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點頭,剛要回應,就聽到周野大聲呵斥道:「你敢說出什麼不好的話,我不介意讓你這輩子永遠閉嘴。」折磨人的方法,他可是有很多的,雖然他從來不把這些手段放在女人身上,但是他今天不介意打破這個定律。
楊盼盼感受到了周野的怒氣,心中的怒氣被周野嚇得不敢發作,可心中不甘嗎,惡狠狠瞪了一眼溫暖,捂着嘴哭着轉身跑了。
周野冷眼看了一圈圍觀的人,他的眼神帶着威懾的力量,讓那些看熱鬧的人都害怕的離開。
溫暖看着楊盼盼跑遠,抬頭看着周野問道:「那個女孩子是喜歡你的人嗎?」
以前她就是喜歡周野的人很多,剛才看到那女孩滿眼不甘心的樣子,她猜那女孩也是喜歡周野的。
「我媽家遠方的一個侄女,跑到我這裏胡說八道來了。」周野拉着她的手,急忙解釋。
可是看到剛才的架勢,溫暖覺得不像周野說的那麼簡單,靠在他的身邊道:「是不是那女孩說我壞話了?」
被溫暖一下子說中了,周野急忙解釋:「楊明芳不知道在那女孩面前說了你什麼壞話,楊明芳那人你還不知道,你別太在意,我已經教訓過那女孩了。」
溫暖笑了一下:「走吧,你在三零五病房。」
病房是一人間,旁邊放着一張沙發,周野皺眉:「怎麼沒有陪護床。」
他現在廠長,是幹部在職,他拿工作證辦理住院,是可以享受單人病房的。
溫暖倒是沒在意這些事情,一邊整理床位一邊道:「又不是住很長時間,檢查完了,不就出院了。」
周野看着溫暖在屋子裏忙前忙後的,垂下眼眸,輕聲道:「那晚上我睡沙發,你睡床。」
病房裏經常回來護士檢查,不方便兩個人睡再一起,影響不好,周野現在一晚上看不到溫暖心都不踏實。
溫暖愣了一下,坐在周野面前,彈了一下他的腦門:「我晚上回去睡,你自己在病房裏待着。」
周野將溫暖摟在懷裏,柔聲道:「不行,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踏實。」
突然門口傳來有些尷尬的聲音:「溫暖,教授叫你過去一趟。」
溫暖急忙推開周野的懷抱,心裏尷尬的不行,抬頭瞪了一眼周野,這才轉身看着金城笑道:「那我過去看看。」說完急忙低頭從金城身邊擠過離開病房。
金城朝着周野低聲道:「你留在病房裏別動,待會有護士過來給你抽血。」轉身離開。
溫暖去了孫斌教授的辦公室,正好遇到他和楊盼盼談話,溫暖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等待。
覺得要後面有東西,溫暖伸手扯了一下,發現一條薄的被子,被子是用老花的家織布做的,不過這布很柔軟,看上去這被子的年頭已經很長了,被子的邊都磨得有些起毛了。
溫暖順手將被子疊了一下,突然覺得這被子的花色好像從什麼地方見到過,正在想從什麼地方見到過,就聽到孫斌大發雷霆的罵道。
「你媽得了是骨癌轉移到腦袋中,上次開刀後我就給你們家人說過,我不保證你母親能活多久,你竟然說我沒有把你媽腦中的腫瘤切乾淨,說話要有理有據,當初你是跪在我面前求我給你你媽做手術的。」
楊盼盼也生氣的站起來道:「孫教授,你給我母親做的手術不過八個月,當時你還信誓旦旦的跟我們說過的,我媽腦子裏的腫瘤會遏制住一段時間,這才不到六個月,我媽腦袋裏又出現了腫瘤,我只不過提出疑問而已,你急什麼?」
孫斌被氣的臉色發白,指着楊盼盼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遏制住一段時間了,當時你拿着別的醫院診斷,說你媽只能活一個月,我就勸過你們,這種手術就算是動了,可能再過一段時間都可能復發,我讓你們考慮仔細,現在你又在我面前胡說八道,你媽的病我不看了,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楊盼盼被孫斌訓斥的啞口無言,氣的跺腳:「我媽的手術你做的,現在我媽腦子裏又出現了腫瘤,你如果不管的話,我會把你告到紅十字總會,你等着脫掉醫生袍子吧。」
孫斌將病例重重摔在桌子上,勃然大怒道:「你去吧,我看你有什麼本事讓我脫掉醫生袍子。」
楊盼盼被孫斌的氣勢嚇住了,轉身離開的時候看到溫暖坐在沙發上,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孫斌被氣的坐在凳子上大出氣,溫暖將疊好的被子放在沙發上,覺得現在談論周野的病情好像不是好的時機。
她剛要離開就聽到孫斌教授說道:「溫同志,不要走,我有話和你說。」
溫暖轉身坐在孫斌對面,看到他的臉色依然不是很好,安慰道:「教授,你息怒。」
孫斌冷笑了一下:「我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病患家屬我每年都會遇到的。」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摞文件放在溫暖面前:「這是周野所有的治病的病例,你看一下,在決定要不要做這個手術,如果你依舊堅持,我倒是可以給你做,但是風險也是你們承擔。」轉身去研究其他病例。
溫暖拿過病例,一一的翻看,病例是從一九七七年開始的,從周野如何受傷到治療所有的用藥還有病情發展全部記錄在案。
溫暖每看一頁都覺得心驚膽顫,他從戰場上背回來的時候,渾身一百多處傷口,養好這些傷花了整整兩年時間,頭部依舊留有彈片。
孫斌聽到溫暖的啜泣聲,抬頭看到溫暖哭泣的樣子,心狠狠的撞了一下,如果他的妹妹現在活着的話,差不多五十出頭,不可能是這個年紀。
不過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低聲道:「溫同志是什麼地方的人啊?你的母親是什麼地方的人啊?」
溫暖擦掉臉上的淚水,啞着聲音道:「我是安寧土生土長的人,我的母親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就死了。」
孫斌心裏疼了一下,眼神里滿是憐惜,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如此命苦,不過自己妹妹當初是嫁到武湖,距離安寧很遠,不可能出現在安寧的。
孫斌收拾好心情道:「病例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看,這兩天我在給周野做一番詳細檢查,在決定做不做手術。」
溫暖剛才粗略翻看了一下病例,她心中已經不想讓周野做這次手術,輕聲道:「不做這個手術,是不是要終身服藥。」
「就算是做了這個手術,周野也要終身服藥,只是做了手術之後,服用的藥物就會改變,他的藥物成分里就不會有干擾他生育的藥物,你們就能順利的生孩子。」
孫斌沉靜的敘述着周野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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