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白晝漫遊正文卷059兩個人在等電梯兩個人在等電梯,鍾欣欣問盛春成:「這上面是杭城最大的酒店,爸爸你有沒有來過?」
盛春成說沒有,我來不起。
「那我說給你聽好嗎,這裏真的是很大很大。」鍾欣欣說。
盛春成說好,還有,盛春成說:「等會見到你爸媽,別再叫我爸爸。」
鍾欣欣吼吼大笑:「你以為我傻?不過,那我叫你什麼?」
「就叫盛師傅吧,很多客戶都這樣叫我。」
「師父?好好,徒兒明白。」鍾欣欣答應,馬上又想到了,她說:「要麼我和那老太太一樣,也叫你小子?」
「你敢!」
盛春成朝向了鍾欣欣,把鼻樑上的墨鏡,用手指往下面撥了一下,這是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盛春成表示憤怒的方式。
鍾欣欣伸手把他的墨鏡頂了回去,嘻嘻地笑着:「好了,好了,我會乖的,爸爸。」
現在正好是飯點,邊上也站着幾個人在等電梯,電梯不一會就到了,他們進去,這裏的電梯,是觀光電梯,三面都是弧形的玻璃,鍾欣欣趴到盛春成耳邊說:
「現在來這裏吃飯的人少了,以前我和我閨蜜經常來這裏吃飯看表演,那個時候,這裏五部電梯都忙不過來,我們要去裏面的電梯坐,人才少一點。」
電梯門打開,盛春成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他沒有想到,在這大樓里還有一個庭院,庭院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沙盤,沙盤裏是什麼,盛春成沒有看清。
整個庭院是枯山水的設計,上面天棚有玻璃,圍着庭院一圈,都是店鋪,有奶茶店、咖啡館、茶館、足浴店、蛋糕店、點心店、遊戲機房等等,每家店裏面的人還不少,看樣子上來這裏的人,並不全是來土香園大酒店吃飯的,有一部分,就是到這些店中店來的。
疫情還沒有完全過去,但大家都已經憋不住了,只要這些店沒有關門,大家就來光顧,盛春成因此有了幻想,他想大伯他們的那家盲人按摩店,會不會也像這裏的店一樣,顧客因此多起來。
雖然盛春成是個盲人,鍾欣欣還是帶着他,在庭院裏逛了一圈,一家家地數着,告訴盛春成是什麼店,告訴完一家就問盛春成一次,你要不要進去或者要不要吃?
盛春成一律都搖頭。
走近那個巨大的沙盤,有很多人在這裏合影,看樣子這裏是一個網紅打卡地,鍾欣欣告訴盛春成,盛春成透過墨鏡,自己也看到了,這是整個杭城的縮影,他一眼就看到了西湖和里西湖,錢塘江和六和塔,盛春成大為感興趣。
鍾欣欣問他:「爸爸,你要不要在這裏合影,很多人都喜歡在這裏拍照片。」
盛春成說好啊,他心裏其實是想站到沙盤邊,找到自己住的地方。
鍾欣欣讓盛春成站在沙盤邊上,沒想到有兩個女孩子,看到一個戴着墨鏡,手拿盲人手杖的盲人出現在這裏,趕緊站到了他身邊,鍾欣欣還沒來得及拍照,她們就招呼自己的同伴,快快給自己拍照。
兩個漂亮的女孩,哪裏會把鍾欣欣這個胖妞放在眼裏,儘管她已經氣得冒煙,但她早被她們忽略了,而鍾欣欣,站在那裏,根本連懟她們的勇氣都沒有,有一個女孩,還嫌她擋鏡頭了,伸手把她往邊上推開了一點。
兩個人不僅和盛春成合影,還分別摟着盛春成的胳膊或者腰,做出各種親熱的動作,拍完了照片拍視頻,有一個,還真的在盛春成臉上親了一下。
盛春成被她們搞得哭笑不得,這些人,現在為了打卡,還真是無底限,好在盛春成不僅戴着墨鏡,還戴着口罩,疫情期間嘛,戴口罩出現在任何地方都不刺眼。
盛春成因此不怕這些照片po到網上,有熟人會認出他,能認出他的,大概率都是他的客戶,只有他們,才見過他的這副裝扮。
盛春成任由她們擺佈着,他看了看鐘欣欣,鍾欣欣一副無可奈何又生無可戀的樣子,這個受氣包,眼睛瞪着她們,嘴唇都快咬出血了,但就是一聲也不敢吭。
兩個女孩子折騰盛春成半天,這才說了一聲「謝謝帥哥」,放過了他。
鍾欣欣走過來,眼眶都有些紅了,憤憤地說:「她們都把你當熊貓了!」
盛春成笑道:「不錯啊,還是國寶。」
「你是人家親了你,你才覺得不錯吧!」鍾欣欣哼了一聲。
盛春成大笑,故意逗她:「怎麼樣?那個親我的是不是很醜,我是不是該馬上去洗洗臉。」
「很漂亮,你這個月都不要洗臉了!」鍾欣欣說。
就在這鬧哄哄之間,盛春成已經找到了景芳五區,找到了自己住的那幢樓,他在心裏嘆服,這個沙盤做得還真是精緻啊,盛春成看到,連自己住的房子,陽台的外包都一模一樣,盛春成覺得丁畫眉,隨時會在那裏出現。
大概正因為如此,才會有這麼多人在這裏指指點點,每個人大概都在找自己家的位置,盛春成看着這一條條的街道,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要是自己能夠拄着手杖,篤篤篤篤地把這沙盤中的每一條道路,把這一整個城市都漫遊完,那該多好。
邊上的小店裏,有用這沙盤俯拍的照片製作的杭城地圖,打開來,就像是一大幅的谷歌衛星地圖,鍾欣欣買了一幅,送給盛春成當紀念。
離開庭院,兩個人朝酒店的大廳那裏走去,一走到門口,盛春成就被震撼住了,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大的酒店大廳,幾百張大小不一的桌子擺放得整整齊齊,大廳的那頭,還有一個舞台。
不過,現在整個的大廳雖然燈光亮如白晝,但空無一人,舞台上,絳紅色的帷幕也已經落了下來。
他們一走到大廳門口,就有迎賓迎過來,問他們是幾號包廂,鍾欣欣告訴了她,迎賓領着他們穿過大廳朝裏面走,盛春成心裏還有些錯愕,這裏怎麼沒有人呢?
鍾欣欣湊過來和他說:「這裏的大廳很大很大,不過,現在一個吃飯的人也沒有。」
「為什麼?」盛春成問。
「因為疫情啊,大廳關閉了,不對外開放,只有包廂里才可以吃飯。」鍾欣欣說。
「那這個老闆,不是虧死了?」盛春成問。
「我怎麼知道,應該是吧。」鍾欣欣說。
走在前面的迎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微微地笑着,轉頭和他們說:
「這個月的十五號,這裏就重新開放了,不過,什麼時候又會關閉,誰也不知道,還是看疫情吧,這裏都已經關了三次,反正,疫情一嚴重,這裏就必須關。」
盛春成明白了,看樣子,不光是像大伯他們那樣的小店,就是這麼大的店,命運也是一樣的,大家都在疫情中苦苦地掙扎。
盛春成嘆了口氣,鍾欣欣看了看他,問:「爸爸,你嘆什麼氣?」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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