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球像是從三足鼎中飛出,但距離三足鼎卻越來越近,展現出一種巨大的視覺反差,最後竟是被那三足鼎完全吞沒。
那詭異的火球進入三足鼎之後,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徹底沒了動靜,而那隻三足鼎則是劇烈晃動起來,其上符文瞬間變得無比耀眼。
失去與火球之間的聯繫,赤炎魔君不由得皺起眉頭,盯着那隻三足鼎道:「原來這才是祖鼎的真正用法。」
說完,他直接釋放出一股強大的氣息將陸隱籠罩起來,憑着境界上的差距,強行阻斷陸隱跟那隻三足鼎之間的聯繫。
失去對三足鼎的掌控,陸隱心中大驚,好在三足鼎如今已經被他祭煉成本命物,能夠將其直接收回體內,但這也表示他無法再利用三足鼎吞噬對方的攻勢,這無異於是讓本就處於下風的他,連最後的倚仗都已經失去。
當然,收回三足鼎能讓他的功法運行更加順暢,只要對方不是同時施展兩種屬性,他應該能將對方的攻勢一一接下。
然而陸隱還是小看了一位歸真境強者的能耐,赤炎魔君只是抬手往下一壓,就直接封鎖了陸隱周圍的空間,讓他瞬間陷入一種莫大的壓力之中。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瞬間籠罩在心頭,只是這赤炎魔君似乎並沒有要將陸隱直接鎮殺的意思,而像是在試探陸隱真正的實力,想看看他在這種絕境之下能夠爆發出怎樣的潛力一般。
陸隱三百六十五穴全開,功法運轉到極致,苦苦支撐。
赤炎魔君不斷加重力道,這一幕,跟陸隱當初在玄陽道宮的時候,被蘇星雲鎮壓的情形有些相似。
巨大的壓力下,陸隱的潛力被不斷激發,五種屬性的切換越發熟練,他竟是以自身為陣,以五種屬性作為循環的陣眼,用來抵擋那股威壓的同時,減少自身損耗。
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否則境界上存在的巨大差距,讓他根本支撐不住這種對抗。
然而就算能夠抵擋這股威壓,陸隱卻無法脫身,只不過是將死亡延遲了一些時間而已。
他現在不能吸收天地元氣補充自身損耗,就算能將體內五種屬性進行五行相生,但也只是減少了力量的損耗,並不能全部抵消。
陸隱苦苦支撐,那妖族女子卻完全不受影響,被隔絕在外。
只是她現在也只能幹着急,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對於她的情況,陸隱根本無法顧及,從這位赤炎魔君出現之後,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所有的精力都用來抵擋對方的攻勢。
陸隱一邊抵擋着對方的鎮壓,一邊思索着應對之策。
要想活命,就必須將對方擊潰,而要將對方擊潰,就必須使出能夠威脅到對方的力量。
紫陽山一戰之後,那猴子便陷入了沉睡,不能再將力量借給他,只憑他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威脅到一位歸真境強者。
陸隱再次將三足鼎取出。
他如今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再次嘗試之前的方法,以雙手乾坤煉丹術祭煉各種法寶,仿製白婉婉當初的一氣玄陽劍。
隨着陸隱施展神通,赤炎魔君的眉頭皺得更深。
「雙手乾坤煉丹術,一氣玄陽劍。你是玄陽道宮弟子?」
他開口詢問,並未減少對陸隱的鎮壓。
陸隱沒有回答,將無數法寶胡亂投入那隻三足鼎之中,其中包括那柄短劍。
那柄短劍陸隱很喜歡,甚至可以說是愛不釋手,好像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一般,但此刻關乎生死,除了生命之外的一切,他都必須捨棄,不能有半點遲疑。
隨着這些法寶不斷投入三足鼎,陸隱也將五種屬性全都注入三足鼎之中,有點病急亂投醫,殊死一搏的意思。
三足鼎之中,可怕的力量孕育而出,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那股鎮壓之力竟是直接失去了作用。
赤炎魔君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凝重之色。
「小子,你不要命了?」
說着,他直接祭出一件法寶擋在身前。
三足鼎之中,磅礴混亂的力量竟是開始融合,最終全部灌入那柄短劍之中,那短劍也爆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裹挾着五種混合後的元氣,自三足鼎中衝擊而出,沖向赤炎魔君。
感受着那柄短劍的氣勢,赤炎魔君竟是又祭出兩件法寶,與之前的法寶同時疊加,用作防禦。
「砰!」
一聲巨響,短劍撞在第一件法寶之上,第一件法寶連片刻都沒能支撐,直接炸碎開來。
「砰!」
又是一聲巨響,短劍撞在第二件法寶之上,這件法寶依舊沒能擋住那把短劍,直接炸開。
那短劍勢如破竹,撞在第三件法寶之上,第三件法寶卻沒有炸開,而是被短劍推着前行。
赤炎魔君身體快速後撤,同時雙手飛速結印,一個個印結不斷融入第三件法寶之中,第三件法寶的氣息便不斷增強。
