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打馬圖
夜裏。
柳塵帶了點心來到李師師房裏。
剛一落座,不等他開口,就聽李師師嘆氣道:「錢的事,叫官人失望了。」
「你要想叫我誇你就直說,何必說反話激我哄你?」
柳塵將師師攬入懷中,然後一邊餵她吃點心,一邊笑着說道。
「哪有,妾是真的無地自容嘛。」師師扭了扭身子,羞澀道。
「好了好了,你做的已經很好了,真的遠超我的預期。」
柳塵笑了笑,接着抓起她的小手輕輕親了一口,然後才繼續說道:「其實我今晚來,也是想問問你還有沒有別的想法,如果有,儘管說出來,我會全力支持你。」
「這」
「但說無妨。」柳塵認真說道。
「如今想要賺大錢,無非兩樣,要不錢莊,要不走鏢,前者需要大筆儲金,咱們沒有,後者倒是可以,但現在咱們的諸多火器都不宜外露,所以風險也會很大。」
李師師想了想,說道。
嗯,一針見血!
這兩個行業,放在現代的話,說白了就是銀行和快遞。
做錢莊的話,可以拿儲戶的錢去投資,然後讓錢生錢,而且古代如果有人存錢,錢莊甚至連利息都不需要支付!
絕對空手套白狼!
至於走鏢,在古代風險還是很大的,但伴隨的利益也很大!
不過正像李師師說的,如今這兩樣,都還不適合柳家莊來做。
李師師見柳塵一言不發,於是繼續說道:「不過最近我突然想到,市井中倒是有一種賺錢的法子,叫保費。」
「保費?」柳塵不解問道。
「嗯,就是交了錢以後,可以保護一般人不受霸凌。」李師師解釋道。
「你是想讓我派人去給別人做護院?」柳塵問道。
「非也。」李師師搖了搖頭,「我們只收保費,不派人過去,若出了事,我們賠付銀錢即可。」
這說的不就是保險嗎!
柳塵一臉錯愕的盯着李師師,「具體說說。」
「如今時局動盪,外面多山賊匪患,我們何不藉此設保?若出現匪類傷人性命,可得十倍保費,就是說,按月制,入保一文錢,可得十文,入保百文者,可得一貫。」
李師師想了想,說道。
「可你也說了,如今時局動盪,隨時都可能遇險,真要是保了,咱們家還不得賠死?」柳塵想了想,說道。
「那也簡單,眼下咱們只保開封府境內即可,至於境內那些山賊匪類,我們可以派人去通傳,他們不聽話,咱就派兵剿之。」
李師師答道。
柳塵沉吟道:「那就需要一件信物了,最好是不能太貴,又不容易被仿製」
「鋁,如何?」李師師問道。
柳塵一聽,眼前一亮,「妙!當真絕妙!鋁乃家中獨有,比之鋅、錫,聲脆,比之銀,質軟,以銅器便可測之。」
說完,還忍不住心中驚喜的在師師臉上親了一下。
直逗得她霞飛雙頰,羞不自盛。
「明日起,我會叫王奔差人到各地打通關,若是那些匪類識相便罷,若不識相,便出面剿之。」柳塵笑着說道
「好,我也吩咐各地商鋪傳送腰牌,先叫行商之人試用半月,隨後再行收保。」師師也點頭說道。
「甚好。」柳塵滿意說道。
談完了正事。
剩下的時間就是兩人打情罵俏了。
「咦?這是什麼?是什麼曲譜嗎?」
正說話間,柳塵無意中瞧見桌上有一本書,於是隨手翻看起來。
「這不是曲譜,是易安閒暇時寫的打馬圖經,是種遊戲。」李師師笑着解釋道。
說話間,還起身從旁邊的柜子裏拿出了一副打馬圖。
不過說起這打馬圖經,柳塵不禁想起,易安在後世還有一個綽號,叫大宋賭神,尤擅打馬,十賭九贏!
「打馬遊戲,原來是這個啊,我一直以為是賽馬。」看着桌上的打馬圖,柳塵不禁有些詫異的說道。
沒錯,大宋的打馬遊戲,其實並非賽馬,而是非常流行的一種桌上賭具。
類似於現代的飛行棋,雙方擲骰子,誰先把棋子全部送到終點,誰就算贏。
按說這種遊戲,應該是全憑運氣才對。
可硬是被易安通過計算,給編成了經譜!
由此可見,易安的算術是有多逆天了!
也是正研究的時候。
易安碰巧從外面進來,瞧見兩人正在翻看圖經,於是趕緊上前搶了過去。
柳塵不明所以,於是問道:「怎麼了?你還怕偷師嗎?」
「不不是的。」易安扭扭捏捏,俏臉兒羞的通紅,「我是怕傳出去,叫人笑話。」
「笑話什麼?」柳塵不解。
易安紅着臉不好意思開口。
李師師卻在這時仿佛想到什麼似的,輕聲笑道:「她是怕,別人說你柳大官人的娘子是個賭徒。」
「多嘴!誰誰是他娘子了。」易安臉上更紅,恨不能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有什麼,小賭怡情,一家人忙裏偷閒,坐在一起玩玩桌上遊戲,也無傷大雅。」柳塵笑了笑,接着繼續說道:「這樣吧,既然發現了,不如咱們玩一下如何?」
易安眼前一亮,「你當真要玩?」
「來吧。」柳塵重新將圖鋪好,說道。
之後,又仔細的向易安請教了規則。
剛兩局,就基本掌握了其中玩法。
「這樣玩沒意思,不如定個彩頭如何?」
柳塵不禁問道。
不怪他飄了,實在是因為剛才這兩局,他可是全都贏了。
要知道,對面坐着的,是號稱大宋賭神的李易安!
連贏她兩次,這難免讓柳塵生出一種,突然間就天下無敵的錯覺!
「彩頭?什麼彩頭?你要賭銀子嗎?」易安茫然問道。
「賭銀子有什麼好玩的,一家人轉來轉去,錢也不會變多。」柳塵搖頭說道。
「那你要玩什麼?」易安問道。
「嗯」柳塵仔細想了想,又朝易安上下打量了一翻。
接着朗聲說道:「我們賭身上的衣服!」
「呸!色胚!」
一句話,當即換來師師跟易安的共同鄙視。
「怕啊?怕就算了。」柳塵無所謂的說道。
看着柳塵欠揍的樣子。
「呵,怕你?來!」易安不屑一笑,應道。
於是。
接下來五局,柳塵直接被脫得只剩一條長褲!
真是羞死個仙人!
「你呀,易安最初不贏你,是在教你怎麼玩,讓着你呢。」一旁的師師笑話道。
看着李師師嘲笑的表情,柳塵更加憋屈。
「那換你來!」
「啊?」李師師一愣,「可我不太會啊!」
柳塵一聽,雙眼瞬間亮起,「要的就是你不會!」
說完,就從易安手裏搶回衣服重新穿好。
準備開始欺負同樣是「新手」的李師師!
到半夜。
只剩一條長褲的柳塵黑着臉走出房間。
嘴裏不停嘟囔:「哼!女子之言,不可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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