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讀書人 第一百九十三章 辭官道歉

    其他人瞬間眼前一亮，好像是看到了翻盤的希望一般。

    若是杜寧正式被冊封為文君，即便是賢王，也只能是放棄奪嫡之心。

    不僅如此，還得痛改前非，向杜寧賠罪。

    否則一旦被杜寧抓住把柄反擊，賢王培養多年的勢力就會在頃刻間被瓦解，然後被其他王爺的勢力取而代之。

    但反過來看的話，如果杜寧在三界山遭遇不測，那對賢王黨來說將會是福音。

    沒有了杜寧的支持，賢王黨的勢力就能捲土重來，具有與其他諸王抗衡個叫板的能力。

    因此，賢王黨的官員還並沒有放棄。

    「本王還有機會，本王還有機會……」

    賢王攥緊拳頭，眼中閃過一道狠厲：「這也是本王最後的機會，絕對不能夠再出錯了。」

    其他官員面面相覷，仿佛也下了很大的決心。

    …………

    鎮國侯府。

    當杜寧接到聖院的文書，得知自己將會被聖院冊封為文君的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愣在原地片刻。

    因為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獲得如此大的殊榮。

    心裏為自己感到高興的同時，又非常的慎重。

    「文君」二字極具重量，意義很大，是只有為人族作出卓越貢獻的人才能獲得冊封。

    杜寧心裏分析，必定是自己設計玄機大炮讓工家技術得以突破，和推動人族軍事水平全面發展跨越新時代，以及《千字文》對人族蒙童的教化之功，才有獲得冊封為文君的資格。

    無論是在文壇，還是國家，甚至是人族，都有卓越的貢獻，方方面面已經完全超越了所有同輩的年輕讀書人。

    「聖院已經確定冊封我為文君，卻沒有立即公佈君號，想必是要等我從三界山回來之後，才會進行正式的冊封。」

    「當然，也並不排除有人從中作梗，故意壓下我的冊封，萬一我戰死在三界山，文君的冊封就得被迫停止……」

    杜寧想到這裏，眼中流露出了些許恨意。

    如果提前獲得聖院的冊封成為文君，那麼以他人族文君的身份和地位，絕對沒有任何世家的讀書人敢在三界山內對他不利，杜寧則是可以鼓舞眾多歷練之士的士氣。

    而那些與杜寧有仇恨的人也只能放棄與他作對，哪怕是背后里用陰謀詭計都不行，那將會被聖院直接定義為逆種嚴懲。

    可偏偏聖院沒有定下君號正式冊封，沒有讓杜寧享有文君特權。

    如此一來，某些宵小之輩定然不會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那些與杜寧有恩怨的歷練之士，也會在三界山內不惜一切手段針對杜寧，即便是被人揭穿，也不會被以陷害人族文君的罪責而定義為逆種誅殺九族。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可值得赴寧反覆斟酌。

    「如果有人想借三界山的便宜害我，那我也可以借着同樣的機會為人族除害，任何想要陷害我的人都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杜寧文膽清澈，散發出一股奇異的力量，抵消了所有的負面情緒。

    「老爺，有刑部的官員前來拜訪。」管家進來提醒道。

    「刑部的官員……」

    杜寧臉色微微一變，好奇他與刑部的人沒有什麼交集，怎麼突然會有刑部的人前來拜訪？

    下一刻，他又聯想到了一些事情，稍微明白了什麼，便說道：「請他們到客廳等候，我隨後就來。」

    「是。」

    片刻後，杜寧來到客廳，目光一掃而過，看到數名原本是刑部的官員坐在大廳的客位，這些人都是儒道翰林。

    他們看到杜寧到來以後，迅速誠惶誠恐地站起來。

    杜寧嘴角上揚，帶着笑容走了過去。

    「我等參見文君大人。」

    「拜見杜君。」

    眾人彎腰九十度作揖，畢恭畢敬，即便是皇帝親至也不過如此。

    杜寧沒有獲得正式的冊封，但名分已經被聖院定下來，在他們的眼裏，杜寧與文君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遲早都是文君。

