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給姑奶奶滾出來!」
翌日,陸隱直接被人從夢中叫醒。
他猜到了那姓俞的女修會報復,但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如此看來,玄陽道宮的耐心遠不如他所想像的那般好,這前腳剛讓小丫頭送藥過來,後腳這姓俞的女修就打上門來,連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願意給他。
他之前能夠重傷這姓俞的女修,是對方當時本就受了不輕的傷,而且在對方完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驟然出手,如果真要正面對戰,陸隱並無任何取勝的把握,更何況他受了那位蘇堂主一擊,雖然得到了丹藥的恢復,但短短一夜時間,根本不可能恢復如初。
雖說化氣期的修士他之前也斬殺過不少,但戰鬥的細節他怎麼也回憶不起來,再說了,大河門的化氣期與玄陽道宮的化氣期根本不能比較,更何況他現在還身負重傷
可對方都已經打上門來了,他總不能繼續躲在這小小的房間裏,關鍵是也躲不了。
既然都要面對,倒不如拿出自己的態度出來,直面應對,畏首畏尾,只會被玄陽道宮的其他人小看,就更別說什麼讓那些大人物重視了。
陸隱推門走出,就看到七八個弟子堵在門前,那姓俞的女修一馬當先,臉色陰沉得怕人,就好像她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隨着陸隱走出,所有人的目光便齊刷刷落在他的身上,然後每個人都皺起眉頭。
就這樣的一個少年?
每個人的眼神中,似乎都有些失望。
關於恆陽宗的事情,他們自然聽過一些,這在宣武國的修真界,已經不算什麼秘密,而隨着陸隱的到來,玄陽道宮幾乎都知道了恆陽宗還有一個漏網之魚,竟是在大河門的追殺中活了下來。
此人進入玄陽道宮之後,竟是重創了距離融通境僅有一步之遙的俞雪馨,之後又扛下蘇堂主一擊而不死。
這樣的人,怎麼也得是百年難遇的天才。可眼前之人,與他們所想像的卻相去甚遠。
一個只有凝氣期的鍊氣境修士?
「怎麼,昨天的教訓還不夠?還是說,你一個化氣被我一個凝氣打了,所以帶着這麼多人來報仇?」
陸隱看着那些弟子,隨便一個站出來,境界都在他之上,對付一個尚且毫無勝算,更別說這麼多人一起。
所以他只能用激將的形式,逐一應對。
俞雪馨冷哼道:「我並未叫他們,是他們自己跟過來的,對付你,我一人足以,昨日我只是沒有防備,被你偷襲得逞,今日定讓你清楚的知道,你這泥腿子與本小姐的差距。」
說着,她移步向前,繼續道:「放心,本小姐不會要了你的命,而是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讓你知道得罪本小姐還留在玄陽道宮,是你這輩子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
陸隱笑着道:「巧了,我將你拉入傳送陣的時候,也是這般想的。」
嘴裏這麼說,他雙眼卻四處掃視,尋找逃跑的退路。
跑肯定是要跑的,不管他能不能打過這女修,他最終都會陷入這些弟子的圍攻,到時候就算玄陽道宮還不想讓他死,怕是也得繼續躺在床上,而且不會每次都有人給他送藥。
這個時候,俞雪馨已經出手,驅動一件法寶直接就殺了過來,顯然是想直截了當的將陸隱擊敗,不給他任何還手的機會,以此來洗刷她昨日被重傷的恥辱。
看着對方一出手就能驅動法寶自行攻擊,陸隱心中大驚,雖然都是化氣期,但這玄陽道宮的弟子,遠不是大河門弟子所能比擬,這種還未達到融通境就能直接驅動法寶的手段,大河門那邊也不過只有一個陳白衣而已。
不過心驚歸心驚,陸隱還不至於被嚇得掉頭就跑,說到底,那陳白衣不一樣死在他的手中?
要想減少此類的麻煩,他就必須要拿出雷霆手段,徹底震懾住這幫傢伙。
既然修行界弱肉強食,人們只會崇拜和畏懼強者,而不會可憐弱者,那就只有強大的實力,鐵血的手段,才能贏得尊重。
只要他能正面將這姓俞的女修擊敗,至少就可以證明,他在實力上超過了這姓俞的女修,這也就表示,他也具備進入煉丹堂的資格。
當然,蘇堂主說過,修行界並無公平可言,他就算證明他比這姓俞的女修強,並不表示他就能進入煉丹堂修行。
但只要有希望,他就應該爭取。
俞雪馨發起攻擊,陸隱卻沒有任何動作,等到那法寶來到他眼前之時,他驟然抬手,一拳轟出。
竟是與拳頭對抗一件祭煉過的法寶!
