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音色清涼,像是梅子酒一般透徹酸澀的嗓音,語調卻是慵懶散漫的,透出恍若絲絨一般的華麗感。
「認識,但不熟。」
綾希懶散彎唇,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希望這位不認識的路人甲先生給力一點,把她和封尋的關係攤開來說給別人聽。
認識,但不熟,所以不用想着借力了。
男人眸光更加灼亮,可惜宴會正式開始,白父領着封尋露面,賓客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人身上他沒再找到和綾希單獨交流的機會。
白父對待封尋這個獨子是真的用心,拉着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現身,充分表現出對於封尋的重視,在場賓客無論心裏怎麼想,面上都對白父順利找回走失多年的孩子表達了祝福和恭喜。
就是白家旁支的幾個人臉色不太好看。
因為白父一直未有子嗣的原因,他們都認定了自己可能繼承白家,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封尋來,這讓他們怎麼能甘心。
幾人眸色暗沉地看了封尋一眼,心裏嗤笑,就算真的被認回來又如何,一個半路回來沒有任何根基和嫡系的繼承人,最終也只會被董事會那群老狐狸架空。
除非有強力幫手,不然他壓不住他們。
他們篤定道。
綾希尋了個安靜的地方看風景,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可能找機會告辭去找上澈了,但是腳步聲靠近,女孩微微偏頭,黑瞳映襯着斑斕燈火,顯得既輝煌,又瑰麗,捲曲柔軟的發梢染上細碎金粉,濃密睫毛也披着一層金砂,細碎又絢爛,描述不出的艷色昳麗。
封尋腳步微微一頓。
她喝了一點酒,眸光微醺,嗓音也透出酒液濕漓漓的味道來,「找我幹什麼?」
「好歹認識了這麼多年,」封尋收斂了心中的情緒,端莊得體地微笑,他難得沒有和綾希吵起來,端起酒杯輕笑,「連敬酒都不可以嗎?」
綾希打了個哈欠,手掌虛虛掩住唇,「當然可以。」
她同樣舉起酒杯,嫣紅酒液折射一線玫瑰色,朝他禮貌淺笑。
綾希淺淺抿了口香醇的紅酒,視線晃蕩,又翻出手機看了一眼。
封尋心平氣和,「這麼急着回去?」
「唔,家裏有人在等,」她彎起眸子,打趣,「你單身狗可能不懂。」
封尋沒說話,只是配合着笑。
兩個人的說話實在尷尬,好在封尋在綾希的忍耐點到達極限的時候就找了個藉口離開了,綾希欣賞着玻璃窗倒映着的夜景,忽然覺得身體有點不適。
她微微俯下身體,手掌冷靜地撐着長桌借力,指尖掐進肉里,藉助痛感保持意識清醒。
血液仿佛在燃燒。
原主之前在國外做過抗藥性訓練,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畢竟商場上小人難防,所以這種對於別人而言可能會丟大臉甚至造成的大禍的藥物在她身上只是造成了難以忍受的煩躁,理智卻還在。
她冷眼旁觀,猜測到底是誰給她下的藥,等到服務員察覺到綾希這邊的異常禮貌地詢問是否要帶她去休息室暫時休息一會時,綾希沒拒絕,看起來好像是被藥物控制了,女孩走路的腳步有點虛軟,長發被撥到一旁,露出清晰的側臉,髮絲微微汗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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