兩股完全排斥的力量不斷衝擊,導致四周的空氣不斷炸開,幾乎要將虛空撕裂一般。
然而再強大的力量,在不斷的消耗下,最後也會化為虛無,天地間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陸隱站在原地,心若死灰。
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明顯能夠感受得到,所有力量融合在那把短劍之後,其威力勝過之前數倍,可就算是這樣的力量,竟是也沒能破開那位赤炎魔君的防禦。
他已經山窮水盡,體內的力量幾乎已經全部消耗,甚至連逃走的力量都已經沒有。
沒想到最後還是一死,而且是死在這異國他鄉。
如果在紫陽山沒有使用那隻猴子給他的力量,如今面對這位歸真境的赤炎魔君,也不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不過對於紫陽山做出的決定,陸隱並不後悔。
覆滅紫陽山,是他當時必須做的事情,而要覆滅紫陽山,就只能使用那隻猴子給的力量,否則他就算放過了紫陽山,留着這股力量對付赤炎魔君,今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赤炎魔君。
既然當下的事情有能力解決,那就先解決當下,否則今日因為一個赤炎魔君而放過紫陽山,今後就會因為別的人或事放過大河門。
陸隱竟是不理會赤炎魔君,而是轉頭看向那妖族女子。
「從今往後,我就保護不了你了,你」
他沒有往下說,而是轉頭看向赤炎魔君。
自己的死活都無法掌握,卻還想着關心別人的生死。
陸隱並未發現,那妖族女子此刻淚如雨下。
赤炎魔君收回法寶,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他雙眼盯着陸隱,道:「你竟是五靈根修士!」
陸隱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赤炎魔君接着道:「你即是玄陽道宮弟子,卻為何能掌握魔族的功法?」
他很快搖頭道:「不對,你並非玄陽道宮弟子,你所施展的雖然是雙手乾坤煉丹術和一氣玄陽劍,但跟正宗的玄陽道宮秘法不同,特別是一氣玄陽劍。」
說到這裏,他陷入思索。
他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麼,盯着陸隱問道:「十五年前,玄陽道宮那位老祖南下,可是因為你?」
陸隱還是沒有說話,而是思索着什麼。
對方不會無緣無故地問他這麼多,這其中必然有什麼原因,這或許是他可以活命的唯一機會。
他難不成懼怕玄陽道宮?
陸隱心中生出這個想法,很快便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真是這樣,在自己之前使出雙手乾坤煉丹術和一氣玄陽劍的時候,他就已經撤掉了鎮壓自己的力量,對方既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所施展的一氣玄陽劍並非正統,必然對玄陽道宮四大神通極為了解,說不定跟玄陽道宮還有着什麼淵源,或者說是仇恨。
從對方的態度來看,是仇人的可能性更大。
陸隱在腦海中快速思索。
他原本以為當初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距離大蒼國太過遙遠,更何況已經過去了十五年,大蒼國這邊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的情況。可現在這位赤炎魔君不僅說出了十五年前玄陽道宮老祖南下的事情,還知道玄陽道宮的四大神通,可見他對宣武國的事情了解不少,說不定也知道大河門覆滅恆陽宗的事情。
也就是說,他身上的秘密,在大蒼國這邊恐怕並非無人知曉,這一點,不得不防。
陸隱搖頭道:「晚輩不知道前輩在說什麼,這些東西只是蜀山深處那位白猿前輩所授,什麼玄陽道宮,晚輩從未聽過。」
赤炎魔君再次皺眉,問道:「那你師承何處?」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眼神中竟是帶着一絲期待,雖然一瞬即逝,但陸隱還是察覺到了。
陸隱毫不遲疑地道:「晚輩只是天池國一切小小的散修,三年前遊歷到此,聽聞蜀山之中有秘寶現世,便想進去尋個機緣,卻沒想被一群修士圍殺,為了自保,晚輩不得已殺了他們。之後在三大勢力的圍攻下,無奈逃進蜀山之中,僥倖遇上蜀山深處的白猿前輩,傳授秘法神通。可沒想到三年過去,三方勢力依舊對晚輩趕盡殺絕,晚輩只能出手反擊,這才」
赤炎魔君撇嘴道:「你的做法,可不是反擊而已,而是直接斷了人家數百年的傳承。」
他看着陸隱,卻問道:「你當真沒有師承?」
陸隱搖頭:「沒有。」
「那你可願入我門下?」
赤炎魔君雙眼看着陸隱,先前那種期待的眼神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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