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指點完林蕭後,在城池內打聽了一些冠絕榜上的那些高手的信息,然後便一路朝着王都方向而去。
而這一路上,他發現自己與林蕭的方向,竟是一致的,同樣是向着南方的王都而去。
「呵,或許還能在路上遇到也說不定。」
凌峰微微一笑。
他已經得知了林蕭的身份,知道對方在朝廷中的份量,不僅是良才榜上的天驕。
更是朝廷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羽衣衛千戶。
可謂是前途無量。
羽衣衛,乃是朝廷設立,專門用來處理各種大案要案以及江湖事務的機構。
是朝廷壓制江湖的一把尖刀。
羽衣衛內的官職分為普通羽衣衛,小旗,總旗,百戶,副千戶,千戶,鎮撫使,副指揮使,指揮使。
能夠做到千戶,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
在羽衣衛內,僅次於寥寥幾人。
凌峰思索了一番,覺得自己跟這個林蕭,或許還會有所交集,他一路北上,前往王都。
宇王朝。
一條奔流不息的大江上,這江名喚青龍江,乃是宇王朝內第一大江,連接了宇王朝內各郡,乃是交通,商貿之要道,宇王朝的發展就是從這青龍江開始的。
故而青龍江也被稱為宇王朝的母親河。
如今江面之上,一艘大船正在航行。
這船很大,首尾將近兩百丈,船上樓閣林立,被劃分為三層,其中最上層更是金碧輝煌,基本上都是宇王朝的達官顯貴,此刻正坐着船前往王都。
甲板上。
一個拿着鐵口直斷旗子的青年正在擺攤。
一些人注意到此人,都不由得面容古怪。
「這飛羽長船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讓一個擺攤算命的傢伙登上船了,而且還是在這第三層?」
「聽說此人救了司徒家的小少爺。」
「司徒家的小少爺,那位宇王朝四大紈絝之一的司徒小康?他怎麼與這江湖相士扯上關係呢?」
眾人小聲議論着。
司徒家,宇王朝內第一世家,富可敵國,產業遍佈宇王朝各處,而司徒家的小少爺,名喚司徒小康,卻是不學無術,整日尋花問柳,飲酒作樂。
文不行,武不就。
按照他的話說,自己司徒家這麼大的家業,十個自己也敗不光,自己享受享受怎麼了?
人生在世,就是要及時行樂。
於是被列為宇王朝四大紈絝之一。
從另一方面講,名聲也不比武榜上的人差了。
眾人議論時。
一個身着錦衣,披着狐裘,身旁跟着一個侍衛的男子朝着凌峰走來,看到他,眾人的議論聲小了許多。
來人正是他們議論的司徒小康。
正主來了,他們總不好當着人家的面說閒話。
畢竟司徒家能量不小,他們得罪不起。
「凌先生,這甲板上風大,為何不回屋休息?」
司徒小康走到凌峰面前說道。
言語中帶着幾分恭敬。
旁邊一些人見狀,眼中浮現出異色,正視起凌峰。
司徒小康雖然是紈絝,但也是宇王朝最有名,背景最大的紈絝之一,而且正是因為紈絝,能夠讓他恭恭敬敬對待的人,少之又少。
眼前這個算命先生,只怕有幾分手段。
「無妨,這裏景色不錯。」
凌峰看着一碧如洗的青龍江面,微微一笑,看向司徒小康道:「你身上的餘毒全消了吧?」
「已經消了,多虧先生提醒,不然我這條小命就不保了。」司徒小康心有餘悸的說道。
司徒家作為宇王朝第一時間,自然引人注目,看似風光,但實則早已經樹敵無數。
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司徒家垮台,而他作為司徒家的小少爺,頂着紈絝之名,但卻也無法打消所有人的敵意,前兩天就有人暗中下毒意圖加害他。
若不是他在路上遇到凌峰,心血來潮,找對方算命的話,現在只怕已經是小命難保。
他也是因此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相士,其手段不凡,真有識人斷物,預測吉凶的本事。
心中起了結交之心,得知對方要前往王都,故而邀請對方來到飛羽長船上,好生招待。
「呵,司徒兄,不給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嗎?」
此時,一個青年朝着凌峰,司徒小康走來。
來人同樣是儀表堂堂,俊逸不凡,但眉宇之間,卻是帶着幾分刻薄之意。
看到他,司徒小康眉頭微微一蹙,「慕容雲。」
凌峰聞言,也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來人。
慕容雲,良才榜上第九名。
慕容王城的少城主。
而這慕容王城,也來頭不小,慕容王城雖然是一座城,但城中卻只住着一戶人家,那就是慕容家!
