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消息是否準確?」何健再次詢問道。
「大概也就是前幾天,咱們粵軍第二師與第三師在甚江城連續數次突破未果且遭遇重創後,他們就開始調兵遣將了。消息該是準確,卑職在江南的眼線傳來吳軍兩個步兵師已開始向閩州省北部邊境集結,而巴蜀的兩個步兵師在老將馮子才的率領下已部署至廣桂省南寧城外。」沈葆楨十分肯定道。
「吳王和蜀王那邊是看到我們在甚江城損兵折將,所以嗅到了機會,想渾水摸魚侵佔一些我們的城邦嗎?」劉銘傳補充說道。
「應該是有這樣的企圖。眼下張將軍在瓊州海峽水道又敗一場,我擔心如若戰事久拖不決,而我方主力盡數全部調往甚江城周圍,使得廣桂省和閩州省防務空虛,蜀軍和吳軍就有了可乘之機。」沈葆楨附和道。
聽完沈葆楨傳來的這個消息,何健的臉色顯得格外凝重。他握拳狠狠的砸了下椅子把手,咬牙切齒道:「郭小兵和周常這兩個傢伙一直在跟胡萊眉來眼去,我已經一忍再忍,現在居然變本加厲,想趁機占我便宜!」
何健罵歸罵,但仍未下定決心是否要在海南方向收手,畢竟仗打到這個份上主動邀人談判,那是肯定要吃虧且付出一定代價的。但另一方面,他也深知,他絕對沒有能力打三線戰爭,同時面對胡萊,郭小兵,周常三個人。
「沈兄,依你之見,郭小兵和周常這兩個傢伙是虛張聲勢,還是真打算入侵咱們的地盤。」何健多少還有些僥倖心理,於是繼續諮詢沈葆楨道。
「殿下,先不說吳軍,只說巴蜀馮子才領着兩個步兵師從芙蓉城運動至咱們南寧城外,這一路的吃飯補給就不下好幾萬金幣。蜀王花了這麼多錢,準備了這麼久,不入局撈點便宜就回巴蜀,這可不是他的風格啊。」沈葆楨言下之意郭小兵大概率會動手,尤其是在廣桂省還未最終確定歸屬的情況下。
何健若有所思的,大概思考了那麼十幾秒,他又轉向劉銘傳道:「銘傳兄,你怎麼看。」
「卑職之前不知道吳軍和蜀軍也有異動。如若沈大人所說無誤,那卑職也不建議繼續和海南軍鏖戰。」
「奧,你也不贊成再打了?說說你的理由看。」劉銘傳的表態讓胡萊也有些意外。
「殿下。目前南洋水師遭遇慘敗,張將軍被俘。如此情況下,我即使重新拿下廉江,控住甚江城也毫無意義了。我們未控制瓊州海峽水道,沒有制海權,我們也只能望洋興嘆,無力登陸海口作戰。另外,海南軍軍力畢竟有限,無法向我們內陸深處做進一步擴張,可吳軍和蜀軍就不同了,他們可是能做縱深推進的,因此吳蜀兩軍不得不防。」劉銘傳緩緩道出自己的理由。
何健聽罷,抬頭仰望天花板,心裏暗想:的確,這打海南的仗要是再這樣打下去,他何健已經得不到什麼。但是如果自己不迅速集中軍力部署邊境提防郭小兵和周常,那他很有可能損失的就不僅僅是一座甚江城那麼簡單了。
「沈兄,那就由你負責與海南方的談判吧。儘可能的降低我們的損失。」何健權衡再三後,最終只得十分不情願的命沈葆楨接洽胡萊,準備停戰……
……
海南海口這邊,因為之前的海戰過於激烈,海口城的軍民打掃了整整一天也未能收拾乾淨。此時胡萊正沿着港區視察,恰巧碰到了鄧世昌,於是主動打了招呼。
「鄧公,你昨天一戰那打的可真是精彩,叫人盪氣迴腸吶。」戰勝強大的南洋水師,的確堪稱是史詩級的勝利。胡萊嬉笑着來到了鄧世昌身邊。
然而轉過身的鄧世昌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不僅沒有笑意,反倒是還有些憂愁之色。
「鄧公才大勝一場,為什麼一臉的不高興?」胡萊直接發問道。
「大人,此戰我文昌炮台,海口炮台皆遭重創。龍驤級炮艇戰沉兩艘,一艘重傷,一艘擱淺。文昌號戰沉,萬寧號,欽州號,防城港號三艘皆是重傷。我海南艦隊已陷入無艦可用的地步。如此境地,如若南洋水師再組織艦船來襲,我南海艦隊已無力抵擋。」鄧世昌面露愁色道。
說了半天,胡萊總算是搞清楚,這鄧世昌是擔心後面的戰事。
「哈哈,鄧公就為這個?放心吧,這後面就不用再打仗了,就這幾天,他粵軍就該找咱們來談判了。到時候我不僅給咱們南海艦隊把該修的船都修了,還得給你們南海艦隊添幾艘新船呢。」胡萊開懷大笑道。
鄧世昌和自己的幾名親隨聽了胡萊這番話一時有些接受不了,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胡萊笑着又跟鄧世昌閒聊了些其他事宜,隨後便去到別的地方視察去了。
「鄧大人?咱們跟南洋水師都打成這樣了,接下來粵軍和南洋水師應該會發動更瘋狂的進攻才對,怎麼可能還會主動上門來談判?而且小胡大人還說要添新船?錢從哪裏來?這小胡大人該不會是太興奮,魔障了啊……」望着胡萊的背影,鄧世昌的下屬情不自禁的問道。
「不可胡言亂語,小胡大人是不可多得的奇人,他說粵軍那邊要來找咱們談判,那一定是早就有了安排。」鄧世昌儘管也很是不理解,但他堅信胡萊不是在瘋言瘋語。
儘管南海艦隊大多數人對胡萊的表態無法理解,也不敢相信。但讓他們跌破眼界的是,第二天一早,的確有一艘掛着粵軍旗幟的客輪出現在了瓊州海峽水道外。更讓眾人驚奇的是,客輪打出的燈語和旗語竟是船上有粵軍特使,需要進港拜訪洽談。
「哈哈,老沈!是什麼風把你給刮來了。今天說什麼也一定吃了晚飯再走哈。」當沈葆楨邁着極不情願且極為沉重步子進到海口總督府時,胡萊卻是滿腔熱情歡迎其一行的到來。
那熱情勁,就好像胡萊跟沈葆楨是多年未見的故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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