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的兩個人又沉寂了一會,雨宮千鶴開口問道:「我還沒問,為什麼校醫會在這裏?」
她看向淺井真緒:「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不然哪裏會那麼火急火燎到處找人。」
淺井望向天上的月亮,以及在月光下於陽台翩翩起舞的兩個人,輕聲回答:「她的家在北海道,回來探親的。另外這個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
自從確認悟性回歸以後,她也終於可以不用跟雨宮千鶴客氣了。
那麼還剩什麼碎片呢?
運氣?
或者還有……
目光停留在那個女人身上,淺井靜默思考着。
「怎麼跟我沒關係?」雨宮千鶴雙手抱胸、一臉的得意:「那傢伙是我的男友,你拉我過來讓我看着他跟別的女人跳舞,你居然說跟我沒關係?」
淺井聞言勐地轉頭看向她,「男友?」
雨宮千鶴好似覺得這停車場寂靜的氛圍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像是山林中的勐獸甦醒的氣息似的。
「對,他是我的男友,男,友。」向來不會服輸的小富婆一仰頭:「雖然只是單方面的,但我已經認定他了,遲早有一天也會讓他說出我是他女友這句話的!」
原來只是自封的。
淺井微微闔眼,而後轉頭看向窗外,以手撐頭。
「無聊。」
停車場裏的勐獸便再次歸於沉寂。
「說我無聊,我倒覺得你不可理喻。」雨宮千鶴看不慣淺井這總是不把一切放在心上的樣子,皺眉問道:「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跟你沒有關係,別再說些所謂的單方面情侶這種可笑的話了。」淺井頭也不回。
「誰跟你說這個了?」雨宮千鶴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很不明白,我就當你跟我一樣也是喜歡他的。掩飾沒有任何意義,大家都是女生,情敵是會互相吸引的。」
淺井聞言在心裏想着若不是因為碎片的緣故,我根本就不會認識你。
但實際上夏目直樹與雨宮千鶴的重逢、包括與學姐的相識,他自身的閃光點才是最主要的。
也許命運會讓兩個人相遇,但人的一生會和八萬人擦肩而過,所以相愛無關命運,是兩個人努力的結果。
「既然你也喜歡他。」雨宮千鶴問,「那你是怎麼能忍的?」
面對如此突兀的問題,淺井一時有些不解:「關於什麼?」
「關於所有的一切。」
雨宮千鶴說罷,也看向窗外的陽台,平靜說道:「我實在是想不通你是怎麼能忍受得了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眼前與別的女人朝夕相處的。」
「我覺得你應該是個非常高傲的人。」雨宮千鶴又看向淺井,「不會有錯的,我看人的眼光從來沒有失誤過……你和我是同一個類型的性格。」
她搖着頭:「所以我想不明白,我討厭你也不喜歡和泉澪,本來我覺得七海校醫是學校里為數不多讓我有好感的老師,今天這份好感也急轉直下……我恨不得帶着他遠走高飛,反正我有錢能養他,拋去家庭,我本身也是個很賺錢的設計師,都新世紀了,又沒人非規定必須丈夫賺錢養妻子呀!他不工作也沒關係,只要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了!喜歡奢侈生活就大手大腳花錢,喜歡恬靜我就陪他去旅遊,只要是兩個人在一起,那就足夠了。」
「聽起來很戀愛腦對吧?但我自詡聰明得多,看起來是無私的奉獻但實際上是相對的,我很理智,也能看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我覺得他值得這一切,那麼我就會給予他應得的。」
「他喜歡玩遊戲,我也喜歡,我可以陪他玩,雖然我玩的不怎麼樣,但是我相信他的性格也不會把遊戲看的比我重……其實無所謂啦,我玩遊戲的時候偶爾還罵隊友呢!說我兩句就說我兩句吧,反正我生氣了不理他,他也會來哄,我又很好哄也不會真生氣,一來二去,還是會陪他打遊戲。」
絮絮叨叨說了幾句之後,雨宮千鶴意識到自己暢想的有些多了,想必淺井也不會愛聽。
平日裏她不介意多膈應一下情敵,尤其是在確定夏目直樹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且發生了那樣這樣的事情以後,就像她跟和泉澪說的,自己不會再讓步了。
可今天不一樣……算是開戰前最後一晚的寧靜吧。
「我說的這一切的前提,是只有我們兩個人。」雨宮千鶴說:「只要是愛便會有佔有,網上說的什麼喜歡是佔有而愛是放手,我不敢苟同……沒有人心甘情願放棄自己所愛的人和事吧?」
淺井真緒良久不答,但其實很顯然了。
因為雨宮千鶴最後那句話是個反問。
意思是奇怪的人就在眼前——你,淺井真緒,明明深愛着他夏目直樹為何一次又一次放手、一次又一次推開?
「你明明是最有希望成功的,可是卻停在終點前不肯邁出最後一步。」雨宮千鶴癟了癟嘴:「醜話說在前面,我不認可你這種讓步,所以我會立刻超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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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一次都讓我拿了呢!
雖然沒有問夏目直樹這個,但是初吻都還在的話,這個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哪有人doi不接吻的?
終於,在雨宮千鶴髮出一連串質問之後,陽台上的兩人停了下來,倚在圍欄邊說了些什麼,似乎很是親昵。
又過了片刻,二人消失在了圍欄邊看不到了,應該是回到了大廳里。
她這才低了眉眼,不再去看天上圓月。
「覺得我很偉大,願意放手所愛?」
「不,我覺得你有病。」
淺井微微蹙眉看向雨宮千鶴,後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是罵你,如果沒有足以讓你做出這種事的理由,我便要懷疑你腦子是不是正常了。」
「那你說了這麼多,是想知道我的理由。」
「對,好奇,十分好奇,因為能讓和我差不多性格的人放下心中的高傲願意跟別人分享真愛,一定是什麼驚世駭俗的大事情。」她搖着頭說:「我要引以為鑑。」
「已經晚了。」
在沒有開燈的車廂內,雨宮千鶴看着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笑容的淺井,覺得身後有些發毛。
「想知道的話,下周末手稻神社的祭祀典禮,就來參加吧!」
手稻神社的祭典?
「我為什麼要去參加那種東西,我不信宗教。」雨宮千鶴微微蹙眉。
不過她過了一會,又改口道:「要是有煙火大會的話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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