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5日。
早。
那不是錯覺。
我以為只是封建思想帶來的女神,真的存在。
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本來這地方就很奇怪,我能到這裏生活三年早就是超出認知的事。
【我挺中意你。】
【日復一日枯燥的禱告,倒是頭一回聽見有人說如果我是亡靈早點投胎比較好。呵呵。】
嗯。
小時候,隨着母親一起祭拜先人。所有人都催促我說點願望,母親總是要我咒父親早點去死。
而我只是木訥的凝視墓碑上的黑白照。
想着,假如真的有投胎轉世,連死了都還要管活着的人那些瑣事,我想,我要是死掉就一了百了變成空氣,絕不會浪費時間保佑誰。我沒在心裏咒誰早點去死,我只是對着墓碑乞求早點投胎。
【依我看,這男人不怎麼喜歡你吧?】
【】
任憑腦袋裏的聲音隨便說,我都不為所動。只是認真的服侍。
「嘶,願望想好了嗎?」
「」
我偷偷窺視明先生的表情,以此判斷到底做的好還是不好。嗯,現在漏出些許舒服的神情,應該做的不錯。
願望
「對不起。」
「?」
可能是困惑我為什麼道歉吧?
感到抱歉的點在於,無論怎麼想,真實的願望都只會和他相關。
正如我說的,早在親手將母親送進養老院之後,我就對活着沒什麼期待。
「如果不管怎麼想,最終都只能到我身上。」
「那就這樣辦吧。」
「」
明先生的視線落在我裙擺。開叉的旗袍,裏面什麼也沒有。隨着下蹲的動作而貼合。
故意打濕了些許之後,貝殼能被看的很清楚。
【隨便你在最後想做什麼】
【但交易就是交易,自願放棄一切,成為只對我忠心的僕人。你的靈魂將永遠被囚禁在我身邊。】
【信徒。這是神賜予你無上的榮耀。】
【我不喜歡男人,男信徒也不喜歡。就最後給你幾天隨意做什麼的權力。珍惜吧。這也是,給予你的獎勵之一。】
當女神說用我來換明先生能出去『囚牢』的權力,能帶朵朵離開的權力,我沒怎麼思考。
不管我的內心是不是真有那麼骯髒,想過要明先生永遠留在這。
我都不會那樣做。
就像小時候,無論是課本還是大人都會說『偷』是不好的事。但那時候明先生帶着我逃票,直到現在我也沒覺得是不好的事。君子論跡不論心。
我一點也沒害怕。
靈魂被囚禁什麼的,沒實感。或者,我一直都被囚禁着。被囚禁在還是初中生的某個下午,懦弱的站在人群外。
與其說是被囚禁,不如說是有人突然來告訴我你有機會贖罪了。
不一定能全部贖完,但總歸能贖一點點。
「話說,你在雪國具體住在哪?」
「」
這是我沒法說實話的問題。
如果我已經死掉了的話,比起被明先生找到,更希望是完全不認識我的社區工作人員,或者房東。隨便推給哪,燒掉也好,埋掉也好,不管不顧也沒關係。只要不被明先生知道。
「僅僅是因為我回去之後沒打算扔掉,所以突然變賣力?」
「慢着」
我變得更容易高興。
因為知道能或多或少贖一點點罪,就連高興的心情也能更加無所顧忌。不用再懷揣那麼無法釋懷的卑劣。
「真是真空啊?」
「」
嗯。
注視我撩起裙擺的眼神,是覺得有點放蕩嗎?
