是哪位哥哥帶你來的?」
盛瀾清剛準備起身,冷不防被人叫住,饒有興趣地望着她。
能被帶到這裏出席的,都是大佬們公開且固定的小情人,互相之間都有往來。
盛瀾清夾雜在其間,就顯得異常顯眼。
她想了想,開始胡編亂造:「哥哥還談不上,不過我在打他的主意。今天晚上就要行動,裝備我都帶上了。」
那女人立刻來了興致,托腮對盛瀾清拋了個媚眼:「你都帶了些什麼,要不要姐姐幫你參謀?」
「是啊,是啊。不如讓黎姐姐替你想想,她可是時三公子帶來的人。」
旁邊年紀小一點的女孩立刻附和。
眾所周知,時逾白在萬花叢中混跡慣了。
能入時逾白的眼、還能被他帶到公開場合的女人,無疑是有幾分手段的。
沒想到時逾白會好這口
盛瀾清聞言,仔細打量了她一轉。
杏眼桃腮,尖尖的瓜子臉,飽滿的紅唇,渾身都散發出成熟女人的韻味。
簡直跟時逾白的張揚有得一拼,是同類的外貌。
但不知是不是同類的行事作風。
「就是尋常過夜會用的睡衣,旅行護膚品套裝」
盛瀾清信口胡謅。
她可以編造得更加出格,但是還沒必要這樣糟踐自己的名聲。
黎若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說道:「你要不要試試霸王硬上弓,我看你還挺適合的。這樣的反差很容易讓男人心動。」
這姑娘長了張天仙般的臉蛋,墮入凡塵的女仙出塵絕艷的臉沾染上情愛和欲望的氣息。
她若是男人,也會心動的。
「不過,你喜歡的男人,是誰呢?」
黎若水在盛瀾清推門進來時,就注意到了她。
這姑娘不止是漂亮,骨子裏恐怕更是孤傲倔強,還有一往無前的勇氣與堅韌。
這可不是一個甘為男人附庸的小女人。
天底下恐怕也沒幾個男人,能搞得定她。
「席玉,是席玉。」
盛瀾清坦然地說出口,眉眼間卻無半點羞澀之意。
她跟席玉一起進門的時候,不少人都瞧見了。
算不得是秘密。
黎若水一怔,本能地就要開口勸說。
她跟在時逾白身邊的日子不淺,對他打心眼裏崇拜的那位「席老大」沒少聽聞。
除卻能力和手腕,更多的是果斷凌厲的行事,和玩命兒的作風。
席玉在男女方面堪稱是道德楷模,但他習慣於行走在生死的邊界,遇到的暗殺也不知有多少回。
實在不算是一位良配。
更何況,黎若水還聽過時逾白的一個小猜想。
他揣測席玉可能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白月光。
這比讓時逾白這樣的海王收心,難度更高。
「男人不是追來的,」黎若水微微一笑,「更沒必要讓自己難過。席玉那一類人」
嗯?
她眸光一動,瞥見未關的門外,不遠處某個男人正快步朝這邊過來,眼神專注而認真。
正對這位剛認識不久的「妹妹」。
「席玉是哪類人?」
盛瀾清好奇地問道。
她聽說過不少外界對席玉的評價,都以讚譽居多。
這回難得有個對他似乎頗有微詞的。
「沒什麼。」
黎若水眼見那男人在門外站定,卻並不急着進來,眼神閃了閃。
只是當瞥見席玉身後那個探頭探腦的熟悉面容時,她的眼神溫柔了許多。
黎若水探出身去,手指輕巧地挑起盛瀾清的下巴,笑得風情萬種。
「你與其問我,還不如自己親身去實踐。」
她紅唇輕啟,力求清晰地說出了席玉能聽到的話。
「你不就是想睡了席玉嗎?這有什麼難的?」
黎若水笑了起來,她不忍讓時逾白久等。
便起身往外走去,回眸沖盛瀾清一笑,媚態橫生。
「今晚上多灌他幾杯酒就行了,很簡單的。」
哪有她說的那麼簡單
盛瀾清撇了撇嘴,恐怕席玉還沒灌醉,她就已經東倒西歪了。
「席先生,您好。」
黎若水笑着跟席玉問過好,側身出門時,眼角餘光瞥見盛瀾清面對席玉那突然紅透了的臉頰,心情頗好。
她挽了時逾白的手,出了大廳,到了一處無人的拐角,就被他壓在了牆面。
「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時逾白重重地喘着氣,許久才放開她。
「你讓我一個人先來,我總得去找你吧。」
黎若水看了眼時逾白嘴唇沾的口紅,體貼地拿出濕巾紙,替他擦拭。
「你剛才跟盛小姐談了些什麼?」
時逾白任由她動作,挑眉問道。
盛小姐
黎若水凝眉將這個稱呼品了又品,琢磨出些意味。
時逾白家世堪稱頂尖,上面有繼承家業的哥哥和姐姐。
他就心安理得地拿股份分紅,花天酒地做他的時三公子。
只要不是殺人放火,時家對他無有不應。
因此時逾白私底下對他人的評價向來是不屑而輕佻。
更別說是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規規矩矩地稱她一聲「盛小姐」。
「沒提什麼,」黎若水細心地擦拭掉口紅印,將濕巾紙包裹好,繼續說道,「盛小姐跟我提起,她喜歡席先生」
她說到這裏,抬眼觀察了時逾白的臉色,見他沒有不悅,而是頗有興趣。
「我不過想替她出出主意。席先生這麼多年,身邊都沒有個女人。他們之間如果有緣分那麼再好不過」
時逾白大笑起來,直接在黎若水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說道:「做得很好,寶貝!」
「盛小姐就是席先生鍾意的對象?」
黎若水雖是詢問,語氣中卻滿滿的篤定。
席玉看盛瀾清的眼神,她很熟悉。
那是一個男人面對心儀女人的眼神,充滿壓抑的佔有欲,似乎還有一絲的猶疑
怎麼會有猶疑呢
席玉這樣的男人,還會有不自信的時候?
「應該是。」
時逾白想了想,他試探着稱盛瀾清為「小嫂子」。
向來邊界感很強的席玉,這一次可沒否認。
聽到時逾白的回答,黎若水很快將這點疑惑拋之腦後,興致勃勃地說道:「不如我們小小地撮合他們一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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