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低着頭默默坐在池謹言身旁,自上車伊始,那人就像一座冰山,未曾吐露半字。
他冷漠的眼神一直盯着她,不知在想些什麼,岑夏被那股熟悉的感覺壓抑着。
手背上一滴淚掉落。
她很瞧不起現在的自己,在哥哥身邊待久了竟如此脆弱。
「岑夏,若你的眼淚難以自控,我可以幫你。」
池謹言慢慢靠近他,那滴淚讓他莫名的煩躁。
突如其來的逼近,讓岑夏的心臟猛地一跳,驚恐之情溢於言表,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叫。
他順勢捏起岑夏的臉,仔細的端詳着想要看出點什麼。
她沒有出聲,只感覺他的氣息跟以前不一樣,變得更陰冷暴戾,可他的眼神又讓岑夏看不明白。
一輛車從後方超了過來擋在前面,榮恆緊急剎車。
岑夏一時失去平衡,緊緊抓住池謹言胸前的衣服。
他沒有理會,囑咐榮恆盯緊岑夏,便下車。
黑夜裏,兩輛車燈交匯之處亮如白晝。
後面車裏的保鏢迅速上前,有一人上了車將想要開門的岑夏拉住動彈不得。
只見岑明好長時間才從那輛車裏走下,她努力掙脫,顫抖着嗓音祈求:「榮恆!」
榮恆閉上眼,沒有回應,想了想還是下車去陪池謹言。
她一手拼命拍打車窗,池謹言根本不理會。
岑明步履艱難地走上前,雪莉在後面緊跟。
「倒是挺快。」
池謹言理了理剛才岑夏抓亂的衣服,漫不經心地說着話。
岑明憤怒的質問他,「池謹言,你還要幹什麼?」
「我幹什麼?我帶我妻子回家,需要你這個銷戶來質疑我?」
「池謹言你少裝蒜。」
岑明眼裏冒着火,不是良好的教養,恐怕早就衝上去揍他。
「岑明,你可別忘了,我們是合法的。」他拿出結婚證,甩給他看。
「好好瞧瞧,民政局的大鋼印,上次只給你看了封面,這次你可看清楚,岑夏跑到哪裏都是我池謹言的妻子。」
岑明瞪大了眼睛,池謹言不給他反應的機會,迅速收起。
榮恆驚掉了下巴,沒想到他居然隨身帶着結婚證。
「你」岑明被噎得無言以對。
「我什麼你又想偷梁換柱?岑明你莫不是跳海摔壞了腦子,在青城只要我想,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輕蔑的語氣仿佛掌控一切,岑明知道他一直在等着自己行動,原來竟是自己被耍。
他顧不得修養,衝上前卻被池謹言的保鏢攔住。
他怒吼道:「池謹言,這些年你對她的折磨還不夠嗎?」
「不夠。」
岑明的保鏢也跟了上來,雙方勢均力敵,可池謹言並沒有打算硬來。
「池謹言你還真是厚顏無恥。」
「不敢當,不過我不做些什麼怎麼對得起你如此『誇獎我』。」
他故意將最後幾個字說得又慢又高。
岑明一時語塞,捂住自己的胸口,止不住咳嗽起來。
「別把自己氣死,得不償失。」
池謹言看向車裏的岑夏,隱約見她一臉緊張,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要是想帶她走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能打贏我。」
冷冽的話語,在暗夜裏清澈無比。
雪莉辯道:「池謹言,你明知道岑先生他一條腿」
岑明伸手示意雪莉不要再說下去,她看了眼岑夏低下眼瞼沒再出聲。
兩人的舉動池謹言看在眼裏,就知道岑明的腿傷岑夏還不知情。
他還沒有被什麼人叫過大名,岑家養出來的可真箇個都是人物。
「你們老闆說我厚顏無恥,那可要如他所願,才能彰顯他的遠見,不是麼?」
他嘲諷的語調一刀一刀刺向岑明,他就是要故意欺他,就想藉機揍他一頓。
「呵呵,池謹言,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口才這樣好。」
岑明縱使恨得牙痒痒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哼。」
何止是口才好,腦迴路也是一等一,榮恆感嘆着。
岑明脫下了外套,看着池謹言,那人只是鬆了松袖口。
他笑着,「岑明還是叫你的人先離開,否則你慘敗該有多丟人。」
「池謹言,丟人的是你。」
岑明知道打不過他,朝着雪莉使了眼色,她便明白他的意思。
「你們都不要幫忙。」
岑明率先出擊,一拳過去落了空,又被池謹言一把抓住。
池謹言並沒有還手,他不會無底線地欺負一個殘疾人。
兩人就這樣來來回回地打鬥着。
岑明是動真格的,而池謹言則是帶着戲耍。
雪莉想要靠近池謹言的車子,可那些人看得很緊,根本沒有機會。
岑夏坐在車裏,焦急地敲打着車窗。
情急之下,她咬了一口保鏢的手腕推開他,迅速開門下車。
此時池謹言只用一拳岑明就倒地不起。
「哥」
岑夏想要上前卻被池謹言拉住,低聲告訴她,「不想你哥哥在你眼前死掉,就給我乖乖聽話。」
岑夏看着哥哥心疼的眼淚止不住,岑明倒在地上,那一拳直擊要害,他疼得說不出話。
「上車!」
池謹言的語調不容置疑,看向岑明的狼狽模樣,眼中一抹慌張閃過。
岑夏只看到了岑明的臉,雪莉擋住了他半個身子,使她沒有注意到那條假腿已與身體分離,有塊布料平攤在地上。
榮恆將她拉回車內。
池謹言走向他,居高臨下,以勝利者的姿態看着他,「岑明,你打不過,也說不過,還不服輸?」
「勸你還是離開,你不會再有機會了,我會好好『照顧』岑夏的。」
池謹言一向睚眥必報,岑明如今這幅慘樣屬實活該。
那一字一句的言語猶如重錘一下下擊打着岑明的心。
雪莉看着這個男人如惡魔般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駭,後背發涼。
池謹言轉身離去,他已經手下留情,那個人根本挨不過他一個拳頭。
雪莉幫他穿上義肢,他傷得有些重,更重的是心理打擊。
他起身,那定製的假肢通過運動鍛煉,與常人無異,而這一次他徹底失了顏面。
看着前方漆黑的道路,自責讓妹妹再度陷入絕境。
站了很久他才走回車裏。
「去岑家」
上一次回去跟父母商議把岑夏帶走,滿懷希望。
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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