看到陸隱這舉動,所有人都感覺難以置信,隨即嗤笑出聲。
在他們看來,陸隱這就是在找死,別說他只有凝氣期修為,就算是融通境修士,也無法憑着肉身硬扛法寶之威。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的表情直接凝固。
法寶跟陸隱的拳頭撞在一起之後,竟是被震飛出去,而陸隱這時赫然抽身而上,借着所有人震驚的短暫間隙,出現在俞雪馨的身前,另一隻手同樣以拳頭的方式攻擊,一拳砸在俞雪馨的臉頰之上。
這一擊得手,別說其他人,連陸隱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在他看來,玄陽道宮的弟子比大河門的弟子還要強大,自然比大河門的弟子還要難以對付,然而現在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這些玄陽道宮弟子的境界確實比大河門弟子更高,所擁有的底蘊也並非大河門弟子可以相提並論,但在戰鬥上的技巧,竟是遠不如大河門弟子。比如他這一拳,如果換成大河門的陳白衣,必然能夠做出反應,可這姓俞的女修卻沒能躲過。
如果他真想殺這姓俞的女修,就先前那短短瞬間,就足以讓對方死上至少三次。
一擊得手,陸隱故技重施,短短瞬間,拳、肘、膝蓋,陸隱全對着這姓俞的女修來了一遍,等他抽身後撤的時候,俞雪馨已經躺在地上,情況比之昨日還要狼狽悽慘。
等其餘弟子反應過來的時候,陸隱的身形兩個起落,早已沒了身影。
所有人站在原地,臉色茫然。
剛才發生了什麼?他真的只是凝氣期修為?
俞雪馨躺在地上,內心的痛苦遠大於身體的痛苦。
昨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這陸隱讓她丟盡了臉面,她當時就恨不得將這陸隱碎屍萬段,可事後一想,直接殺了陸隱,難解她心頭之恨,她要讓陸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今日便帶人過來,誓要洗刷昨日的恥辱。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恥辱不僅沒有得到洗刷,反而還往上疊加。她甚至都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境界明明比陸隱要高,法寶也遠比陸隱要多,所有的一切,她都在陸隱之上,怎麼才一個照面,自己就敗了?還敗得如此悽慘。
這一刻,他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她所了解的,所堅持的,所認定的,在這一刻都變得搖搖欲墜,瀕臨崩潰。
她並不知道,那是一種叫做道心的東西。
陸隱一口氣跑出了好幾里地,此刻在一個瀑布下停下,大口喘息。
瀑布聲聲,彩虹半掛,美奐絕倫。
這般歇息了一會,確定沒有人追上來之後,陸隱不由得遲疑起來。
既然留在這玄陽道宮沒什麼好處,還要防着那些不知道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不如索性趁此機會離開?
不過他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既然玄陽道宮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必然不會真的放他離開,所以暗中,必然有人盯着。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他來玄陽道宮的時候,剛剛入冬不久,可現在卻艷陽高照,儼然是春末夏初的時節,這就表示他此刻身處之地,與外界很可能不是同一個世界,而且徐霖之前也說過,這裏是一個叫道宮秘境的地方。
這道宮秘境有多大,如何離開,存在着怎樣的兇險,這些陸隱都不知道,貿然離開,只恐會給自己帶來難以估量的危險。
不能離開,又不能現在就回去,陸隱便索性在這瀑布下找了個地方修煉起來,以不變應萬變,看看玄陽道宮這邊會怎麼做。
沒多大一會,陸隱驚奇地發現在這瀑布下修行,效果竟是比平時要好,身體的疲憊感一掃而空不說,先前還未痊癒的傷勢竟是也恢復了七七八八。
隨着時間持續,凝聚在體內的靈氣越來越多,最後如同水珠一般不斷低落,竟是在體內形成了一方小小的池塘。
等到池塘的水達到一定程度之後,竟是轉化成一道道氣流,順着陸隱的經脈遊走,這些氣體所到之處,都會給陸隱的身體賦予一種磅礴的力量,有些則是對他身體的傷勢進行恢復。
這個過程是自行產生,並不需要陸隱做什麼,所以他不免覺得驚奇。
化氣?
陸隱內心激動,有些難以置信。
也就在這時,不遠處竟是傳來了腳步聲。
有着瀑布的存在,按理來說輕微的腳步聲根本無法聽到才對,但陸隱偏偏就聽到了,這得益於他此刻這種玄妙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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