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瞳孔收縮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眸中生出怒意:「王諾蘭,欲擒故縱的把戲只能玩一次,多了,就會令人厭煩的!」
王諾蘭呆了一呆,聲調不由一揚:「欲擒故縱?」
五皇子唇瓣勾起一抹自信的笑:「難道不是嗎?王諾蘭,自小你就喜歡我,每次我都感覺到你異樣的眼神盯着我看。你還不承認嗎?」只是當時誰都不知道這丫頭長大了一無是處。
當初在兄弟們面前將話說得那麼滿,沒有人不知道王諾蘭是多麼迷戀他,今兒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王諾蘭給他的卻不是迷戀的眼光,而是一堵冷冰冰的牆,撞得他滿鼻是灰,他已經覺得面子快要掛不住了!
王諾蘭嘴角輕抽:「喜歡你?五皇子,這只是你以為吧?」
五皇子臉色難看,盡力在兄弟面前為自己挽回面子:「你就別裝了!我想知道,是不是非要我娶你,你才會徹底死了這顆心。當然,你可別以為我是喜歡你了。我對你從沒有感情!但我給你這個機會!興許,我還會考慮一下。」
王諾蘭冷笑一聲,再也受不了這男人的自作多情了,身影一動便閃下軟轎,一掌毫不留情地推開五皇子,嫌棄道:「有多遠滾多遠,看到你我就噁心!喜歡你?你就別在這做清秋大夢了!就算世上男人死光光,我對你也只有厭惡!」
拔腳朝公公的方向走去。
身後,五皇子整張臉都變了色兒,蒼白難看。
王諾蘭卻連軟轎都沒坐,徑直叫了公公步行離開了。
花壇後表哥等人面色古怪地走了出來,什麼話都不方便說,憋笑憋到臉紅,心中只想,原來,這就是五皇子口中所說的「迷戀」啊!他們可是長見識了!
五皇子哪裏看不出他們的想法,一張臉瞬間血紅一片。維護了很久的形象轟然倒塌。
唯有蕭一奇一臉豪邁的笑意,不錯不錯,這女人果然沒讓他失望啊!
當下,臉色轉冷。對五皇子說道:「雖然你們的納蘭妹妹受了傷害,但也不能平白無故地冤枉女人家。我瞧諾蘭的神態語言,只怕是被冤枉的呢!」說完大搖大擺地朝養心殿走了過去。
五皇子死掐着手指,齒縫裏蹦出一句:「走!」
眾人離開後,對面樹叢後轉出來兩人。
公公一臉驚訝。心中立時斷定,身旁這諾蘭小姐根本不是廢物!
王諾蘭嘴角勾起笑容,她就說五皇子竟然還會對她擺出溫柔的模樣了,原來,是怕在眾人面前丟臉!早知如此,她應該讓他更丟臉一些。
養心殿極為寬敞,分為內外兩殿。整個外殿鋪着光潔可鑑的大理石花崗地板,映耀着上方數丈高的穹頂,雕龍玉柱,盤鳳畫梁。琉璃燈盞高高垂掛,四處精美絕倫,端的是華貴無比。
大殿的中央擺了一張透明玉的圓桌,兩旁放着柔軟透氣的涼墊,此時,皇帝與梁貴妃正分坐左右,手執琉璃玉打造的棋子,一顆顆落在玉盤之上。
殿內侍候着太監宮女,偏殿,納蘭家人畢恭畢敬地等候着。整座外殿聽不到一句說話聲,只聽到落子的清脆聲響,如珠玉墜盤,悅耳之極。
梁貴妃幽暗的丹鳳眼看不透情緒。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把玩着一隻晶瑩光澤的黑子,突然,手腕翻轉,落子於盤。
皇帝眉頭蹙起,本就威嚴的臉色更加嚴肅起來,他琢磨着落下一顆白子。
正這時。公公輕步進來,站在殿口處低聲說道:「皇上,三皇子的未婚妻來了。」
梁貴妃聞言面露詫異,顯然,她並不知道王諾蘭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皇帝看了梁貴妃一眼,嘴角彎起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讓她在外頭等,朕下完這棋就出去。」
