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那晚遇見了你,所以不後悔
正在喝粥的謝宥時動作一頓,抬眸看向她。
俞知意迎上他的視線,不知為何,心裏存着某種僥倖,她小心翼翼道,「或者我該問,你真的有殺人嗎?」
沒有吧?
這也是一個誤會吧?
謝宥時神色沒變,但捏着勺子的手幾不可查地動了一下,下一秒,他只輕描淡寫地說:
「是他自己找死,怨不了人。」
聞言,俞知意心中的僥倖破滅。
真殺人了。
也是。
是她想多了。
若是誤會,他怎麼會任憑別人無端栽贓他?
謝家又怎麼可能讓他背負這樣的冤屈。
謝宥時看了一眼她的神色,避重就輕說,「送走陳憶梅後,這畜生來找我麻煩,被教訓一頓後還不老實,最後才把命搭上的。」
俞知意記得當時的報道上說,他直接把那江文星扔江里了,屍體還是兩日之後才被警察在下游發現。
當時#富家公子為了女人爭風吃醋怒殺官二代#的報道轟動全城,把謝宥時寫的窮凶極惡,無法無天,又把江文星說得弱小可憐,悽慘不已。
從此,謝宥時就以壞名聲出了名。
「可即便他死了,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不是報道上說的那樣,你當時為什麼不為自己澄清?」
俞知意不解地看着對面悠悠閒閒吃粥的男人,想了想,又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是為了保護陳憶梅是嗎?也是,她的遭遇已經夠悽慘了,要是再把她的傷口暴露在公眾下,她當時才17歲,哪能承受得住這些。」
沒準,一個想不開,就尋短見了。
想到這,俞知意再看向謝宥時,不由一臉的敬佩和讚嘆,「二少,沒想到,原來你是一個這麼仁義的人。」
為了保護一個弱女子,不惜自己抗下所有,這可不是隨便一個人能做到的。
真是條漢子。
這一刻,謝宥時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
謝宥時:「」
這姑娘還挺能腦補。
這崇拜的眼神,他雖然受用得很,但
謝宥時腔調散漫道,「我可沒你想的那麼偉大。」
陳憶梅只是事情的一個起因,其中牽扯的卻是殘酷的豪門之間的恩怨和權勢利益的暗鬥。
但這些陰暗又腌臢複雜的事情,他並不想讓她知道。
只怪他當年還太年輕,輕易就遭人算計,掉入了陷阱。
才把謝家推向了風口浪尖。
俞知意不知道他心裏想的東西,聽見他這話,還滿臉「你太謙虛了」的表情。
「」
謝宥時張了張嘴,最後又閉上,給她夾了個西藍花,「吃飯。」
俞知意滿腦子還是這事,戳着碗裏的西藍花,又忍不住抬頭看他,憤憤不平:
「可是你就算要替天行道,也不能把他殺了呀,本來就是對方的錯,結果,這麼一來,罪錯都落在你身上了,他倒是得了個可憐弱者的苦主形象。」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謝宥時怔了一下,手撐着下巴,一雙狐狸眼笑凝着她,「謝太太這是在心疼我?」
俞知意:「」
他這關注點,也沒誰了。
她確實替他感到不值,但說到心疼
俞知意及時收住思緒,不答反問:「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禽獸,賠上八年光陰,和自己的名聲,難道你就沒有後悔過?」
聞言,謝宥時眼底的笑意斂起,目光深深地注視着她,半晌,堅定而認真地吐出二字:
「沒有。」
俞知意不解,「為什麼?」
這件事讓他被迫出國八年,更讓他因此失去了在謝家本該擁有的一切,他居然不後悔?
為什麼?
因為——那晚遇見了你,所以不後悔。
話到嘴邊,謝宥時卻只是張狂地說一句,「因為那個人渣該死。」
俞知意:「」
好吧。
雖然這件事是別人顛倒是非,抹黑了他。
但謝二少性子瘋批,狂妄卻是真的。
他不好惹。
謝宥時的形象在她心中又淺淺地被打了一個小折扣。
吃完飯,當俞知意再次想下逐客令的時候,男人卻忽然拉着她往沙發去。
「你做什麼?」
俞知意想掙開他的手,謝宥時卻握得緊,然後將人摁坐在沙發上。
「換藥。」
?
俞知意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他從旁邊的小茶几上拿過一個袋子。
她定目一看,才發現裏面裝的是醫院裏護士給她的塗傷口的藥。
她當時急着離開醫院,沒帶走。
這是楊津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放在這的,當時俞知意注意力不在這上面,所以也沒去看到底是什麼。
晃神間,男人已經從她身邊坐下,並將她的右手拉了過去,很仔細地給她拆開纏繞食指的紗布。
俞知意沒有掙扎,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傷口是被一根很長的刺給劃破的,當時滲了一些血,傷痕不深,但她的手嬌嫩白皙,一道紅痕在上面很是扎眼。
謝宥時拿着棉簽抹藥的動作很輕柔。
柔軟的燈光下,男人長長的睫毛覆下,斂去了平日裏的肆意不羈,眉眼間生出一種極致的溫柔。
俞知意看得有些失神。
「疼嗎?」
磁性好聽的嗓音傳來,她才回神,「呃,哦,不疼。」
謝宥時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後又低眸繼續給她重新包紮了一層紗布。
「今晚回家嗎?」
突如其來的一問,俞知意一時沒反應過來。
回家,這不就是她家嗎?
哦,他說的是西子灣呢。
俞知意搖了搖頭,目光坦誠,「今晚不回了,太晚了,懶得走。」
這次不是躲避什麼,折騰了這麼一波,她純粹就是真的懶得動而已。
「嗯,確實挺晚了,那我們明天再回吧,今晚住這。」
我們?
男人話說得十分自然,以至於俞知意都要懷疑他說的,和自己理解的是不是同一個意思了。
她試探性地問,「你的意思是」
「嗯,我也懶得走。」
俞知意:「」
謝宥時掀眸看她,微挑的眼尾帶着一絲玩味:「好歹我們名義上是夫妻,我留宿一晚,謝太太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
介意的。
這可是她的私人小窩,怎麼能讓男人入侵?
謝宥時湊近她,嗓音低低沉沉:「不願意?」
「倒也不是,只是」
俞知意笑得禮貌,委婉表示自己的意思:「我這隻有一個臥室。」
另外一個房間被她用來當工作室了,住不了人。
「一個夠了呀。」謝宥時神色從容自在,「就跟在謝家老宅一樣不就行了。」
?
謝家老宅一樣?
那不就是同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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