    「諸位大人客氣，杜某何等何能敢受此大禮，快快請起。」

    杜寧上前扶起眾人，只是他故意沒有回禮，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回禮，這些人肯定還得再次拜下，索性不拘泥於小節。

    「諸位請坐。」杜寧伸手示意。

    「多謝杜君。」

    眾人重新入座，只是依舊感覺十分緊張，更有甚者額頭冒汗。

    「諸位大人造訪鄙府，不知所為何事？」杜寧開門見山地問。

    「聽聞您被聖院冊封為君，我等特意前來祝賀。」

    有人迫不及待地說出聲，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迅速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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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翰林對杜寧一拱手，低着頭說道：「我等曾經在賢王門下為官，做過一些得罪杜君的事情，也阻撓過您入仕途為官，我們的心裏十分愧疚，於是請辭了刑部的工作，特來向杜君請罪，還請杜君大人不記小人過，能夠寬恕我等曾經的罪過。」

    杜寧面無表情，心裏卻是驚訝之極，沒想到自己的文君封號這麼牛，居然嚇得賢王黨的官員請辭，這在朝堂之上無異於是逆黨，將會被賢王黨的官員各種針對。

    若是其他賢王黨的官員都陸續請辭，賢王的勢力就會土崩瓦解，成為一個光杆司令。

    如此可見，文君的地位何等強大，足以動搖朝堂之上一個王爺黨派的根基。

    自杜寧任職吏部之後，就以職務之便搜集過許多賢王黨的信息，但凡是關於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卷宗，他都可以有調查的權力。

    所以對於賢王黨的勢力，杜寧不敢稱了如指掌，但也能基本上知道一些底細。

    這些前來道歉的人，杜寧根據自己所獲得的信息，得知他們在賢王麾下期間曾經貪墨過刑部的公款，但由於貪墨的數額較小，賬目又做得差不多，故而也不好嚴辦。

    還有就是在泓軒帝登基的時候，利用賢文社散佈反對小皇帝的謠言，以至於泓軒帝登基之初，整個京城都是風雨動盪。

    但好在小皇帝確實是治國的天才，深得景文帝的親傳，很快就能駕馭百官，穩住了諸王即將因為奪嫡而隨時發生大亂的局面。

    杜寧端起茶杯，不緩不慢地品了一口，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本侯不會放在心上，你們也不必耿耿於懷，既然你們已經在刑部辭職，本侯也不再挽留，你們好自為之吧！」

    「多謝文君大人！」

    「多謝杜君！」

    「我等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日後若有差遣儘管吩咐，我等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眾人感激涕零，知道杜寧接受他們的道歉不會落井下石之後，一個個都如蒙大赦，非常的輕鬆。

    杜寧又和這些人閒聊了幾句，最後這些人目的達成，相繼告辭離開鎮國侯府。

    看着這些人離開之後，杜寧啞然一笑，沒有太多的在意。

    管家走來說道：「老爺，您真是太仁慈了，我上次聽燕王府上的侍衛提起過，說去年先帝在位時就提議讓您入朝堂為國效力，卻遭到了賢王和其官員們的極力阻撓，直到您在國學宮大比奪魁的時候才被小皇帝召入金鑾殿的，如今這些人前來請罪，您就應該狠狠地懲罰他們，以彰顯您鎮國侯的威武。」

    杜寧搖了搖頭，笑道：「若是我真的嚴懲他們，那今後還有賢王黨的官員到我這裏來請罪嗎？」

    「這……」

    管家轉念一想，恍然大悟，隨即拜道：「老爺英明，是小人多嘴了。」

    「沒關係。」

    杜寧擺了擺手，表示沒有放在心上。

    這個管家名叫楊忠，是他在京城精挑細選聘請來管理鎮國侯府的人。

    此人年近四十，卻是一個單身漢。

    他人如其名，忠厚老實，將鎮國侯府上上下下打理得非常好，對與鎮國侯府的日常收入和開支都是完全按照杜寧的意思來嚴格管理。

    就連《千字文》的稿費進帳，也會在他的手裏審核一遍，然後再交給杜寧複查，生怕出現問題。

    楊忠當年給大戶人家當過門房，所以看人也頗有眼力，說話做事皆有技巧，可以在杜寧不在府上的時候，按照正常流程接待各個世家前來拜訪的客人。

    即便是朝中的官員前來，無論官級大小，他都能夠按照接待各級官員的標準安排妥當。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貶義的說法是狗仗人勢，仗着宰相門前耀武揚威，相當於與一個七品官員。

