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一步了,還是只有這種程度……」
要成為所謂的【以非神之軀,抵達神之領域者】——
難道就靠屠殺這些人偶麼?
類似的質疑,他已經不僅一次地向玻璃後的那群人提出過了。
然而,【樹形圖設計者】的演算不容置疑。
——一方通行的腳狠狠踏在茶發少女的臉上。
每次都是這樣。
沒有恐懼,沒有悲傷,沒有怨恨……
每次都是做些可笑的努力。
「一方通行君,已經可以殺了她了喲?最近你好像老是在故意拖拖拉拉地耽誤實驗進度呢……」
「哈……那種頤指氣使的口氣給本大爺好好收斂一點啊,木原小弟。」
「啊啊啊啊小鬼你那個稱呼真的是很討人厭……不過擁有像你這種才能的傢伙,全學園都市估計也找不到第二個,所以我也就勉強克制一下——你大概也不會因為一兩句牢騷就把我幹掉吧,一方通行~」
白大褂的裏面隨意地套着夾克衫,左半邊的臉上紋着可怕的刺青,一頭黃髮的樣子,讓這個「木原一族」的一員、學園都市最優秀的能力開發研究者,看起來卻像是個不入流的混混。
「不不,我又不是魔鬼……」
相比起來,少年倒是對「木原小弟」這副一反常態的囂張模樣感到更加好奇一點。
木原數多眯了眯眼睛,神色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意味。
儘管是以一方通行能力開發者的身份過來的……然而,木原數多今天的目標並不是他。
隱藏在白髮少年骨子裏的那點偽善,木原大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真想看看,當這些人偶真的向他乞求活命時,這下三濫會展現出怎樣一種滑稽的表情——
糟糕,光是想像一下就簡直忍不住要笑出來了。
「嘖,總歸這個實驗項目我也一直有在關注……聽說有人想要破壞整個計劃,因為有點在意,所以就跑來看看——那個叫芙蘭達·塞維倫的小鬼,到底躲到哪裏去了?」
木原數多的目光掃視着在場所有警備隊的成員,金屬制的手套所包裹的一拳一掌,互相擊在一起。
「哦呀哦呀,數多先生,大白天的就帶着獵犬出來覓食了嗎,這裏可沒有你們想要的獵物喲~」
廣播裏傳來少女的聲音,隱隱約約地,一方通行可以通過已經不怎麼透明的防彈玻璃,看到兩人的身影。
「嘁……一方通行君,你繼續實驗吧,我等你出來再聊。」
莫名其妙。
少年搖了搖頭,把矢量逐漸地集中於一點,準備徹底地踩碎腳下的頭顱。
「御坂……還能繼續……」
以幾乎無法被人耳所接收到的微弱聲音,御坂8909號發出虛弱的呢喃。
沾滿血污的手掌,朝着相距幾米之外的【鋼鐵破壞者MX】探去。
本來還想再給一點時間的……
這樣的掙扎,實在是太無趣了。
就算只有一點也好——給我表現一下自己的求生欲望啊,人偶!
給我一個停止殺戮的藉口吧……
「夠了。」
誒?
熟悉的聲音。
「我說,已經夠了。」
跟迄今為止的那種機械聲不一樣,這傢伙的聲音里是切實地包含着殺意的。
有意思——
「給我挪開你的腳啊,混賬!」
遊戲代幣旋轉着被投向半空,手指觸碰在上面的那一刻,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三倍音速的初速,使硬幣的軌跡在視網膜上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像。
橘色的光束如同激光,伴隨着恐怖的風壓,整個實驗機關建築的外體框架,似乎都傳來了金屬形變的扭曲聲響。
白髮少年的身影,湮沒在一片湛藍的電光弧線當中——
「好一場精彩的煙花表演……」
!