據說這慕容家乃是一個國家的王氏,但那個國家與另外一個國家發生了戰爭,最後覆滅。
慕容家先祖逃到了宇王朝,與宇王朝的皇帝做了一筆交易,要了一座城作為封地。
就是如今的慕容王城。
經過多年發展壯大,慕容家實力日漸雄厚,當代慕容王城之主,更是名列冠絕榜第三甲。
其少城主在良才榜上也是榜上有名。
不過江湖傳聞,這慕容雲與司徒家,似乎有某些過節,凌峰看到司徒小康對於這慕容雲浮現出不耐之色,若有所思,看來這江湖傳聞,所言不假。
「誰讓這個傢伙上船的?」
司徒小康對旁邊的一個侍衛說道。
那侍衛一愣,然後說道:「少爺,飛羽長船乃是商船,只要有錢都能上船,並沒有規定誰不可以上。」
「那我現在就規定,以後這慕容雲,不可以上!」
司徒小康輕哼道。
慕容雲眉宇一挑,「司徒小康,我慕容王城可沒有得罪你,你這麼做,不怕損壞你我兩家的關係?」
「別給我扣帽子,我可沒有針對慕容王城,我只是在針對你而已。」司徒小康道。
「我乃是慕容王城少城主,你針對我,便是在針對慕容王城!」慕容雲漠然道。
「你臉真大,你一個人就能代表整個慕容王城了?這話換你爹來說還差不多,你還差得遠呢。」
「司徒小康,別逼我發火。」
「來啊,怕你不成?」
司徒小康擼起袖子,將身旁的侍衛推出去。
侍衛將他護在身後,淡漠注視着慕容雲,「在下司徒家鐵辛,若少城主想指點一二,在下奉陪。」
「鐵辛曾名動南風四郡的宗師鐵辛司徒家還真是財力雄厚啊,連宗師都甘心為其賣命。」
慕容雲嗤笑道。
但他自問不是對方對手,所以沒有出手。
而是看向了一旁一直在看戲的凌峰,「這位先生能得司徒家看重,想來有幾分本事,不如為我算一下最近運勢如何,若算對了,重重有賞,可若算錯了
我生平最討厭江湖騙子,若先生算錯了,就別怪在下劍下不留情了!」
他將手中長劍拍在凌峰桌子上,那把劍很華麗,劍鞘上還鑲嵌着幾顆寶石。
「算命可以,但在下有個規矩,算命之前,先給定金。」凌峰淡淡道。
「拿去。」慕容雲拿出一錠金子。
但凌峰搖搖頭,「若是為尋常人算命,這一錠金怎麼也夠了,可少城主,又豈是尋常人呢?
這一錠金,不夠!
我要少城主手中的這把劍做定金,如何?」
此言一出,慕容雲的臉色已經有些陰冷了下來,「閣下可知道,我這把劍,價值幾何?」
「應該蠻貴的吧。」凌峰微笑道。
「此劍名喚【寒星】,乃是深海寒鐵打造而成,天下兵刃分為六品,下品,中品,上品,玄品,地品,天品!而此劍,正位列地品,距離天品也只有半步!
在宇王朝,能勝過這把劍的,不超過十把。
價值萬金都不足以衡量,你想要讓我用這把劍作為定金,你不覺得有些天方夜譚了嗎?