接下來,皇帝和梁貴妃的棋局更猛烈了,只是沒一會兒,梁貴妃就站了起來,臉上似有遺撼:「陛下,臣妾輸了。」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開口說道:「貴妃,朕怎麼瞧你有些心不在焉?要知道,朕可是好多年沒有在你手上贏過一局了,這倒是個稀奇事,朕剛才明明快要輸掉了呢。」
梁貴妃薄唇微勾,笑了一笑,沉聲道:「臣妾已經盡力了,陛下聰慧,棋藝又有長進。」
皇帝又不由笑開了,聲音卻含着一絲輕嘆:「這麼多年,叫你讓朕一局總是不讓,朕以為此生贏你沒望。不承想,今天朕也能在國手棋下贏回一局,倒也不枉此生了。」回頭對公公說道:「請納蘭府人和王諾蘭進來吧。」
蕭一奇眸光沉着,納蘭府人進宮的事他得到了稟報,只是,皇帝並沒告訴他納蘭家人來是做什麼,他也沒有關心。
原來,竟是與她有關嗎…
王諾蘭一進來便看到了大殿中央站立的三個人。
皇帝面色深沉,梁貴妃皮笑肉不笑,蕭一奇淡然不語,並肩而立,渾身都散發着令人窒息的壓力,卻又有說不出的和諧感。
王諾蘭下行禮:「皇上萬歲,貴妃千歲。」
皇帝喚她起來,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王諾蘭,殿內,氣氛有些詭異。
片刻後,皇帝笑眯眯開口:「你過來,讓朕看一下。」
王諾蘭一怔,不解的眸光瞟了眼梁貴妃和蕭一奇。後面這個男人目光沉定,卻轉開眼神,裝作沒看到。
王諾蘭也沒多想,走了上去。
「嗯,果然很漂亮呢。一奇,你說是不是呀?」皇帝的目光在王諾蘭生得十分精緻端正的眉眼上掠過。
王諾蘭表面從容大方,心內卻起了漣漪。她向來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辨別對方臉部的細微表情,所以,皇帝一閃而過的促狹笑意並沒逃過她凌厲的雙眸,哪怕只是一剎那的功夫。
被點名了,蕭一奇深遂的丹鳳眼在落雲曦臉上看了一下,語氣平靜:「一般般。」皇帝的笑容有些止不住地從眉梢眼角漏了出來:「一奇,你的眼光還真高呢,這王諾蘭可以算是第一美人了。」
蕭一奇眉眼動都沒動一下,撇了撇嘴:「是嗎?臣只是在乎她的人,並沒注意太多。」
王諾蘭有些不高興了,她感覺自己怎麼就像一隻猴一樣任人打量評說呢?
當下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開口的聲音染上一絲冷意:「皇上,不知您召臣女來有何要事?」
皇帝臉上的笑意斂了起來,看向王諾蘭的鳳眸中有着帝王才會表現出來的的冷沉。心中則萬分震驚,上次在大殿,王諾蘭表現的不卑不亢,與自身名聲截然不同,已經給他留下了印象,而這次,看着女子一臉的冷靜,他心間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從來沒有女人在站得離他如此近的位置回答他的話時,還能保持臉不變色,眼不斜瞟,聲音無喜無悲。
皇帝未說話,公公已經從偏殿中將納蘭家的兩人帶進來了,其他偏房一起來的人,則繼續留在外頭。
「皇上,您一定要給老臣做主啊!」一想到女兒如今遭受痛苦的模樣,便泣不成聲。尤其是他也知道了納蘭是被王諾蘭陷害的,不僅不能進宮,還被京都名流圈除了名,大好前程就這麼毀了,他便一肚子怒火。
當初做小官時還忌諱王丞相,現在他妹妹已是貴妃了,他還怕什麼!
皇帝側頭,卻是對蕭一奇說:「一大早,梁愛卿就跑來找朕,說昨天進宮時,梁小姐送了一程,回去的路上碰到王諾蘭,卻被王諾蘭縱馬踏斷了腳踝,看着臣女受苦,臣心痛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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