其實我也很害羞,有糾結過到底要不要先打濕一點裙擺,故意這樣。
但再轉念一想,人之將死放蕩一點,也許沒關係。
1月26日。
中午。
我依然在酒館裏打工。
「姜姐姐」
朵朵心情似乎有些陰鬱。就連招待客人也只是勉強擠出笑容。
「我、我也不知道好像有點害怕,腦袋又很熱。回過神就暈過去了。」
「明明和哥哥說了,一定會認認真真堅持又搞砸。」
「哥哥是不是不會再對我有興趣了?」
「」
「」
「這樣真的就不會再暈過去嗎?」
也不只是物理上的改變。心理也要改變。
比如,拿個被子裹成一團,關了燈之後幻想。條件允許的話可以拿沾染他氣味的衣服,添加真實感。
想像正在進行。
「唔。」
朵朵的臉已經紅了。
「等工作結束之後,我就按姜姐姐說的辦」
轉頭去擦桌子,又小聲的補充,「謝謝姜姐姐,給朵朵和哥哥獨處的機會。」
「」
我只是笑笑。
就算沒給獨處的時間,遲早有一天憑着真摯的心情喜歡明先生,也會被接受的。只要那感情不是假的。
1月27日。
晚。
理所當然的,明先生會因為找不到離開『囚牢』的辦法而困擾。
我聽說明先生帶着派蒙找人研製熱氣球之類的,試圖浮空上去或者降落下去看看。
「你對熱氣球之類的有研究嗎?」
「」
我搖搖頭。
「你能回去,但朵朵會留在這」
我沒回答明先生困擾的事。熱氣球之類的也的確一竅不通。
不過我可以伸出裹着黑絲的腳,去侍奉。
然後順便把整理好的願望說出口。
想用在酒館打工來的錢,給明先生換一身小時候就想着穿上會很好看的衣服。
「設計一身西裝穿上?就這麼簡單?」
「」
就這麼簡單。
但這裏面的緣故要追溯很遠。那時的明先生在一家快餐店做日結兼職。制服就是不太合身的西裝。
一旦改變總是不修邊幅灰頭土臉的面孔,不怎麼去工地。也許按店長的要求勉強打理過,明先生這樣的人或許完全沒自覺對沒有興趣的男性員工,一般而言不會沒事就呆那麼近找話題。
可能在那么小的時候我就妒忌過。害怕我一直都是又黑又瘦,被那些化了妝之後看着很漂亮的大姐姐奪走重要的人。
『為啥突然說我是色狼?』
『還有,你知道這詞代表啥意思不?』
『』
那時候鬧的彆扭,也許明先生已經忘了。那時的我僅僅是因為等明先生不耐煩跑去找他,看到他和店裏的女員工有說有笑,妒忌而已。
「第二個願望呢?」
第二個的話。
我挪動腳尖,燈是關着的。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卻能聽見呼吸。
腦海里其實有很多願望。
但如果是為數不多的日子裏,最後的願望,遺願。
「」
「這是哪門子願望?」
「被侍奉感到舒服的時候,說一句很舒服?」
不可以嗎?
那換一個也沒關係。
「幫你換衣服,順便稱讚一句?」
「這真能算數嗎?」
「」
是真的願望。
我可是耿耿於懷還久,小時候被別人說是又黑又瘦的猴子,雖說明先生為了安慰我誇了我很可愛,以後女大十八變怎麼的但我還是想由衷的被明先生誇讚一句。
2月2日。
天氣很冷。風不大不小。
瑪瑙區有很多人都集中在廣場。注視放在最中間的熱氣球初代。
「女神是假的。」
「想要更豐富的物資,還得靠我們自己。」
「這是蘇明哥製造出的熱氣球,將代表我們去外邊尋找更適合居住有更多物資的陸地。」
「」
大概是因為明先生提出的各種理論太過超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原本總是和明先生嘻嘻哈哈的派蒙,現如今已經不自覺改口成了『哥』。
瑪瑙區有些老人對熱氣球不屑一顧。但年輕一輩卻怔怔的望着熱氣球,聽着明先生解釋有什麼作用,雙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
「」
朵朵站在我邊上,抓着我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完全不掩飾雙瞳中的崇拜。
不過很快又隨着有人點火,熱氣球一點點浮空,變成擔憂。
「姜姐姐?哥哥不會有事吧?」
「不會。明先生是這裏最強的人。忘了嗎?喜歡明先生的話,就要相信他做的任何事。他不是會丟下你的男人。」
「」
朵朵有些害羞的撓了撓臉頰,又更用力握住我的手。
「嗯!不止有朵朵,哥哥還要回來看姜姐姐呢。」
「」
我也會擔心。
即便女神在腦海里說過,在約定的日子來之前,明先生不會有任何事。隨便怎麼探索都只會原路返回。
會騙我嗎?
