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憨卵怎麼樣了?」盛春成問雪兒。
雪兒臉色一沉,接着嘆了口氣,她說:「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和你說這個。」
盛春成點點頭:「我猜到了。」
「你也知道,我在杭城,沒有什麼朋友,你是一個,妍妍算一個,其他的,好像都是合作的夥伴,算不上朋友。我更沒有男性的朋友,雖然認識的人很多,但真正能說說話的,幾乎沒有,可能也就你和妍妍了。
「但妍妍是女的,很多事情,特別是男人的事情,我覺得她也不是很懂,雖然說起來的時候,她認為自己好像很懂,但我覺得,她對男人有偏見,不客觀……」
雪兒看了看盛春成,盛春成笑了起來,他覺得雪兒這話很對,妍妍還真的有這個傾向。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她自己也說過,她能夠接觸到的男人,都是一種類型的,只和一種類型的男人打過交道,對男人的看法,怎麼可能不偏頗?
「你笑什麼?是不是你也這麼覺得?」雪兒問。
盛春成點點頭:「有點。」
雪兒說:「不過,你知不知道,像妍妍這樣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是什麼?」
盛春成問:「是什麼?」
「不容易被男人騙啊。」雪兒說,「她已經設想所有的男人都是壞蛋了,男人還怎麼騙得了她。」
盛春成大笑:「這倒是,人間清醒啊。」
雪兒也笑了起來,她說:「但我不想這樣,特別是我自己是當事人的時候,我就更加不想這樣,我還是需要一些比較客觀的建議。老余也是你的朋友,我知道他也和你聊過,很多話,可能他不會和我說,但會和你說,對吧?所以我才來找你。」
盛春成點點頭:「我知道。」
「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做事情很認真的人,而且只喜歡成功,不喜歡失敗。」雪兒說,「不管是事業,還是生活,我都是這樣。既然我已經結婚了,我就希望我的婚姻是美滿的,我不會像一些人那樣,今天結明天離,覺得結婚離婚,就像換一件衣服一個包那麼簡單。
「人是我自己選的,婚也是我要求結的,最後如果離了,我會很傷心,會有一種很強烈的挫敗感,盛春成,我這樣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古板。」
「不會。」盛春成說,「老實說,你這些話,刷新了我對你的認識。」
「你對我的認識?你原來覺得我是一個很隨便的人?」雪兒問。
「也不是這樣說……」
盛春成想着,他想到了以前網上有那麼多的傳聞,都說雪兒喜歡泡富二代。雪兒自己也確實說過,她就是喜歡富二代。一個喜歡富二代的女孩子,給人的感覺,不就像花蝴蝶一樣,整天圍着富二代轉,肯定是物質型的。
自從認識雪兒之後,盛春成就知道雪兒並不像網上說的那樣,她不是一個隨便的人,更不是一個物質精。雖然她說她自己鑽到錢眼裏了,但金錢帶給她的,不完全是錢本身,而是賺錢帶來的那種獲得感和成就感。
她很享受賺錢帶來的那種快感,但又因為鑽到了錢眼裏,專注賺錢這件事,實際上,讓她沒有多少時間去花錢,這又是一個悖論。
她現在的生活,幾乎就是公司和家兩點一線,每天真的披星戴月,全年無休,吃得基本都是工作餐,最奢侈的,也就是經常性的那頓夜宵。她想對自己好一點,都好不起來,她的時間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而是平台給她們安排好的。
盛春成覺得自己對雪兒已經很了解,但其實並沒有,就像聽到她剛剛說的話,盛春成還真的覺得有些意外。
那天晚上,盛春成和余大麻子在一起喝酒,聽余大麻子說着的時候,他覺得在雪兒和余大麻子之間,余大麻子是弱勢的那一方,雪兒是強勢的一方。
但剛剛聽雪兒說,雪兒似乎心裏也隱藏着巨大的委屈,她才是弱勢的一方,竭力想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更好。既然兩個都是弱勢,他們又會有什麼問題?
盛春成覺得,這個似乎超出自己的理解能力,他已經搞不懂了,就像他搞不懂自己一樣,他更搞不懂雪兒和余大麻子是怎麼了。
盛春成和雪兒說:「我也說不清楚,我就覺得,你們和我想像的不一樣。不過,有一點我肯定是相信你的,雪兒,我相信你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那當然了,要不然,我怎麼會嫁給他。」雪兒說,「追我的人,不敢說成千上萬,幾百肯定有的。我原來幾乎沒有考慮過結婚這種事,甚至會排斥那些想和我交往的人。和他認識也沒多長時間,我那麼快就決定要和他結婚,我想,你們大概也吃了一驚吧?」
盛春成點點頭。
「我剛剛和妍妍說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我是不是瘋了。」雪兒說。
雪兒說話的同時,一直用手指在撥着自己面前的手機,讓它在桌子上,一個一個打着圈。
話說到這裏,出現了一個斷點,兩個人都沉默着。雪兒一下子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盛春成也不知道怎麼接雪兒這話。畢竟,他對雪兒和余大麻子,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的,一無所知。等他知道的第二天,他們就去領證了,然後就開着車走了。
雪兒嘆了口氣:「現在想想,妍妍說的沒錯,我當時確實是有點瘋了。但那個時候,我自己可不這樣想,我那個時候,心裏就想着要和他在一起,要是說這個世界,真的有什麼完美情人的話,老余那個時候,在我眼裏,就是我的完美情人。
「一個藝術家,卻一點藝術家的架子也沒有,那麼風趣幽默,脾氣又那麼好,你想想,要是能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情。
「不怕你笑話,盛春成,我那個時候,還真的想到過,要是我們以後有孩子,我們的孩子會多優秀。我的基因加上他的基因,我們的小孩,以後會像我一樣能賺錢,又能像他一樣有藝術氣質,那該多好。
「那個時候,我看着老余,真的就有一種過了這村就沒這店的慌張,就想把這樣優秀的人,一把抓住,不放他走,我不顧一切也要和他在一起。」
雪兒說着說着,苦笑起來,眼眶裏泛出了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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