又或者說,你覺得你配嗎?」
慕容雲緩緩說道。
凌峰笑道:「不行就算了,我不勉強。」
「呵,找人算命,又給不起定金,真好笑。」
一旁的司徒小康抓住機會,冷嘲熱諷了起來。
他的話,讓慕容雲眼中浮現出冷色。
加上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覺得自己有些丟面子了。
他思索了一下,反正他說過,若凌峰算不准,自己便饒不了他,而對方算得準不準,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只要到時候不管對方說什麼,自己一口咬定對方是在胡說八道,這把劍隨時都能拿回來。
自己再打擊報復凌峰一番,間接給司徒小康一個教訓,也算揚眉吐氣。
想到這,他將手中寒星朝着凌峰的方向一推,冷然說道:「定金在此,希望你能言之有物。」
凌峰拿過劍端詳了一番,然後對慕容雲道:「我只有一句話相贈,閣下近來有血光之災。」
「就這?」
「對。」凌峰點點頭。
「胡說八道!!」
慕容雲拍案而起,「果然是江湖騙子,我堂堂慕容王城少城主,誰敢無緣無故對付我?再說了,我近日也沒有跟人結仇,哪裏來的血光之災?」
其餘人也都是面面相覷。
血光之災?
這話術聽起來真像是江湖騙子常用的。
難道這司徒家小少爺真的被人騙了?
不過也是,誰能指望一個紈絝有什麼眼力呢?
眾人失望的看着凌峰。
還以為對方能有幾分不一樣的手段呢。
面對震怒的慕容雲,凌峰微笑着,沒有絲毫驚慌失措,只是起身後退了兩步。
慕容雲冷笑道:「想走了嗎?沒門!」
忽然。
飛羽長船震動搖晃了起來。
青龍江面之上,一團水浪忽然爆開,一道身影從江面之上沖了上來,伴隨着滿天水霧,那身影朝着慕容雲撲去,身上爆發出一股磅礴真氣。
慕容雲大驚失色,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下意識的想要拔劍對敵,可伸向腰間的手卻落了個空,這才猛然回過神來,自己的劍,給凌峰當定金了。
來人實力非同小可,而他一身實力,大半都在劍上面,此時手中無劍,當即吃了個虧。
空手對敵數個回合後,被對方抓住破綻,拍中了胸口,一口血忍不住吐出,踉蹌着倒退數步。
還真是血光之災啊
眾人震驚的看着凌峰,這人算得真准。
再看戰況,慕容雲被擊傷後,那人卻沒有下殺手,而是身形如鬼魅般,快速閃身來到對方身後,取出一根銀針扎在對方脖子上。
還想反抗的慕容雲只覺得渾身開始乏力。
「這是封血針!」
司徒小康身邊的宗師鐵辛有些意外。
「什麼是封血針?」
司徒小康好奇問道。
「是一種可以封住武者氣血的銀針,中了此針的讓會渾身無力,一身功體難以發揮出三成,據說乃是太行巨盜的獨門武學。」鐵辛解釋道。
眾人再看向那挾持慕容雲的人,年約四十歲,身形修長,臉上帶着一個玩味不恭的笑容。
而此時江面上,又躍起了數人。
這幾人皆是身着黑底金邊羽紋的長衣,腰間懸刀。
「是羽衣衛!」
「羽衣衛的人來了,他們在追捕這太行盜嗎?」
「你們看,那為首之人,有點面熟。」
「是他羽衣衛千戶林蕭!」
眾人小聲議論了起來。
而林蕭目光冷冽如冰,盯着挾持慕容雲的中年男子道:「太行盜,你已經無路可走,束手就擒!」
「呵,想得美!你們先看看我手裏這人是誰,慕容王城的少城主慕容雲,你們若敢輕舉妄動,我就一針扎在他死穴上,到時,我看你們怎麼跟慕容王城交代。」
林蕭眉頭一皺。
慕容王城雖然勢大,但比起朝廷還不算什麼,真正麻煩的是慕容王城之主慕容龍海。
冠絕榜第三甲!
名動天下的無上宗師!