畢竟,只是一個有點意思的信徒想騙我玩兒也很正常。
【神不是人類。】
【不會說謊。】
這樣最好。
【他過得好,你才會對我忠心耿耿,願意變成真的信徒。是吧?我很公平。說一不二。】
2月3日。
明先生在凌晨返航。我和朵朵都在廣場附近等。
「燃料不夠了。什麼也沒看到。」
沒發現有價值的東西,難免會有些泄氣。
「哥哥已經很厲害了!敢一個人飛上去朵朵都不敢想。」
「」
朵朵已經變成熟很多了。
能在這種時候,毫不吝嗇的寬慰明先生,需要用到我的地方越來越少。
2月4日。
凌晨。
「朵朵不是必要的。」
「真找不到的路的話留在這。」
「這種想法有點太畜生了。」
「」
我並非有意撞見,只是恰巧端着盆子出來接水,碰巧看見明先生和那把奇怪的刀在聊天。
想說點什麼寬慰一下。
但又沒法說出口。如果說了,以明先生的性格說不定會因為我而困擾。我也不願意要明先生背上做選擇題的罪人名聲。這是我一廂情願的選擇。
所以,我只是默默的端着盆子去房間撿起髒衣服。朵朵在床上睡的很沉,她還是暈過去了不過比之前有進步。好歹廚女的身份終於摘掉。
「」
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蓋好一點。
我再往浴室走。在心裏說,已經夠了。
【確定嗎?】
嗯。
【那麼,明天更衣後來神殿。皇宮背後的神殿。】
【我討厭你現在穿的衣服。作為我的信徒,不允許穿着這種取悅男人的內衣。記得更衣。】
我能找到聖女服。神殿裏有很多。
我果然還是貪心。
洗完衣服,不想老老實實回房間。
「啪嗒。」
扣上大腿襪和腰間褲的吊帶環。光着腳到客廳。
明先生已經把那把奇怪的武器收起來了。
「朵朵已經睡着了?」在問我。
「嗯。」
「這樣不冷嗎?」
「您會讓我熱起來。」
「」
明先生不可能因為朵朵那種水平就滿足。其他方面的事朵朵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只有這種還不及我。
胸口僅僅是一片桃心的布遮蓋,輕輕一滑就會展露無遺。
我很高興,過了這麼多年有機會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明先生,然後除此以外還能有贖罪的機會要是我死掉,被人立了墓碑,有保佑誰的能力。我希望能保佑明先生以後每天都能開心、幸福。
「你該不會一直在等吧?等我和朵朵結束。」
「」
「下次別等了。直接進來吧。事到如今出生就出生吧。」
我沒等。
那對我來說也是享受。能聆聽重要的人,過的幸福的聲響。並以此讓埋在深處的罪惡感減輕。
2月5日。
明先生又開始醉心於離開這的研究。
「請假?哦和小哥有什麼活動吧?」
我對梅妮小姐的調侃不置可否。
「姜姐姐要是有什麼可以讓我變得更好的,回來之後請教我!」
「朵朵今天不會去找哥哥的!」
「」
難怪明先生會喜歡朵朵。
嗯。
真可愛。
不過我並不是要去和明先生約會,也不是要做什麼值得朵朵學習的東西。
只是去神殿換聖女服,然後
「皇后,您要去皇宮嗎?」
「」
我知道的,明先生對皇帝的職位一點興趣也沒,但派蒙或者說其他人都堅持只認他當皇帝。而我在一部分人口中也成了皇后。
要是能生在古代,普通的被當皇帝的明先生納入後宮。也許我會當個不惹麻煩努力照顧好後宮佳麗三千的皇后。
不過,現在這身份只是方便我進入宮殿罷了。沒人會攔我。這地方明先生說過,沒任何價值,他也不喜歡在這麼大的地方住。他不住,便沒有人搬進來住。反倒被人家稱讚身體力行『人人平等』的政策。
【往前走。】
【看到那間屋子了嗎?打開地板的隔板。】
【為什麼穿了聖女服,我還是覺得有取悅男人的意味?】
這就是正常的聖女服。只不過沒有合適我的尺碼,不,應該說沒有大一號的。身材就是這樣,尤其是臀部。
【算了,坐在那。】
【開始起誓吧。】
【呵呵,這和以前的祈禱不一樣。我接受誓言之後,你便只能是我的信徒。如果有一丁點背叛我的念頭嗯,就像你記憶里的緊箍咒。】
這些都無所謂。
答應我的事呢?
