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某場宴會上。
酒過三巡,會場中的大人物已經談完了正事,舉着酒杯開始放鬆起來。
僅僅一牆之隔的洗漱間裏,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被一個金髮的混血男人扼住咽喉。
被絞住雙臂,無法掙扎的男人整張臉因為缺氧脹紅,喉間肌肉爆發出瀕死的抽搐,奈何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只能徒勞地蹬踹着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直至失去最後一絲生氣,無力的攤在地面上。
可惜在這種時候,即使是剛剛還在宴會上大放光彩的風雲人物突然消失在人群里,也只能得到旁人一個心照不宣的曖昧神情,堪稱毫無波瀾。
沒有人能夠想像到,他們心中風頭正盛,今晚以後就可以青雲直上的某位人生贏家,正在這安保嚴密性數一數二的場合中,被人徒手扼死在了不知名的角落裏。
-
朗姆真的是個蠢貨。
「我有男伴了。」
一個身材高大,留着長發的混血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將試圖闖入的男人牢牢擋在門外。
「你有什麼事嗎?」長發男人冷冷地問。
「請您離開。」森由羅坐在窗邊的茶桌旁,正聚精會神的盯着一樓會場裏的場景,沒有等到男人說完便打斷了他。
——帶着幾瓶臥底威士忌一起。
上午的酒吧還沒開業,森由羅沒精打采的披散着頭髮,看起來像是剛熬了個通宵,一身疲憊的靠在吧枱上,手邊壘了兩摞文件。
男人被誤解了來意,感到有些憋屈,試圖解釋:「我不是」
作為資歷相差不大的新晉成員,三個人因為活動地區相近,經常組隊被安排到適合新人的任務里,一來二去,也多少有了些默契。
——沒錯,森由羅是今天早上才空降威士忌組,成為三瓶威士忌的上司的。
萊伊被這話刺得眼皮一跳,看向森由羅。
「沒事,走錯了。」被他這危險懾人的視線一掃,男人頓時酒醒,訕訕地收回腳,不尷不尬的轉身走了。
「三個代號成員執行一個簡單的暗殺任務,如果這樣都能出問題,那還是別做任務了,不如排隊挨個讓琴酒崩了來的比較快。」
別稱不死之酒,和雪莉酒、波特酒一樣,是一種酒精加強葡萄酒,嘗起來富含堅果味,帶着一股焦糖的香甜。
一直盯着樓下的森由羅終於轉回頭:「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萊伊,任務又不是我安排的,要怪就怪朗姆。」
「誰敢在行動中不聽指揮,我會讓他後悔沒有在第一時間崩了自己。」
男人被酒精侵蝕的大腦憤怒起來,決定給這個自說自話的女人一點顏色看看,他重重推開門,就要往裏沖:「你這個——」
而她的性格也確實如此,一天有23個小時面無表情,說話語氣像是背書,就連辱罵朗姆都因為缺乏激情,聽起來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三個人的能力都非常出色,慢慢在新人中闖出了名聲,因為酒名剛好都是威士忌,逐漸有了指代性的稱呼『威士忌組』。
森由羅是純粹的亞裔長相,細眉薄唇,五官冷淡,眼尾挑起的眼線和瘦削的顴骨讓她看起來非常不近人情。
再說一遍,朗姆真的是個蠢貨。
「嘭!」
聽得出來,森由羅對朗姆怨氣頗大,這也導致她今晚對任何人說話時都在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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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男人被攔住了,他旁邊不知從哪裏攔出一條胳膊,抵在門板上,擋住了他進門的路。
森由羅是一個跨國犯罪組織中的成員。
他上下檢查了一下屋裏,確認沒有任何監控監聽裝置之後,才對森由羅說道:「我以為任務的要求是保持低調,馬德拉。」
「咔——」
大約半年前,萊伊威士忌、蘇格蘭威士忌和波本威士忌先後通過了代號成員考核。
森由羅此刻無比確信這一點。
按理來說,這種對上司和路人都一視同仁地不放在眼裏的類型,一般是不會欺軟怕硬、毫無緣由的針對下屬的。
馬德拉。
不久前,經常給威士忌組發佈任務的代號成員透露,由於他們出色的成績,上面最近可能會交給他們一些更為重要的任務。
他只是因為喝多了,忘記敲門而已!
因為成員行動時多數穿着一身黑衣,許多人將其代稱為「黑衣組織」。
她的語氣不算太有威懾力,帶着一份不以為意的輕鬆,但威士忌們誰都沒把這句話當成玩笑。
而這位年紀輕輕就獲得了組織代號的科研人員,此時正因為朗姆的命令,被迫離開自己的實驗室,出現在這個窮極無聊的宴會現場。
休息室的門被從外面打開,推門的男人看到森由羅,有些尷尬地道歉:「抱歉,我不知道這間屋子裏有人」
作為一個26歲的年輕科學家,森由羅早在幾年前就在組織中獲得了自己的代號——
萊伊盯着這個誤闖進來的男人走遠,才轉身進屋,反鎖上門。
這個組織勢力極其隱秘,各國官方甚至連它的真正名稱都不知道,只知道組織的正式成員都以酒名為代號,在全世界多個國家的政界、經濟界和科學界都有自己的觸角。
組織確實看重他們,任務如期而至,但隨之而來的,還有這位被朗姆安排成為威士忌組新上司的代號成員,馬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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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面,馬德拉把三瓶威士忌叫到了組織管轄下的酒吧。
森由羅沒有回頭,直白的拒絕道。
但不知道為什麼,萊伊才和這個女人相處不到一天,就直覺地從她面無表情的臉上讀出了一絲不可忽視的厭惡。
她絲毫沒有和第一次見面的組員打招呼寒暄的意思,一上來就直入主題:
「這是你們接下來的大任務。」森由羅點了點那兩摞堆疊得十分雜亂的文件紙,「我負責制定計劃,你們負責執行,如果有任何問題,在行動開始之前就提出來。」
組織里的上下級關係是嚴酷而冷漠的,放狠話只能算是一個常見的普通環節,三瓶威士忌接受良好,誰都沒在新上司面前因為這個找事。
森由羅似乎也不太在乎他們的回答是真心還是假意,從文件堆里摸出幾張資料遞過去:「在做大任務以前先用這個練手,我要看看你們在現場的實際行動和反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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