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苦了蕭逸宸,沈嘉那雙素白的柔夷抱着他的腰,胸膛幾乎貼着他的脊背,讓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沈嘉聞到他的氣息有些不對,以為他不舒服,問道:「蕭逸宸,你怎麼啦?不舒服嗎?要不要停下來讓我幫你把脈?」
沈嘉的話像一盤冷水,直接將蕭逸宸澆了個透心涼,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我沒事,沈姑娘,坐好了。」蕭逸宸說完,狠狠的夾了一下馬腹,大黑馬一聲嘶鳴,撒開四蹄,如離弦的箭般狂飆,揚起漫天的灰塵。
義縣到博州大概有六百里左右,蕭逸宸的馬是千里寶馬,就算帶着兩個人也比普通馬快了不少,他們決定不等其他人了,先行一步去博州。
到了午時,他們便趕到了博州城外。
沈嘉從背包里拿出牛肉乾,遞了幾塊給蕭逸宸,「這是我做的牛肉乾,要不要嘗嘗?」
「蕭逸宸,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得的怪病是霍亂。」沈嘉臉色凝重,面帶擔憂的說道。
沈嘉沉重的點了點頭:「按照那位大叔說的症狀來看,我有八成確定霍亂。」
只見一個二十多歲面貌清秀的婦人躺在床上,旁邊站着一個六七歲左右滿臉淚痕的小男孩。
還沒進村,便聽到了村子裏傳來哀樂的聲音。接着便聽到了村頭的一間屋子裏傳來了哭聲,那哭聲撕心裂肺,肝腸寸斷,聽起來讓人很是壓抑。
「你們剛從外地來,不知道也很正常。三日前開始,村子裏就開始有人陸陸續續染上怪病。上午人還好好的,下午就突然上吐下泄,吐的拉的都有一股魚腥味,兩個時辰不到人就不行了。
沈嘉得意的說道:「這個叫口罩,戴上能夠隔絕外界的病毒,避免有害物質通過口鼻進入人體」
蕭逸宸不客氣的接過牛肉乾吃了起來,贊道:「這牛肉乾味道不錯!」
騎了半刻鐘左右,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村莊,兩人下馬,準備牽着馬進村。
「蕭逸宸,你討打啊!幹嘛老摸我的頭。」沈嘉作勢要打蕭逸宸。
屋子狹小逼仄,站在裏面仿佛人都要喘不過氣。
她要看看這個村子的水源在哪裏。
蕭逸宸和沈嘉聽完中年男人說的話,心越發往下沉。
他們騎上馬直接去博州城外最近的村子,一路上都沒見到什麼人,道路兩旁的大樹約有兩米高的泥漿印子,可見當時的洪水有多厲害。
蕭逸宸的聲音帶着輕顫,「霍亂?」
這一笑把沈嘉給惹毛了,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蕭逸宸,怒道:「你認為我說得不對?你見過比我更聰明的姑娘?」
沈嘉和蕭逸宸強忍着不適邁步進村,路過村頭那家辦喪事的人家時,那股刺鼻的腥臭味更甚。
那兇巴巴的樣子大有蕭逸宸說見過,便要上來跟他干一架的架勢。
上天仿佛聽到沈嘉的心聲一般。
「我也覺得先了解情況比較穩妥。」沈嘉說完,從背包里拿出兩個口罩,自己先戴上一個,「這裏有疫情,戴上口罩要安全一些。」
前面辦喪事的那家,昨日早上染上了這種怪病,又吐又泄,屋子裏奇臭難聞,昨晚人就沒了。」
「蕭平他們還沒到,我們先去周邊村子查看情況。」他們現在對博州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貿貿然去府衙並不是明智之舉。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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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如果真的是霍亂,你有辦法治療嗎?」蕭逸宸希冀的看着沈嘉說道。
兩人沒有停下來,繼續往村里走,走了一會,終於見到一個神情萎靡的中年漢子從路的另一邊走來,沈嘉連忙上前打聽:「大叔,冒昧打擾一下?」
「現在沒看到活的病例,我也不敢確定能不能治療。」沈嘉也是憂心忡忡。
蕭逸宸看了一眼拉着他的手,唇角微揚。
蕭逸宸眉眼含笑,摸了一下沈嘉的頭,「嗯!就屬你最厲害啦!」
兩人仿佛多年未見的好朋友一般,隨意說說笑。
蕭逸宸學着沈嘉將口罩戴了起來,嘆道:「真不知道你那小腦瓜是怎麼長的,怎麼這麼好使呢?」
蕭逸宸拿着白色的所謂口罩,一臉茫然,「沈姑娘,這是何物?有何用處?」
蕭逸宸擰着雙眉,霍亂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瘟疫。他從皇家藏書里看過關於霍亂的記載,上面寫着三百年前,鄰國蒲甘曾爆發霍亂,有七成人死於霍亂,死狀痛苦猙獰,後來霍亂蔓延到中原,中原也迅猛流行,出現了嚴重的霍亂,死了不少人。
中年漢子見蕭逸宸和沈嘉牽着馬,衣着氣度皆不凡,臉上還戴着奇怪的面罩,口音又不像本地人,問道:「小公子,小姑娘,你們不是本地人吧!你們要問我何事?」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做的。」沈嘉眉眼微抬,傲嬌的說道。
接着又從另一個稍遠的地方傳來哭聲,斷斷續續,此起彼伏,沈嘉和沈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兩人剛到村口,一股難聞的氣味隨之飄了過來,即使戴着口罩都遮不住那股難聞的味道。
沈嘉向中年男子抱拳道謝:「多謝大叔解惑!告辭了。」
他們路過一家低矮的泥磚屋時,聽到屋裏傳來孩子的哭聲,沈嘉和蕭逸宸對視一眼,同時邁步走了進去。
蕭逸宸也沒躲開,站在那裏等着沈嘉。
「我們是從義縣過來的,大叔,這裏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有一股腥臭味?」
蕭逸宸『噗』的一下笑了。
蕭逸宸右手握拳抵在唇邊,強忍着笑意,順毛捋:「沒有,沈姑娘最聰明了,其她人連你的頭髮絲都比不上。」
沈嘉反而不好意思打了,忙轉移話題:「我們是直接去府衙,還是到周邊村莊暗訪一番再做打算?」
沈嘉昂着頭,像一隻驕傲的小孔雀:「我天資聰穎,天賦異稟,冰雪聰明,無人能及,別羨慕姐,姐就是個傳說。」
沈嘉說完,便拉着蕭逸宸的手快步往村子裏走。
沈嘉見婦人已經陷入了昏迷,便快步上前,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脈沉數,有輕微發燒,喘粗氣,掰開嘴巴看到舌頭很紅。
小男孩見沈嘉一副大夫的樣子給他娘親檢查,也停止了哭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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