【這麼不相信神嗎?】
【好了,無所謂。提前兌現也沒關係。】
【恭喜你,用你自己救了這裏所有人。原本是要沉進不知名的地方粉碎呢】
「」
我坐在蒲團上,面前就是女神像。
漸漸地,地面開始震顫。又是地震,處決洞嗎?
【這麼多年都沒人發現,這塊地之所以能長久漂浮,是因為有我在。】
【我希望哪出現洞,哪兒就有。】
【你知道為什麼我討厭男人,討厭多瑪自治區那地方嗎?】
【】
【呵呵,雖然是隨便塑造的泥巴雕像。但有人敢對着我的神像赤身裸體,做苟且之事。全死了也不為過。】
【這地方我也呆夠了。還算不錯,最後能收穫一個虔誠的僕人。】
地面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出去看看吧,你要的出路。已經有了。】
我站起來,到門外看。這裏的神殿剛進來時只能看到一篇虛無,外邊什麼也沒有。但現在不同了。
地面有模糊的,芝麻大小的點越來越近。那是建築物。海邊的港口。
【起誓吧。】
那是哪兒?
不像是雪國。
【他能回到他想去的地方。回到你記憶中的地方。】
【再拖拉,我會收回給你的獎勵。】
【懷疑神的承諾,並不是好習慣。】
腦海里的聲音有些生氣。但我一點沒害怕。假如女神在我身上能取得某種價值。需要我起誓那不會這麼輕易改主意。
「我可以起誓,但起誓之後,請讓我回去親耳在,明先生那聽到,確實可以回去。」
【這倒是無所謂,畢竟起誓之後你不可能再離開囚牢。在他離開囚牢之前,隨便你想做什麼。】
【我也說過,想要他永遠留在這也行。】
那就不必了。
我只是不相信神,更願意相信明先生那親口說的。
2月5日。
下午。
到處都是人聲鼎沸。大家都在為陸地下看見的新事物嘖嘖稱奇。
「這地方我太熟了。不是雪國。」
「」
明先生也很高興,不過似乎又有點尷尬。
「咳,我有個妻子就住在這。之前也說過哦我不止一個妻子。」
我不會吃醋。沒那種想法。
只是想知道是個怎樣的人,會怎樣對待明先生。對他好不好。
「緹婭啊最開始只是師徒。」
「」
「她是暗精靈,耳朵尖尖的。」
「」
朵朵和我都聽的很認真。我很容易能分辨出明先生話語中的憐愛。
「哥哥,果然是因為朵朵太小才一直不和朵朵瑟瑟!」
「」
而朵朵除去在意明先生和另外一個女人的故事以外,理所當然在意寶寶食堂太小。
我知道的。
為了這件事,她晚上經常睡的很晚一直按梅妮小姐開玩笑說的多捏就會再發育,一直在試圖改變。那是假的,不過懷孕之後也許會變一點點。
「奇了怪。突然就能看見地面,之前我也下去過。這地不會突然墜落吧?」
「得趕緊做點降落傘之類的。」
「」
也許不出兩天,囚牢就會和底下的新地方融為一體。明先生不再為熱氣球之類的事發愁,開始有了新的事做。不那麼困擾的事。能為之後感到期待的事。
所以,我的願望也不重要了。
「話說,你不是要給我西裝嗎?」
「衣服呢?」
「我要給你換的已經選好了。」
「」
我壓根沒去找裁縫鋪做。
但明先生卻拿出兔女郎制服和漁網。那可能,不是單純的為了明先生說的必須要做的願望而準備的,只是滿足我而已。
「明先生還有很多要做的事吧?」
「先把那些做了,然後我打算給明先生的衣服也會準備好到那時候再」
「」
我沒再貪心。
能在最後再一次確認,明先生沒那麼討厭我,已經足夠了。
我哪有理由拒絕用我自己換明先生和朵朵她們能回到雪國?