若是因為羽衣衛追捕太行盜而害死了慕容雲,那想要安撫慕容龍海的怒火可不容易。
說不得他這個千戶都要受到牽連。
輕則被免去千戶之職,這重則
被一位暴怒的無上宗師打死。
「太行盜,老實說,你雖然在各地犯下不少案子,但最多也就是被關進我羽衣衛的大牢。
可你若殺了慕容雲,那我們或許會受到牽連,可是你必然會被慕容龍海殺死,你好好想想吧。」
林蕭淡淡說道。
太行盜眼中露出一絲掙扎,但隨即笑道:「呵,你以為我會輕易相信你的話?
就我犯下的那些案子,足夠我被終生監禁了,與其待在你羽衣衛的大牢內不見天日,我寧願賭一把!
就賭你羽衣衛會忌憚慕容龍海,讓我離開。
就賭我就算一不小心弄死了這慕容雲,可這天下之大,慕容龍海也不一定找得到我!」
「天真,慕容龍海找不到你,難道我羽衣衛還找不到你嗎?我能找你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第三次!」
「我的確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行蹤,但不管如何,今天我不可能束手就擒,你別白費口舌了,那邊那個司徒家的紈絝,去給我準備一艘小船。
不然我在這飛羽長船上殺了慕容雲,你們司徒家只怕也要被無上宗師的怒火牽連了。」
太行盜看向司徒小康道。
但對方聳了聳肩膀,道:「無所謂,你要殺就殺,反正我不信慕容王城會因為這件事跟我司徒家開戰,大不了,我去一趟天仙宗,求我姐姐幫忙。」
司徒小康的姐姐
司徒玉兒。
良才榜第三。
同時也是冠絕榜首甲,天仙宗宗主南宮渺的弟子。
他若出手,就算是慕容龍海也無可奈何。
想到這。
太行盜不由得一陣氣極,「小子,你真不在乎這傢伙的死活?就算是有南宮渺撐腰,可好端端的得罪一個無上宗師,對你們司徒家來說也是得不償失啊!」
「哦,然後呢?話說你要不要殺,要殺快點。」
司徒小康仍舊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我就只要一艘小船而已。」
「不給。」
「大不了我買。」
「不賣。」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就想看你動手殺人。」
司徒小康臉上甚至還露出些許期待。
別說太行盜了,被挾持的慕容雲在這一刻也是欲哭無淚,氣急敗壞的看着司徒小康,「司徒小康,我若死了,我父親,還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等你變成鬼了再說。」
「混賬。」
「喂,你到底殺不殺啊。」
司徒小康繼續看着太行盜問道。
而太行盜臉上露出掙扎之色,別看他剛才說得毫不畏懼,可事實上,他內心也是害怕的。
這可是慕容王城的少城主啊。
真殺了的話,那林蕭等人就再無顧忌,自己大概率也會被抓,就算真得逃了
天底下有幾個能承受一位無上宗師的怒火呢?
至少他是承受不住的。
該死。
這個司徒小康怎麼就這麼不配合啊!
「你到底殺不殺!」
此時,司徒小康暴喝一聲。
原本就在糾結掙扎的太行盜被嚇了一跳,就在他分神之時,一道指勁陡然破空而出,打向他手腕。
他手腕爆出一團血霧,銀針掉落在地,而蓄勢待發的林蕭也猛然出手,宛若雷霆般沖了出去。
「該死!」
太行盜一把將慕容雲推了出去,然後速度全開,朝着江面飛速掠去,想要逃走。
可林蕭等人早就算準了他的逃走路線,其餘幾個羽衣衛將他攔截住。
而司徒小康旁邊的宗師鐵辛也一起出手幫忙,他十指之間有無形勁氣透出,凌厲無比。
太行盜根本不是對手,沒過一會就敗下陣來,被林蕭擒住,取出一顆丹藥逼迫對方吃下。
吃下丹藥後,原本先天后期的太行盜,真氣仿佛消失了一樣,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凌峰在一旁目睹了全經過,看到真氣消散的太行盜不由得有點意外,「這是散功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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