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散去,市集突然露出了原來的模樣。
被無數黑髮束縛住的凡人們紛紛倒落一地,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
余清茫然的看着突然平靜下來的集市,神情中一片愕然。
他茫然的轉在集市間,不斷探查着倒在地上的凡人。
就在這時,卻見集市當中。
張驕忽然一步跨出,手握一團生魂,出現在市集當中。
余清看到張驕出現的一瞬間,當即大步跑了過來,他指着倒地的眾人,朝着張驕悲憤欲的吼道,「他們都是被人操控住的凡人,為什麼非要害了他們的性命。妖道,我余清當真是瞎了眼了,竟還與你這種妖人為伍,真是辱沒了我嶗山的清譽。」
「今日,我......」
張驕冷冷的看着破口大罵的余清,也不多言語。
他只是轉過身,朝着倒在地上的凡人招了招手。
一根根黑色的髮絲就像活的一樣從他們的口鼻耳朵中鑽出來,迅速的消失不見。
陣陣低咳喘息聲忽然從地面上傳了過來。
余清看着慢慢有了生息的凡人,臉上忽然一陣青紅交雜。
他看着張驕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見張驕忽然掏出數瓶丹藥,遞到他的面前。
「可識的這些丹藥?」
余清看着遞到面前的丹藥,稍作遲疑了下,立刻接了過去。
他打開藥瓶,倒出一粒,輕輕的用指甲刮下來一點粉末,放入舌尖上細細品味了好一會兒。
「味淡偏苦,還有松栗子的味道,這應該養精固氣的丹藥。」
他稍作辨認後,又打開另一瓶辨別起來。
「色澤鮮艷,有參氣,入口生津,大概是續命療傷的。」
「嗯!!這個我認識,元皇派的聚陽散和散陰丸,專門用來祛除寒毒熱毒的丹藥。」
......
數十分鐘後,余清很快就辨別完張驕手中的六瓶丹藥,除了那聚陽散和散陰丸後,其餘的根據他的說法,也皆是固本培元、祛除邪氣用以療傷續命的丹藥。
張驕對此也不感到意外,又不是拍電影,哪會隨隨便便就能摸屍出一兩瓶增長法力道行的丹藥,這就和隨身攜帶秘籍是一個道理一樣。
「勞煩道友將這瓶丹藥化開給他們服下吧。」
張驕取出其中那瓶可以祛除邪氣的丹藥,直接扔給了余清。順便扔過來的還有一根黃橙橙的小黃魚兒。
「在下暫且還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告辭。」
余清聞言立刻激動的說道,「道兄,剛才是清說話衝動了,你別往心裏去,我在這裏給你賠不是,我......」
張驕看着焦急的解釋着的余清,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語,認真的說道,「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
說完,他便轉身往外走去。
余清看着張驕離去的身影,心裏思緒萬千但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等看到他已經快要走出市集時,他忽然心中一動,立刻跑了出去。
「道兄,暫且稍等。」
余清當即跑到他跟前,從行囊中摸索了一番後取出一本經書遞了過來。
「道兄養鬼入體練法,於陰德有損,這本《度人經》還望常常頌之。」
「多謝。」
張驕看着余清真誠的雙眼,也不客氣,鄭重的接過經書,放入懷中,抱拳行了一禮後轉身就往市集後的方向大步走去。
余清看着他的背影,亦是回了一禮,口中低喃着,「珍重。」
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月色之中。
在離開市集有一段距離後,張驕稍微暫緩了一下腳步,他取出先前抽出的生魂,放在掌中不斷搓動着。
絲絲縷縷的灰煙就會從生魂中飄出,緩緩的飄入他的鼻中。
或許是得益於沖龍玉的作用,他甚至隱隱能夠從這絲絲縷縷的灰煙中,聞到一絲皮影皮革的味道。
很快,生魂便消耗殆盡。
微閉着雙眼的張驕突然睜大眼睛,口中不斷自語着,「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會找上我呢?」
張驕提起纏在左臂上的蛟蛇,將它舉到面前,口中笑道,「卻是我的失誤,沒想到你竟然是這般貴重的一個寶貝。」
蛟蛇似乎聽到了他的話語,猩紅如寶石般的眼睛瞬間睜開,暗金般的鱗片剛要張開反抗一下時,立刻就被捏在七寸上的手掌甩了出去。
「啪!」
一聲脆響過後,蛟蛇又軟軟的癱了下去。
「你還真是不好拿啊!怪不得能值一千點,原來大坑卻是在這裏。」
張驕捏着蛟蛇低語着。
原來,他今晚遭遇的襲擊的原由卻是由這地脈孽蛟引起的。
經過這幾天的發酵,永王和元皇派掌教因密謀大洪龍氣,卻最終身亡於山中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
整個北地,甚至是整個九州的格局都因此產生了巨大的變動。
無數人因此消息或是懊惱或是興奮暫且不提,張驕卻不知道,他也因此突然名聲大振。
因為在傳聞中,不少的人都看到有一白髮道人從倒塌的地脈當中而出,離開時還能隱隱看到他手中提着一條如龍似蛟的異物。
江湖傳言,此道人手中提着的正是元皇派花費百餘年功夫孕育的龍氣鎮物。
此物在吞了大洪朝殘餘的龍氣之後已經成型,卻因大洪朝龍氣最後的反噬讓元皇派元氣大傷,從而被這道人撿了便宜。
張驕經此一役,可以說是名聲大振。
不但有不少修行界的人士盯上了他不說,更多的卻是有志於逐鹿天下的豪雄盯上了他。準確的說應該是盯上他手中的龍氣鎮物。
在這個有着道法,龍氣,修行者的世界裏,一尊龍氣鎮物簡直可以說是大殺器。尤其是在此刻這天下大亂的環境中,更是引人垂涎。
在這消息傳出來以後,已經有數位王侯對張驕發出了宣召,只要他獻上龍氣鎮物,金銀美人、良田官職、山川道場任由挑選。
一時間,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整個江湖也因此躁動了起來,無數懷有別樣心思的人群已經紛紛往北地趕來,準備當下一個幸運兒。
一想到後面將要面臨的狂風暴雨,張驕也感到十分的頭痛。
他將蛟蛇收回袖中後,低着頭瞅了瞅已經齊肩的白髮,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要想個辦法先將它染一下了,不然又要多生許多麻煩了。或者,我將它全剃了?」
他話還沒說完,腦袋忽然往左邊扭曲,數十個張驕正緊緊的圍在他的周圍,拉着他的耳朵七口八舌的大吼着。
「不行,絕對不能剔。」
「對,不但不能剔,還不准染,白髮多好看。」
「就是,白髮多有逼格。遊戲裏你想要白髮都要花錢買,現在白送你一頭,你還不懂的珍惜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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