2月6日。
中午。
我又回到了皇宮後邊的神殿。坐在蒲團上。
明先生沒有等『囚牢』落地,轉而選擇加班加點用熱氣球提前下去。那裏的人肯定認識明先生不然不可能下去一次帶回來很多這裏不可能有的設備。電子產品,更高級的飛行裝置。小型的載人飛機。
「我願成為女神特蕾娜,行使在人間虔誠的僕人」
而我,也在這虔誠的再一次起誓。
「放棄我所知所有一切」
「」
我沒有任何遺憾。
「親愛的信徒。」
本來該在腦海里出現的聲音,此刻具現化在我面前。穿着似乎閃爍熒光和雕像一致華麗的純白長袍。
「我的確承諾放他回去,放這裏所有人一條生路。但你中意的男人好像捨不得你。」
「」
她的腳踝繫着鈴鐺,光是坐在雕像邊的供台翹起腿,就會響動。
單手拄着臉,有些慵懶的望着我身後什麼也沒有。
不。
「啪嗒。」
有人跑動過來的聲音,越來越近。
「其實我也挺想把他留下來。倒是頭一回有人站在我雕像面前對着我的身材評頭論足最後得出屁股太小的結論。挺生氣的。」
「不過,占卜告訴我,留不住他。他的身上有很多我挺討厭的氣味。都是些老傢伙。」
「」
腳步聲停在我背後,有隻手拽着我的胳膊。
「我一直在想,怎麼會突然就能見到陸地。」
「再怎麼極低難度也該有個限制。是你做的吧?」
「」
明先生已經拿出那把奇怪的武器,對着坐在供台上的女神。
「為什麼會露出我是壞人的表情呢?」
「這可都是我親愛的信徒無私給你的愛。不信你問。」
「」
女神立起身,居高臨下的望着明先生。
「不過你要是真想帶走她,隨便帶好了。只要你能帶得走。」
「實在捨不得的話,你也可以留下來,和她一樣成為我的信徒。雖說你挺臭的,但總歸有辦法把你身上的臭味洗掉。」
「噗呲。」
女神的身首分離。明先生又對着那屍體補了很多刀,再看向我。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這些留到去蘇緹婭共和國之後慢慢說。」
「你想把自己當成道具那無所謂。但我沒當過道具。我也不需要道具。」
「不是在讓你選當道具還是人。這是單方面的讓你聽着。」
「」
女神死了嗎?
我覺得沒有。哪怕她剛具現化的身體被補刀到亂七八糟。可她一點都沒害怕,臨死也是那種微笑的表情。
2月6日。
晚。
結果也和我想的一樣。
隨便誰都能乘坐飛行道具或者熱氣球下去,只有我不行一旦坐上去,便會頭疼欲裂,眼眶滲出鮮血。好像下一刻隨時都會死。重新返回『囚牢』便立馬什麼事也沒有。
2月6日。
深夜。
蘇明坐在椅子上,面前就是低着頭的姜夢瑩。
「所以,是因為你和她做了交易。才會突然看到陸地。」
「代價就是你無法離開這。」
「」
事到如今為為什麼不說女神的事已經沒意義了。如果不是看到詞條描述有點奇怪再加上拿了兔女郎服裝來她卻破天荒的說下次,蘇明一點沒察覺。
「她不會這麼輕易的死。」
「我會去找她。你就留在這。」
「」
說什麼能製造出『囚牢』的女神肯定不是認知里能解決的敵人。但連嘗試解決都沒,先讓自己的女人消失自己去瀟灑,那算什麼?
「這不是商量。」
「」
這片陸地的人,有底下緹婭他們的人接應。派蒙也可以幫忙指揮。自己要做的只是再把女神殺一次。
雕像就好好當雕像,別再這種時候詐屍突然靈驗。如果非要靈驗,那就只好再把她變成雕像。
2月7日。
凌晨。
供奉殿空無一人。只有女神的雕像在那。
「叮鈴。」
蘇明聽到背後有鈴鐺的聲音,回過頭,和雕像一模一樣的女人就站在背後。還是白天見過的那身華麗的長袍。
「我說了,你要能帶走她隨便帶。」
「神是公平的,向來不會強迫誰做什麼。」
「那把刀很特別。不過,就算是女神,莫名奇妙被說屁股小,被人砍,也會生氣呢。」
(本章完)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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