    實則不然，它還有另外一種說法，那就是能夠給宰相當門房的人，最起碼也得有一個七品官的才能。

    因為身為宰相的一個門房，經常接觸到的就是京城裏的大小官員，他得有一定的江湖經驗，能夠看出什麼人背後有勢力，什麼樣的人又是不能得罪的，從而避免與其他官員和勢力發生衝突，不至於讓主人家被其他勢力敵視，若是仗着自家主人的威武胡作非為，那簡直就是在作死，不僅會辱沒了主人家的名譽，更會會丟了自己的金飯碗，甚至還會遭到嚴厲懲罰。

    「老楊，明日我就要出發前往聖院，這段時間之內，府上的事情就拜託你幫我繼續打理了。」杜寧對楊忠說道。

    楊忠臉色嚴肅，緩緩道：「老爺，您真的要成為歷練之士參加三界山麼？連我都知道三界山那裏危險至極，而且您還在聖院得罪了孔家，一旦進入三界山，孔家人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除掉您，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您要慎之又慎啊！」

    這句話並非阿諛奉承，而是真心不希望杜寧會戰死。

    楊忠也是漂泊半生，只是偶然到鎮國侯府應聘，得到了杜寧的賞識，成為鎮國侯府的管家。

    現在杜寧要被冊封為君，以後杜寧建立的家族就是文君世家，能夠成為文君世家的管家，這簡直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殊榮，就算是別人能夠拿三品大員的官位和他換，他也不可能答應。

    好不容易有一個靠山，怎麼能說倒就倒呢？

    杜寧緩緩道：「三界山關係着人族的安危，是三界精英的生死試煉場，既然聖院選我為歷練之士，要冊封我為文君，那我就要給人族的讀書人做出一個好的榜樣，這樣才能鼓舞人族的士氣，我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人族與妖族和羅剎族遲早還有一場大戰，只有擊殺異族的天才，才能夠讓妖族和羅剎族忌憚我們的實力，為人族爭取到更多寶貴的和平時間用以發展和進步，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就能擊殺更多的異族天才，妖族和羅剎族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們比我們人族更加好戰。」

    「老爺有鴻鵠之志，小人萬分佩服，只是擔心老爺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楊忠忽然閉上嘴巴，不敢再說下去。

    「不必擔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因為我還要留着這條小命，參加未來的洪荒之戰。」杜寧自信道。

    「老爺說笑了，三界已經和平千年，怎麼可能說打就打？一旦再次發起洪荒之戰，那別說是我們人族，連他們自己的種族也會被牽連進來，洪荒之戰已經過去很久，可時至今日，當有人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無不心有餘季。」

    楊忠分析起來也是有根有據，讓人聽了也覺得頗有幾分道理。

    「當妖族和羅剎族再次發起洪荒之戰的時候，你覺得他們會提前通知我們麼？」杜寧反問道。

    「這……」楊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戰爭從來都是突然降臨，隨時都有發生的可能，就算是聖人也不能預見，因此，我們人族就得要不斷變強，而讓自己變強的最好方法就是參加生死試煉，我若退，固然可以安然無恙，但你要知道，溫室里的花朵經不起外界風雨的洗禮。」杜寧嚴肅道。

    楊忠立馬明白了杜寧的意思，這是杜寧追求聖道的志向，他要一路向前，永不退縮，不斷超越自己，才能不斷接近自己心中的聖道。

    「既然老爺心意已決，小人就不再相勸，請您放心，小人一定會替您打理好鎮國侯府，等候您凱旋而歸。」

    楊忠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