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黃老舊的符頁上,一道道神秘的文字在勾勒形成。
其熒光灼灼,躍入眼帘,好似要破紙逃離出去一般。
可惜,這些字符很快就消失不見,最後那符紙也平靜下來。
宋川雙眸微微一沉,但下一刻,就見他將那符筆執於手中。
但,就在宋川握着此筆,準備好好打量一番時。
詭異的一幕,也在此刻發生了。
只見那筆竟兀然掙脫宋川掌心,直接就落在了符紙上。
隨後其更像是有了靈智一般,在開始自行書寫起來。
一枚枚形狀各異的文字,也再次浮現了出來。
其筆自動,其字自生。
這一幕,讓宋川也有些驚駭。
但他目光旋即一轉,就落在了那檀香上。
或許這番變化,和此物有關。
因為在符筆自行書寫的瞬間,那檀香也幽幽燃起,飄散出了鳥鳥細煙。
不過,這檀香很快就已燃盡,只剩下了一堆香塵。
而那符筆也在此時好似失去了生機般,自行倒下。
但這次,那些文字卻沒有消失,歷歷在目。
宋川神色微動,就抬手一點,頓時,那張紙,就緩緩漂浮在了他面前。
同時,其間的內容,也一字不落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沒想到,那些碎骨和大腸,都是一位魔頭的殘軀…」
宋川默然少許後,眸光中一絲訝色忽然閃過。
這紙張的內容,講述了在很久以前,曾有一位大魔現世。
此魔頭狠厲異常,動輒便祭祀整城生靈,用作淫樂。
生食肉,渴飲血,這些更是家常便飯。
所以佛國中,就有一位尊者臨世,欲要渡化此魔。
不過能被世人喚作大魔頭的存在,自然不會被如此輕易渡化。
因此那位佛國尊者,和此魔糾纏了整整五百載的歲月。
最後才在一處絕地中,藉助天時地利,將此人重傷。
但,此舉仍舊沒有能將此魔徹底滅殺。
於是那位佛國尊者,就用了一頭古妖的嵴骨,煉製成了一座骨塔。
並將那魔頭的身軀,分作了九份,一一鎮壓其中。
可惜的是,那位佛國尊者,雖將魔頭打成重傷。
而他也因一路消耗了太多法力,最後,油盡燈枯,坐化於此。
所以,這位佛國尊者便特意留下了這三樣東西,是他的貼身之物。
希望來到此地的人,能拿着這些東西,帶回佛國。
讓佛國再次派出另外一位尊者,來將此魔徹底滅殺。
「這其中,還有這番隱秘…」
宋川了解完紙頁中的信息後,有些意外。
那骨塔,應該就是他們先前遇到的那座。
不過這佛國尊者,耗費如此心神,就為了鎮壓幾塊殘軀。
想來這魔頭,確實非同小可。
但,忽然有另外一件事情,倒是讓宋川默然起來。
就是那魔頭,剩下的幾塊殘軀。
……
這九層骨塔中,都是魔頭的屍體。
若是能將其全部煉化,最少他也可以突破萬縷詭氣,是母庸置疑的。
甚至獲得更多,也很有可能。
畢竟宋川才煉化了二百零六塊碎骨,和一截大腸,此時就有近萬縷。
更何況那骨塔中,還有剩下的六層。
而念及這點,宋川也就不再遲疑,決心再次冒險回去。
詭氣對他的重要性,宋川比誰都清楚。
不過,宋川冒險回去,也不是沒有絲毫準備。
他現在靈氣和元氣,都已經修煉到了後期圓滿境界。
若不是被群起攻之,同時對上兩三名同階修士,還是分外輕鬆的。
且那地方隱秘,若不是提前知曉,哪怕有修士從其上經過,也不會發現。
所以,宋川此去,有足夠的時間,讓他慢慢煉化詭氣。
而有決斷後,宋川也就不在猶豫。
隨着湧進此地的妖族越來越多,出去後,想要回來就更難了。
於是宋川身形一動,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獸車。
從始至終,這些妖兵都沒有發現。
曾有外來修士,在他們的獸車上,盤踞過大半月的時間。
宋川催動雲遁,循着原來的道路,一點點的前進。
很快,就有十餘日過去。
在這期間,他倒是也遭遇了幾撥妖兵的巡邏檢查。
可被宋川施展了『魚目書』,編織出幻境,略一遮掩後。
這些普通的妖兵,自然就毫無所獲的離開了。
但宋川並不滿足於此,當日離開時,他曾隱約瞧見趙耕等人在追蹤慶典而去。
也不知他們現在是何情況。
宋川不想捲入其中,自然也不想和他們碰面。
因此,若是遇到小隊妖兵他就直接滅殺,獲取妖丹。
若是遇到大隊妖兵,他就選擇繞開。
從另一條路前行,直奔骨塔方向而去。
且依仗着神識的強大,宋川遠遠就能清楚的感應到妖族的存在。
他也就能很輕鬆的避過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一日,宋川來到一片平原上。
這裏雖然依舊焦黑,可在大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許多屍體。
有妖族也有人族。
顯然他們曾在此處,爆發過一場異常激烈的大戰。
這些人族的屍體,雖然大多殘破,宋川也依稀能辨別出來,正是扶風部落的人。
