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真會治病。」林菱嘆氣,耐心解釋道,「大伯哥這是熱的生病了。」
「我問你,大伯哥是不是從昨晚就喊熱,但是卻不出汗,用手摸他,他身上卻滾燙?而且他喝水少,還總覺得乏、覺得累?」
白氏驚了,「你咋知道?」
林菱又說道:「大伯哥最近是不是不願意吃飯?」
白氏點點頭,「是是!我還以為大山是捨不得吃飯,想留給我這個老娘,我還罵了他嘞!小菱啊,你真的會治病?!」
林菱將大山的症狀都說准了!
她不信也得信吶!
「娘,您連個獸醫都信,都肯讓他給大伯哥扎針,怎麼不信自家人呢?」林菱柔聲說道,「我知道我過去是做的過分了些,但我現在也想清楚了,只想和雲庭好好過日子,雲庭的大哥,自然也就是我的大哥,我會努力治好他,您就信我一回,好嗎?」
顧雲庭身形一動,擋住了林菱欲再次靠近顧大山的動作,眼神里依舊是懷疑,「你又想搞什麼花樣?」
顧大山醒後沒多久,顧嫂子就回來了,她昨天回了娘家,一聽說顧大山昏迷了,趕緊就帶着小女兒蕊蕊回家了。
「蕊蕊還小,窩窩頭給蕊蕊泡水吃吧。」
這幾天,林菱接二連三的給他帶來太多的驚訝她,真的和變了一個人似的!可眉眼還是以前的眉眼,卻不那麼面目可憎了,眼神也柔和堅毅了許多。
感慨歸感慨,治療熱症更重要。
顧雲庭眼神複雜,最終還是掏出幾枚銅板。
冷冽說完,顧雲庭準備回家。
「你之前把錢給我,讓我還債,現在是反悔了?」顧雲庭冷漠的從掏出銀子,語氣硬邦邦的,「我本也沒打算用這銀子還債,林菱,孩子們也不小了,老三老四我打算帶他們找個先生認認字,錢省着點花吧!」
林菱哭笑不得,「我不要這麼多。」
「我就想要幾個銅板,留給嫂子,她一個女人家的不容易,身邊有點錢,日子也能過的舒坦點但這錢算我借你的,等我找到適合自己的營生了,也出去賺錢,會幫忙分擔家裏的壓力!」
顧大山總共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已經出嫁,小女兒蕊蕊只比顧盼雪大一歲,但因為顧大山沒有勞作能力,一家三口平日都靠着顧嫂子,生活過的艱難,吃的比顧雲庭家還要差,家裏人一個比一個看起來枯黃蠟瘦。
顧大嫂回神,看蕊蕊這樣,嘆氣,點點頭,「吃吧,蕊蕊。」
此刻,她的眼神迸射出自信的堅毅,白氏忽然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乖乖照做,看着林菱翻找到蠟燭和一點烈酒,把銀針挨個先噴了酒又烤了火後,解開了顧大山的上衣。
「妹子,太謝謝你了!」顧嫂子感激道。
她回來的匆忙,額頭、鼻尖都是汗珠,氣息都還沒喘勻。
但好在是沒在多問。
顧雲庭倒下的時候,還一臉的不可置信。
顧嫂子顯然沒想到林菱怎麼忽然變得那麼善解人意,愣了好久,蕊蕊在一邊看着野菜窩窩頭,饞的直咽口水。
林菱自然不肯收下這窩窩頭,「嫂子,我不要。」
在扎完最後一根針,顧大山忽然發出一聲悶哼。
眼見顧雲庭還是不信,林菱也懶得廢話,捏着銀針就快准狠的扎在了顧雲庭的麻穴上。
顧雲庭冷峻的眼底划過一抹驚詫。
「一家人好好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顧雲庭剛對她有所改觀,就聽到這句話,眼神嘲諷。
於是,林菱捏着銀針,下針快准狠,沒有絲毫的猶豫。
一零七.一七二.一零一.二二二
林菱抿了抿唇,迅速大腦風暴後,說道:「是我去東山村時候,偷偷跟一位老大夫學的,其實我之前總去東山村,也不全是去找郭銘,而是去學習醫術的。」
「相公。」顧雲庭要回家照顧孩子,林菱悄悄將他拽到角落裏,猶豫了猶豫,還是說道,「能借我點錢嗎?」
林菱生怕顧嫂子還要推辭,乾脆掰下窩窩頭一角,笑眯眯的餵到蕊蕊的嘴邊,「蕊蕊餓了吧?吃飽飽咯。」
顧嫂子是個堅強的人,哪怕丈夫這樣了,也沒有放棄過生活的希望,身形瘦削,但眼睛很亮,林菱和她聊了幾句,發現很投緣,午飯時也就受邀留了下來,順便觀察顧大山的身體還有沒有其他的異常。
林菱則彎腰,在顧雲庭某個穴位上扎了一下,輕聲道:「抱歉,情況緊急,我沒辦法跟你解釋耽誤時間,現在,大伯哥已經好了,你總可以相信我了吧?」
林菱嘆氣,古代的醫療畢竟是落後,她看的出來,如果顧大山早點進行治療和干預,身體會比現在健康很多。
「唔」
蕊蕊怯生生的接過,輕輕拽了下自己娘親的衣角,可憐巴巴的。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治病?」
「不用你借,他們是我大哥和大嫂!」
在看向林菱時,她眼神欣慰。
原來她做的這一切,還是為了要錢!
「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幫助一家人,是應該的。」
白氏猶豫了猶豫,但還是讓開了位置。
「等下。」林菱再次喊住顧雲庭。
聽到「東山村」三個字,顧雲庭的表情就不怎麼好看。
顧雲庭感覺到自己的力氣正在回復,攥了攥拳後,確認身體恢復了自由,撐着桌子站了起來,看向林菱的眼神有些複雜。
聽白氏說是林菱治好的顧大山,顧嫂子驚詫之餘,不忘將從娘家帶回來的一塊野菜窩窩頭塞到林菱的手裏。
「小菱,這」白氏慌了。
顧大山常年纏綿病榻,很瘦,雙腿更是因為鮮少走路已經開始萎縮。
林菱說道:「娘,您扶住雲庭,我要給大伯哥治病了。」
白氏看他醒了,驚喜的撲了過去。
「妹子能想通就最好了。」
踮起腳尖,她為他輕輕擦去鼻尖的污漬,是顧雲庭不知道什麼時候蹭上的。
兩人離的很近,顧雲庭甚至能感受到她噴灑出的呼吸,戳的他的臉,痒痒的、熱熱的,心跳莫名加快,如鼓捶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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