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虛偽不實
一路來到王家,門口管事一見來的是柳塵,於是立馬跑出來迎接。
不過就在他正準備差人進門通稟的時候,卻被柳塵直接攔住,「回老泰山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樣,哪需要什麼通稟,我直接進去就行,不必驚擾家裏人。」
門口管事一聽這話也在理,隨即喜笑顏開的把柳塵迎了進去。
「對了,咱們家最近是不是換管家了?」柳塵邊走邊朝管事問道。
「換管家?沒有啊,一直到是老鍾擔着管家一職。」管事答道。
「有個姓王的山羊鬍,鼻窩有顆痣的傢伙,難道不是府上的管家嗎?」柳塵繼續問道。
「哦,姑爺說的是王管家吧,他不是咱們家的人,是二老爺家的,之前二老爺家的大兒子過繼來的時候,就跟着過來了。」管事答道。
柳塵一聽,隨即不動聲色的說道:「原來如此,不過話說這個繼子,你們覺得他人品如何?」
「公子的人品?那可真真兒是沒話說,不光孝敬老爺,而且文質彬彬,謙遜有禮,就連對待我們這些下人,都格外的謙和。」
管事立馬讚揚道。
而且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為了討好才說的謊話。
「他現在在哪?」柳塵不禁問道。
「老爺今天從三法司回來之後,說要對他考教一番,此刻應該還在偏廳呢。」管事答道。
「好吧,那這裏沒你的事了,我直接去找岳父就好。」柳塵點頭說道。
管事依言退下。
之後柳塵就帶着杜惜惜徑直來到了偏廳外頭。
而此時,王行也果然正在對着王衙內訓話,「為人臣者,當如何?」
「當忠君報國,體恤下屬,恩澤百姓,為君王分憂愁,為天下謀太平。」王衙內一臉正氣的說道。
「那麼,何為清官?」王行繼續問道。
「不取不當之利,不謀無義之財,為子民伸正義,為清平世界懲污吏。」
王衙內義正言辭的回答道。
「那麼,僅做為我王家子弟,又當如何?」王行再次問道。
「不惡男霸女,不仗勢欺人」
僅這幾句對話,就讓柳塵和杜惜惜不禁有些錯愕,甚至有些懷疑,外頭見到的王衙內,跟偏廳里這個究竟是否是同一個人了!
而與此同時,那王管家也開口說道:「老爺有所不知,咱們公子在外面,那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大街上凡遇着的,無不交口稱讚!」
「還都說老爺有福氣,家裏多了這麼一個好大兒!」
王管家的馬屁那是一個接一個,弄得王行也甚是舒坦,「好,好啊,做人當如此,可千萬不要以為是我的兒子就做不體面的事。」
「父親放心,孩兒絕不敢亂來。」王衙內連忙說道。
而在外面的柳塵,感覺聽的差不多了,於是便帶着杜惜惜徑直走了進去。
當見到突然出現的兩人,王衙內明顯愣了一下,似乎也沒想到,原本應該被下大獄的柳塵和杜惜惜,怎麼會突然跑到王家來。
並且最讓他意外的是,外面的家僕丫鬟竟然也未阻攔或稟報,就任由倆人堂而皇之的進了王家!
而王行一看是自己好女婿來了,也是一臉高興的準備上前招呼。
不料柳塵卻率先開口道:「好一個慈父教子,只不過,我一個多時辰前在外面見到的,可似乎跟這位王衙內說的一點不一樣啊。」
王衙內眼中一慌,接着很快鎮定下來,「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來人!快把這兩個來路不明的傢伙趕出去!」
護院們聽到招呼,紛紛跑了過來,然而一看王衙內要他們攆走的竟然是自家的姑爺,一個個臉上也不由露出古怪表情!
「先下去吧,這兒沒你們的事。」王行揮了揮手,說道。
護院們一聽,二話不說趕緊退了下去。
王行當然也聽出柳塵剛才明顯話裏有話,所以也沒立刻道破柳塵的身份,而是一臉疑惑的對着他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沒等柳塵回答,一旁的王衙內卻急了,「爹!這倆人來路不明,你千萬不要聽信」
「你先別說話。」王行擺手制止王衙內,並示意柳塵說下去。
柳塵在偏廳坐下,然後就娓娓說道:「來的路上」
王行一直聽着,臉色更是青一陣白一陣,握着椅子扶手的雙手,也逐漸因為緊握而開始微微發白。
由此可見,王行此刻是有多惱火。
「爹!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這是污衊,我根本不認識他!」王衙內趕忙解釋道。
王行卻沒有搭理他,而是直接自嘲道:「我王行就是頭蠢驢,而且是頭眼瞎耳聾的蠢驢!」
「枉我常年掌管三法司,遇見的奸惡狡詐之徒,也算是數不清了!」
「那些人,但凡說句瞎話,我都能一眼識破,卻沒想到沒想到啊!」
王衙內咽了咽唾沫,接着慌張道:「爹!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啊!他就是沒安好心,您不能因為一個外人,就懷疑自己的兒子啊!」
王行笑了,是被氣笑的。
但是沒等王行開口,柳塵卻繼續補充道:「雖然今日之事已經算是十惡不赦,但我原本卻並非因此而來。」
「難道還有別的事?」王行問道。
「其實我今日來,主要是因為有人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剋扣了遠征軍的三成軍餉。」柳塵淡淡說道。
「什麼?」王行瞪大雙眼,顫抖着看向王衙內,「你你怎敢的!」
「這這是污衊!是污衊啊!爹,你想想看,我一無官職,二無頭銜,怎麼去剋扣軍餉?這根本是無稽之談!是冤枉啊!」
王衙內直接跪地喊冤道。
王行久歷官場,哪裏不懂其中環節,於是不等柳塵說出口,就聽他直接說道:「你是沒官職,但你有一個有眼無珠的蠢爹!」
王行是誰?掌管三大權利之一的三法司!
除女皇宗親和柳塵宗親,以及軍中之法以外,天底下但凡有點糾紛,別人能管的,他能管,別人管不了的,他照管!
那些官吏,誰的屁股底下是乾淨的?誰沒沾着點屎?
只要王行想辦他們,那絕對一辦一個準!
這幫官吏,莫說幫王行的繼子剋扣點軍餉,就是再大的事,都有人兜着干!
「冤枉啊!孩兒真的冤枉啊!爹!這人一看就不是善類,他就是故意來挑撥我們父子親情的啊!」
王衙內趕忙哭喊道。
王行聽後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說他不是善類?那你知道他究竟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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