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的,蘑孤分很多品種,有些蘑孤它非常脆弱,很容易就會受傷的。」夏目直樹跪坐在被褥上義正嚴詞。
「說說,怎麼脆弱了?」淺井真緒將毛巾扔給夏目直樹,「舉例說明,如果能說服我,說不定你今晚就不會受傷了。」
夏目直樹接過毛巾,看着面前光潔小腳上的水滴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洗腳盆還是剛才他給淺井端下去倒掉的。
以前都是淺井給他燒熱水用來泡腳,在房間裏學習的時候,學累了就會有女僕端來冒着熱氣的洗腳盆供他洗腳、拂去一天的疲憊。
在他洗腳的時候,淺井還會去廚房裏製作果盤,把蘋果洗乾淨切塊,和香蕉一起做成水果沙拉送上來,那會他差不過就已經洗完了,然後淺井再把洗腳盆端到廁所倒掉。
從東京回北海道和父母們住在一起,夏目直樹當然不會再讓淺井這麼做了……在東京的時候其實他也說過一兩次,但是淺井便總會搬出女僕合同來說事,他拗不過她,其實也鮮有人能夠動搖已經做出決定的淺井。
可在這邊,夏目直樹以她過多的照顧生活會讓父母藉機訓斥自己為理由,這才說服了淺井。
可今天晚上,女僕罷工了。
至於原因嘛……
夏目直樹心裏很慌,他猜到了七七八八,可沒猜到淺井是怎麼知道的,便一邊道歉一邊試探。
應該不會是雨宮那傢伙故意說的,她雖然是個澀批小蘿莉,可面子的事情還是要的。
「我以前聽過一則故事,說很久很久以前,在我們這邊會有獵人上山打獵,他們在手稻山上發現山林里生長着許多美味的蘑孤,便號召村里人上山采蘑孤。」
他用手輕輕捧着淺井的腳,用毛巾擦拭着上面的水漬。
想想之前淺井任勞任怨的勤儉持家、照顧自己,別說是幫她擦腳了,就算是給她洗腳夏目直樹都覺得是她應得的。
根本算不上是懲罰嘛!
「越來越多的村人開始進山采蘑孤,人們逐漸發現跟着大人進山的少女收成要比其他人多好幾倍,便有人去問。少女紅着臉說出了自己的秘訣……山林里的蘑孤其實很脆弱,平時都掩藏在滿地的枯樹葉里,你進過山的話應該也知道的吧?」
夏目直樹一邊幫淺井擦腳、感受着那細膩的皮膚和白皙的腳背的觸感,一邊煞有其事解釋:「落葉落在地上堆積成腐殖質,非常適合蘑孤的生長。但是蘑孤一開始都是很小很小的一點點,得下過雨之後吸收了水分才會長大。大人們進山采蘑孤的時候總是會不小心踩斷枯樹葉裏面幼小的蘑孤,力道太大就會踩斷菌杆,自然而然就收成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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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少女不同,她非常的細心和溫柔,進山之後找到那些深黑色、都已經發霉長毛了的枯樹葉地,她就會脫去鞋襪,光着小腳輕輕踩上去,用腳試探着去尋找裏面的蘑孤,這樣就不會踩壞了。」
淺井微微蹙眉。
自己怎麼沒聽說過這樣的故事?
不過想想,倒是跟直樹哥哥小時候講的童話故事差不多,什麼采靈芝一類的,便只當是他想像力豐富,杜撰出來的。
「然後呢?」故事倒是吸引人的,淺井便問:「找到了蘑孤也都是些又細又小的蘑孤,賣不了多少錢吧。」
「關鍵就在這裏了。」夏目直樹正色道:「蘑孤要下過雨之後才會長大,少女又不可能一直在山林里等到下雨,而下過雨之後蘑孤長大了就會鑽出黑色的枯葉堆,這樣村民們誰都可以去採摘了。」
「所以少女有自己的法子,她會隨身攜帶一壺清水,每次小腳找到蘑孤之後,她便會用腳趾固定住蘑孤,然後將水壺裏的水輕輕倒在被夾住的蘑孤上,有了少女的水的滋潤,這些蘑孤就會像嘗到了天降甘露一樣,在短時間內長大。而少女也有一種衡量蘑孤好壞的技巧,就是用腳趾之間的寬度來衡量,指頭夾不住的便是成熟了,就可以採摘了。」
「後來這個方法被少女奉獻給大家以後,家家戶戶便會讓自家女兒進山去采蘑孤,大家為了紀念少女,便取她名字里的『姉』來命名少女們進山時候攜帶的水壺,叫做『姉的汁』。」
「?」
淺井終於聽出問題在哪了。
她眯了眯眼,「現在已經可以面不改色跟我開這種玩笑了嗎?」
夏目直樹微愣:「什麼玩笑?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明天去問我媽。」
「意思是你們村子的少女都要進山去采蘑孤是吧!」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以歸為山水怪志一類的傳說哦!」
「呵,你剛才講的故事裏有一點我沒聽懂呢。」淺井眉眼一笑,突然想到了好樂子,「采蘑孤的小姑娘,是不是這樣用腳來鑑別蘑孤的?」
緊接着夏目直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跟貓被踩到了尾巴一樣,變成了豬肝色。
「疼疼疼……錯了錯了!」
「哪錯了?」淺井翹着二郎腿,只是支撐腳不是踩在地上,她眯着眼睛宛如女王般冷笑:「說錯了我就要試試菌杆的柔韌度極限在哪裏了。」
「別!」夏目直樹聞言連連搖頭,當腦海中萌生出測試杯子堅硬程度的時候,就沒想過它會完整……會出人命的!
「錯在我不該跟你開玩笑,其實沒有這個故事,是我編造的。」
「看起來某些人好像不太清楚自己在這裏土下座倒是是因為什麼。」
「疼疼疼,錯了,我說我說。」夏目直樹很是羞恥地說道:「我步了誠哥後塵,我罪該萬死。」
見他至少知錯了,還算誠懇,淺井便嘆了口氣,打算放過他。
本來其實也沒打算太過分,誰讓終究是自己寵的男人呢?
只是稍微懲罰一下他的花心和偷腥罷了。
但是心理上的芥蒂估計得過幾天才肯讓他上床睡覺。
不過就在淺井思考的同時,她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膝蓋正在以一種極其緩慢地、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上升。
愣了片刻,她明白過來了。
就跟踩在充氣皮囊上,然後皮囊慢慢漲起來導致人升高一個原理。
她瞥了眼面色微微紅潤的夏目直樹,有些嫌棄且認真。
「你是變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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