同樣的攻擊,因為硬幣在空氣中摩擦而削弱了——但卻毫無疑問地反彈回來,夾帶的勁風擦着少女的臉頰,猛烈地划過。
御坂美琴退後幾步,難以置信地看着那個從滾滾煙塵中、毫髮無傷地走出來的,惡魔的身影。
「sgsg~既然有這種程度,你一定就是【素體】沒錯了吧!」
哎呀呀,這些死板的白痴們到底還是給我準備了一個驚喜……
一方通行幾乎是興高采烈地注視着她——眼前的這位偽裝成【Sisrs】當中一員的【超電磁炮】小姐。
如果能用她一個人的性命替代剩下的實驗所需要的人偶們,那對他而言可真是再樂意不過的事情……
——怪物。
御坂美琴藏在身後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超電磁炮並非她真正的全力——但是,如果量化成數值來比較,其實與自己保留在最後的十億伏特落雷的最強絕招,在本質上也已經沒有太大的差距了。
毫無勝算。
就算抓準時機,一上來就是出自己的招牌招數,也無法對敵人造成任何影響。
不……
少女的一生中,從未體會過如此無力和絕望的感覺。
就像全身的血液被人抽走,整個人墮入了冰冷的深淵。
殘酷的現實沉重地衝擊着大腦,完全沒有留下任何思考的餘地。
結束了。
御坂美琴看着依然倒在地上的8909號。
憤怒和仇恨的心情如同潮水一般退卻。
我……無法保護她……
自責和歉疚的負面情緒,與不斷滋長的恐懼一起,瘋狂地在心底蔓延開來。
淚水滑落眼角,少女卻仍舊咬緊牙關,死死地站在原地。
「姐姐大人……」
御坂步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您已經做得夠好了。」
步未溫柔地伸開手臂,從背後攬住美琴搖搖欲墜的身體。
「接下來,就請把一切都交給御坂吧……」
「——d,御坂在此作出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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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您所聲稱的那些『不存在的』、想要破壞實驗的陰謀分子,可是已經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實驗場地裏面了喲……數多先生~」
芙蘭達·塞維倫晃了晃手中買來的咖啡,指着御坂美琴的身影,笑嘻嘻地對着木原數多說道。
「那些?就算她是【Rigu】,也僅僅只有一人而已。我倒是很好奇,實驗的情報是通過什麼渠道泄露給【素體】的……」
「數多先生,您今天毫無根據的懷疑也未免太多了一點……哈嗚……」
厭煩似地打了個哈欠,少女眼角的餘光卻向實驗的場地瞥去,仍舊悄悄地關注着事態的進展。
「總之【入侵者】的情報已經得到證實啦,您可以把獵犬部隊的人全部撤走了吧。」
「NNN……統括理事會對於這種精細的實驗項目,無論如何,總是會有考慮不周的地方。而本人的獵犬部隊呢,則是會站在科研者的立場,為你們的行動安上一層準確無誤的保險……所以說,上面有要求,讓大家一起來監督實驗的進展,就是這麼回事。」
明明是個挺正常的笑容,那個紋身卻大大增加了它的猙獰感……木原數多翹起了嘴角,對少女古怪的目光好像全不在意,自己隨意地轉動了一下機械制手套的腕部,似乎在確認着手臂的情況。
「您想要留下來攪局我也完全沒意見啦……不過話說在前頭,等到了關鍵的時候,你們要是有什麼可疑的舉動的話,結果,我還是會把你們一起全部排除出去的哦~」
「哈……這種渣滓一樣的部隊,要是換了我來處理,那可就不僅僅是排不排除的問題了——塞維倫小姐。」
「嘛,您這種隨時隨地都可以把人命當成雜草來踐踏的態度,也的確是令人欽佩呢……」
「——哦呀,看來時間到了,那麼,先失陪片刻。」
少女轉過身去,同一時刻,玄關門卡的身份認證也宣告完成,牆壁上的綠燈亮起,芙蘭達徑自推開大門,朝着實驗場地里少年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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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重要的事情說N遍……
缺失的章節可以在晉|江或者群文件中看到。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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