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沒有回應,她緊閉着雙唇,不願因曾經有過的一絲情感,動搖決心。
「就讓我,再抱你一次,好嗎?」池謹言的聲音帶着幾分哀求,他不再等待她的回答,猛地從她的身後將她緊緊抱住。
林夕感受到他的懷抱,枯死的心正要努力鑽出嫩芽,但她卻用力地掰開他的手,掙扎着想要逃離。
池謹言卻並沒有放手,反而越來越緊。
她的耳邊響起他悲涼的聲音,「就讓我,再抱最後一次,好嗎?」
林夕聽着他的話,心中一陣動容。她停下了掙扎,任由他抱着自己。
池謹言心中有一個固執的念頭,女人的心,終究是軟的。
他篤信,只要自己緊緊抓住岑夏,不讓她逃離,她的堅定終會動搖。
見她終於安靜地依偎在自己懷中,他得到了久違的滿足,手不自覺地鬆開了些。
他貪婪地呼吸着,讓她的氣息充斥在每一個呼吸之間。
畢竟曾是夫妻,他深知岑夏的弱點。
就在他想要更親近一些時,林夕的聲音突然打破了他的幻想。
「如果你沒有話說,就放我走。」
池謹言如夢初醒,他希望她的耳中只能聽得到他的深情,於是伸出手,輕柔地將她耳邊的耳機摘下。
他拿在手中看了眼,有些疑惑這與平時所見的不太一樣,不過並未在意,緊緊地將其捏在手心。
這一舉動讓林夕有些吃驚,她迅速掙扎,池謹言卻將她摟得更緊。
她閉上了眼睛,任由那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心頭蔓延。
只得靜靜地感受他急促的心跳,他的胸腔一起一伏,面具輕輕划過她的脖頸,帶來一陣微涼,心中的某處濺起漣漪。
「岑夏,你知道嗎?」池謹言的沙啞滄桑,有些激動,「從我欺騙你和解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陷入了這場無法自拔的沉淪。只是那時我並未意識到,我的錯誤只會越來越多,越陷越深。」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用謊言來掩蓋謊言,可當我終於發現,與你生活的每一天都是那樣幸福時,一切卻已經太晚。我知道你恨我,你不願意見到我,但這一切都無法改變我對你的感情。」
池謹言手臂的力道似乎加重了幾分,似乎這樣就能牢牢地將她鎖在自己身邊。
她難得乖巧,讓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了希望。
「我是你痛苦的來源,而你,卻是我幸福的源泉。我曾以為,我的情感不需要言語,你就能感知,可如今,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他的聲音低沉,如風散去,卻未能觸及她的耳畔,「岑夏,我錯了,對不起。我無法想像沒有你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你可以不愛我,我可以接受你的心中住着別人。但求你,不要嫁給他,不要嫁給任何人。我無法忍受這樣的結局,我會發瘋的。」
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刀刃,割破他早已脆弱不堪的心,他努力調整呼吸,讓自己平靜,「只要你願意留下,哪怕只是看着我,我會用餘生去贖罪。我是真心的岑夏,我愛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他期待着岑夏能給她一個回答,哪怕是否定,可她卻一直沉默不語,那種無視比任何直接的拒絕都更讓他感到心痛。
林夕感受到他的呼吸變得平靜,趁機掙脫了他稍顯鬆懈的手,轉過身,指着他的手問道:「那個,可以還給我了嗎?」
池謹言低頭看了看手中握着的耳機,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緩緩抬起手,遞到林夕面前。
林夕迅速接過耳機,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無誤後迅速戴在了耳朵上。
她腦海中閃現出那個縱火犯的身影,疑惑與憤怒交織在一起,「你不是知道了誰是兇手嗎?那你是怎麼處理她的?」
池謹言微微一愣,不知為何她會這樣問,他垂下頭,小心回答:「她會在牢獄中度過餘生。」
「呵呵,所以你放過她了?就這樣簡單地放了她,沒有任何懲罰?」林夕冷笑一聲,語氣中帶着不滿和深深地失望。
池謹言這才意識到她的真正意圖,他皺了皺眉,剛才那段深情傾訴,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打斷,讓他感到有些懊惱。
他不甘心,「岑夏,我想問問你,這些年來,在你的夢中,有沒有過我的一絲影子?」
林夕只覺得助聽器傳來的聲音沉悶模糊,一定是池謹言的手上沾了水。
她試圖調整助聽器的位置,想要尋找一個更清晰的聲音,但無濟於事。
他看着她眉頭緊鎖,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猛地伸出手,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助聽器,緊緊捏在手中。
「對你來說,聽這些曲子真的比聽我說話還要重要嗎?」他的眼眶開始微微發紅,內含無盡的怒火和失望。
他捏住她的肩頭,「岑夏你到底有沒有心?」
林夕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不解和憤怒。掙扎着想要奪回助聽器,卻被他牢牢抓住肩頭,動彈不得。
她皺起眉,「你弄疼我了!我根本不想看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她的聲音猶如驚雷般炸裂,近乎於歇斯底里的吼叫,使得池謹言的心弦被猛然撥動。
他將深藏的情感傾訴,卻最終未能換來她的一句回應。
明知結果早已註定,卻仍懷揣着一絲奢望,只是希望自己的心能在這無盡的等待中稍微平息一些。
可得到的答案卻像是鋒利的刀片,不僅未能割斷他心中的糾葛,反而為他增添了一層傷感。
林夕猛地掙脫了他的束縛,憤怒地從他手中奪回自己的助聽器。
小心翼翼地試了試,卻發現連江邊的風聲都無法聽見。她連一個眼神都未多給他,便決絕地轉身離去。
「岑夏。」他輕聲喚她,心中有個執念,只要她回頭,哪怕只是微微一頓,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追上去絕不放手。
岑夏並未回頭,池謹言的心沉了下去,他再次提高了聲音,呼喊她的名字,希望她能聽見。
可岑夏依舊沒有回頭,她繼續向前走着,越來越遠。
池謹言的眸子因她漸行漸遠而變得模糊。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不肯挪步,他低下頭,掌心還殘留着她的餘溫,顫抖的薄唇開始喃喃自語:「或許,不打擾、不糾纏,才是對你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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