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有很多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但那些人永遠都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礙眼,日後也不會從唐家分得任何一點資產。
而私生子裏,父親目前最喜歡的就是陸離,同時他也是最不識趣的。
別的私生子女,見到自己都是討好或者恭敬,陸離卻是對他不屑一顧。
甚至現在,都挑釁到他面前來了。
父親居然讓他轉到自己班上。
這算什麼,一個重視陸離信號嗎?
是不是再過一段時間,父親就會宣佈陸離也可以繼承一部分財產了?
唐甫鑫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攥成拳頭,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陸離,企圖用眼神造成真實傷害。
班主任對陸離沒什麼好感,無他,成績太差了。
只希望不要給他惹事才好。
「陸離,你就暫時坐到……教室後面的空位上吧。」
他們班上共有三十個學生,教室卻很大,教室後面有幾張空桌子,有人將多餘的書擺在上面。
陸離就是被安排在了那裏。
他點點頭,然後朝後面走。
眾人看了幾眼,覺得沒什麼意思,心裏對這個差生也是排斥的。
啪嗒——
是書本掉落的聲音。
眾人剛收回的視線又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原來是陸離將墨芩放在桌子前端的兩本書給碰掉了。
陸離彎腰撿起書,不放在桌上而是遞給墨芩,朝她笑。
「對不起,我不小心弄掉了你的書。」
墨芩:「……」
別以為她沒看見,他是故意的!
前面的同學書都超出桌邊了,都沒碰到一丁點,偏偏就碰掉了她放得好好的書。
她接過書,放進桌兜里,面無表情道:
「沒關係。」
得了冷臉,陸離沒生氣,反而仍舊帶着淺笑。
哎呀,被發現了。
小姑娘生氣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不是又有接近的理由了嗎?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周一夕直呼:
磕到了!
不,不對,陸離這不是欺負人呢嘛!
故意碰掉書什麼的,好幼稚啊。
瞥見陸離背着包做到了隔壁組的最後面,周一夕才對這墨芩嘀咕:
「他怎麼會轉到我們班來啊?該不會是因為……」
墨芩搶答,「不是。」
周一夕邪惡一笑,「我都還沒說是什麼呢~你怎麼就知道不是呀?」
墨芩抬手用筆輕輕敲了一下周一夕的頭。
「我能未卜先知。」
她的腦袋瓜里裝的什麼還用猜嗎。
「哼!那我還是預言家呢!」
周一夕轉頭往後望去,從墨芩的位置剛好能看見陸離。
嘖,她覺得今天晚上回去可以把那本二刷了!
唐甫鑫的臉色陰沉。
不僅要搶財產,就連他的人也要搶嗎?
真是自不量力。
-
轉班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年級。
「你聽說了嗎?陸離轉到1班去了。」
方玫正在修剪自己的指甲,用指甲銼將邊邊角角磨得圓潤,以免不小心劃傷了客人脆弱的部位。
聽到這話,她頭也不抬地問:
「陸離?誰啊?」
同桌語氣誇張。
「你居然不記得陸離是誰?就是那個年紀倒數,三天兩頭違紀的那個差生啊!」
年級倒數,轉到了最好的班上,這無疑讓其他學生都內心不平。
按成績分班,本就帶了些差生歧視,而現在還有個高調走後門的。
一時間就成為大家謾罵的對象。
方玫吹了吹指甲灰,畫得精緻的柳葉眉微蹙,似乎在想這個人是誰。
這幾個月來,她根本就沒精力注意,學校里除了唐甫鑫以外的事。
那些不重要的小人物,她自然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關係戶真好,我也好想轉到1班去啊,說不定受到學霸們的薰陶,我的成績也能飛速進步了呢!」
方玫五指張開,將手舉起來瞧了瞧,漫不經心地回話。
「是啊,誰不想呢?」
要是有關係,她就轉去跟唐甫鑫做同桌。
近水樓台先得月。
不過,想起最近幾次偶遇,她又釋然地笑了。
-
今天恰好是周一,下午最後一節課是班會。
班會前的課間,陸離去了一趟老師班主任的辦公室。
「老師,我想換座位。」
班主任的眼睛盯着電腦屏幕,手握着鼠標不停地移動。
「你要換到哪裏去?」
陸離拿出早就打好的腹稿:
「我想跟年級第一坐同桌,我底子差,想讓同桌在學習上幫助一下我,同時也有利於提高我的自律性。」
能考年級第一,可不是個自律愛學習的好孩子嘛。
班主任推了推眼睛,有些心不在焉地應聲。
「哦……那你就……」
說到一半,班主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年級第一?
不就是那個漂亮又乖巧的小姑娘嗎?
這個認知瞬間引起了班主任的警覺,他放下鼠標,轉過身來,打量起面前高大的少年。
「年紀第二不行嗎?」
陸離嘴角扯了一下,露出一個有點欠的笑。
「那我覺得可能會跟他打起來。」
班主任:「……?」
這是可以說的嗎?有把他這個班主任放在眼裏嗎?
作為老師和打工人,他沒有權利拒絕這個關係戶的要求。
「你們現在正是最關鍵的一年,男女生坐同桌難免讓我這個當老師的擔心,這樣吧,你就……坐在墨芩的後桌怎麼樣?」
「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問各科老師嘛!大家都很樂意為你們答疑解惑的。」
陸離眉頭擰了一下,有些不情願道:
「行吧,那就聽老師安排。」
將陸離趕出了辦公桌,班主任忍不住長嘆一聲,喝了杯枸杞茶等着上課鈴聲打響。
班會課上,老師先是長篇大論地講這一年的重要性,恨不得自己能放個監控在每位同學的身上,盯着他們走完這最後一年。
講完後,又稍微調整了同學們的座位。
墨芩的同桌依舊是周一夕,不過她們的後桌兩個男生變成了一個男生。
陸離慢吞吞地整理着嶄新的課本,那些本應該被使用了兩年課本甚至連名字都沒寫。
他沒有同桌,一個人坐。
旁邊的桌兜里放滿了書,就連桌面上也被堆了一摞。
他側坐在板凳上,後背輕倚牆面,抬眸看着前面正在收拾書包的女孩。
就在墨芩收拾完,準備走的時候,校服的後擺忽然被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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