在戰場更遠的地方,到處都還有遊蕩巡查的妖兵氣息。
看來妖族倒是也很看重扶風部落的勢力。
在尋找機會,想要將對方一舉殲滅。
宋川對此倒是沒有多想什麼,他專挑偏僻荒野之地的悶頭趕路。
就這樣,他很快又一連安然無事的過了三四天。
這一日,宋川化作一道青霞,剛掠過一座無名焦黑小山時。
他兀然神色一怔的扭頭向一側望去,臉上現出一絲訝色,隨後便有些陰晴不定起來。
在他剛才神識的感應之下,在那一側的不遠處,靈氣波動劇烈。
並隱隱有法寶光芒沖天,這分明是有修為不弱的修仙者,在那裏鬥法比試。
宋川眉頭微擰,這方向正攔在他前行的路上,若是繞過怕是要耗費不少時間。
其中一道氣息波動,強大無比,是玉境後期的存在。
其餘三四人雖也是玉境,但只有玉境初、中期的水準。
好似正在合力,對抗那玉境後期修士的模樣。
而這些玉境修士的氣息中,有一股宋川覺得有些熟悉,好像似曾認識的樣子。
心中思量片刻後,宋川一時無法想起是誰。
遲疑數息,最後,宋川還是壓下心頭思緒,悄然飛遁過去。
以宋川此時的遁術,如此短的距離,自然轉瞬間即至。
結果,前方靈光閃現,各色光化沖天而起。
還有大片的爆裂呼嘯之聲,連綿不絕,仿佛正爭鬥的激烈異常。
四名服飾不一的男女修士,正圍着一名修士,在聯手拒敵。
宋川一眼就看出,那四名玉境初、中期的修士,雖然在竭盡全力。
將各自法寶催動的出神入化,光華暴漲。
但仍舊被中間的那名藍袍馬臉修士,釋放出的一圈圈黃霧給逼得節節後退。
這藍袍修士,約有四十歲上下,全身乾瘦,臉長無肉,還擁有玉境後期的修為。
雖然此時沒有任何法寶放出,但單憑一套神妙的功法和高深的修為,就輕易大佔了上風。
且若不是這人絲毫不願拼命,並對其中一名絕色婦人,頻頻手下留情,一副想要將其活捉的樣子。
恐怕,這四人也無法堅持到現在的。早已被對方滅殺。
因為幾人中,那絕色婦人實力最強,擁有玉境中期實力。
可她好似已經負傷,其能催動出來的法力,甚至比她旁邊的同伴。
那位玉境初期修士,都還要有所不如。
宋川一見此女,就覺得其有些眼熟,可偏偏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難道是她?還真是有趣…」
在看清楚了那絕色婦人的相貌和功法後。
宋川兀然口中喃喃低語道,臉上還露出了一絲難辨的複雜之色。
……
「你這婦人,別不知好歹,要不是老夫修煉的功法,缺少一個上佳的爐鼎,哪能留你性命到現在。」
「甚至要是在外面,老夫想要睡服多少個女人,就有多少個女人,哪會對你憐香惜玉…」
馬臉修士見爭鬥了如此長時間,對方還在負隅頑抗。
他怕引來過路的妖族,泄露行蹤,終於有些不耐了。
於是他臉色一橫,就衝着那名絕色婦人,面目一獰的說道。
隨後他更是一張口,就噴出了一面鑲着雲紋的芭蕉扇來。
這扇子約摸三尺,渾身古樸無華,但隱有流光環繞,瞧着有些不凡。
同時,扇子上面,仿佛隱隱畫着什麼東西,在裏面來回遊動。
但芭蕉扇被馬臉修士一把抓到了手中後。
一見此景,包括那婦人在內的幾人,登時全都面色大變,心知不好。
他們仿佛已經吃過了此物的虧,個個心有餘季。
其實,他們何嘗不知道,對方剛才一直未施出全力來。
可是他們也不敢就此返身而逃,否則一旦聯手之勢被破。
那他們被對方一一拿下,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更是沒有活命的機會。
於是,四人暗暗叫苦之餘,只能硬着頭皮的再次提起全身的法力,加大攻擊的威力。
頓時幾件法寶,在一時間聲威大起,竟將那些芭蕉扇吹來的風卷。
擊散了不少,勉強扳回了一些頹勢。
可惜此舉也不過是螳臂擋車,反而讓馬臉修士更加興奮起來。
因為那絕色婦人,不知何時身負重傷。
連外裳也破損不少,露出大片白皙光華,晃人眼眸。
所以馬臉修士出手間,透過外裳破損處,緊緊盯着不放,不願錯過一點一絲景色。
絕美婦人感受到馬臉修士熾烈的目光,自然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可奈何自己先前一時不察,着了對方的詭計。
此刻連性命能不能保住,都尚且兩說,哪裏還有心思去管那些。
畢竟在性命面前,其它一切都是浮雲。
因此,在羞怒之下,她也只有催動更多法力,對對方造成困擾,讓其移開目光。
轟!
轟!
絢爛的光華在這片高空亮起,浩浩蕩蕩,璀璨奪目。
其磅礴的氣勢,連高空的雲層都盪開不少。
甚至還能隱隱瞧見,遠處,又有一道龐大的雷柱在形成。
隨即又轟然落下,照亮四野,攝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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