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和徐姐,兩個人睡到中午才起來,叫了外賣,一起吃了,盛春成說要去店裏一下。
徐姐說,去吧去吧,小孩子,不要玩物喪志,把工作給耽誤了,你現在還沒有躺平的條件。
徐姐的話說得直接,有點傷盛春成的自尊,但道理是對的,盛春成哪怕心裏有些不快,也很快就過去。
他拿出房門的鑰匙要給徐姐,和她說,這樣你出去的話,可以自己進來。
徐姐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不出去,下午要好好休息休息,沒想到你像頭野獸,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來的,那麼多的體力。」
盛春成大笑,得意地說:「你不是說要榨乾我的嗎,怎麼,被我榨乾了?」
「去。」徐姐嬌嗔道,「你也就仗着年輕,欺負欺負我,我是歲月不饒人,沒辦法。」
盛春成瞪着她說:「又來?」
徐姐咯咯地笑着:「好好,不說了,你快走吧,好好上班,不要想我。放心吧,要是你傍晚沒有回來,我會叫外賣的。」
徐姐說着,又開玩笑地加了一句:「我會把外賣小哥一起吃了。」
盛春成大笑,他說好,留點渣。
徐姐送盛春成出門,兩個人在電梯間擁抱親吻,盛春成背對着電梯,電梯到了,電梯門打開,兩個人在親吻着,電梯門合上,兩個人還在親吻。
徐姐伸手按了一下開門的按鈕,電梯門又緩緩打開。
兩個人繼續擁抱親吻着,電梯門又合上了,徐姐按了一下按鈕,電梯門又緩緩打開。如此反覆了四五次,徐姐和盛春成說,走吧,走吧,別這麼沒有出息。
盛春成還是有些不舍,徐姐幾乎是胸部頂着盛春成,把他推進電梯裏。盛春成轉身要去抱她,徐姐逃了出去,站在電梯外,一邊揮着手,一邊朝他笑着。
盛春成開着車,出了地下停車場,正午的陽光照在水泥路面和前引擎蓋上,周圍的建築上,把什麼都蒙上了一層刺眼的反光。
盛春成拿出一副墨鏡戴上,這幅墨鏡,還是他是「盲人」的時候,鍾欣欣送給他的雷朋。現在再想起自己「盲人按摩師」的經歷,盛春成恍然覺得,那是上一個世紀的事情,是另外一個人的事情。
腳踩着油門和剎車,好像腳不是自己的。他晃了晃腦袋,覺得腦袋好像也不是自己的。雖然外面艷陽高照,他卻在雲裏霧裏,真的就像坐在飛機上,而飛機在迅速爬高時一樣。雖然盛春成從來沒有坐過飛機,但他想像着,坐飛機的時候應該就是這樣。
有一句話說,一夜三次逼,起來會起飛,盛春成覺得,自己真的是要起飛了,他都已經忘了他們昨天晚上來了多少次,到了後來,做好像變成了條件反射,他都覺得那裏有些火辣辣的疼了。
盛春成在網上看過一份資料,說一個男的,一個晚上最多射精三次,三次之後,即使再射,射的都是前列腺液,我去,什麼前列腺液,不就是尿嘛,就是我後來其實都是在小便,是尿頻,對嗎?
盛春成忍不住笑了起來,怪不得自己老是感覺口乾,不停地喝水還是覺得口乾,原來連尿都射盡了,自己真的是被榨乾了。
雖然被榨乾,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會條件反射,一次又一次地想深入,好像徐姐是一個謎,引得他不停地要去猜,或者像老崔歌里唱的,「你是口枯井,可越深越美」。
盛春成覺得要是自己還在家裏,沒有在路上,他們兩個,可能現在又會抱在一起。想起了徐姐,盛春成下面就有了反應,還真是永不停歇啊。
盛春成到了店裏,走進去,在大廳里,看到了鍾欣欣,鍾欣欣盯着他看,盛春成心裏有些虛,問:
「你看什麼?」
鍾欣欣哼了一聲:「看你好看!」
盛春成不敢和她糾纏,這個鐘欣欣,現在老是會語出驚人,一句話就讓他下不了台,盛春成都已經有些怕她。
走過小安的辦公室,盛春成走了進去,小安也盯着他看,還沒等盛春成問你看什麼,小安說:
「師父,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盛春成順坡下驢,說嗯嗯,有點不舒服,天氣太熱,好像被悶到了。
「要不要給你刮痧?」小安問。
盛春成搖了搖頭,他說:「好像也沒有中暑,不是中暑的症狀,颳了也沒用,就是渾身沒有力氣,但又說不上具體什麼地方不舒服。」
小安馬上警覺起來,問:「你不會中標了吧,師父?」
盛春成笑道:「不可能,我摸獎都從來沒有摸到過,這種幾百萬人才會中一個的事情,輪不到我。」
小安手裏的筆拿起來,朝腦袋後指指,盛春成明白了,說:「好吧,我還是去做一個核酸。」
盛春成下了台階,走到了古墩路對面古荊弄,那裏有一個核酸檢測亭。
盛春成走過去的時候,烈日當空,整條街道都空空蕩蕩的,到了檢測亭,稀稀落落的也沒有幾個人,他排了兩三分鐘的隊伍就輪到了,做了檢測。
走了這麼一點點路,曬了這麼一會太陽,回到店裏,盛春成真的覺得自己頭比原來還昏了。他癱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感覺都是木的,閉上眼睛,眼前朦朦朧朧,晃動的都是徐姐的身影,都是他們一夜纏綿的畫面。
睜開眼睛,盛春成心裏空落落的沒有着落,他覺得好像只有和徐姐偎依在一起,抱着她親着她,才會讓他的心緒平靜下來。
盛春成想站起來,起來去後面,和張總聊聊天,或許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努力了一會,卻又好像已經沒力氣起來,他身子一歪,腦袋靠在了沙發扶手上。
隔壁小安,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盛春成辦公室的門開着,盛春成歪倒在沙發上,竟然已經睡着了。
小安搖了搖頭,走進去,從柜子裏拿出毯子,想想今天這個日子,實在是太熱了,雖然辦公室開着空調,也不適合蓋毯子。前面師父還說過,他是因為太熱而被悶倒的。
小安把毯子放回柜子,拿出盛春成的白大褂,走過去蓋在盛春成的身上。
她走回自己辦公室,拿了兩瓶藿香正氣水過來,放在茶几上,這才關上盛春成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小安走到大廳,看到鍾欣欣,問她:「師父怎麼了?」
「誰知道,我看他這兩天,就像掉了魂一樣,到處在找着自己的魂。」鍾欣欣說。
小安一想師父這兩天的樣子,整天心不在焉的,還真的像,真的像是在找自己的魂。
小安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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