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段時間她天天都來找你?」張愛英也表示很吃驚,還很擔心,「沒事兒吧?」
她立刻拉着姜琬上下一通檢查,心裏很有些懊悔。自己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疏忽家裏了。
姜琬任由婆母檢查,心裏暖漲漲的,笑:「我沒事兒,娘,真的沒事兒。而且奇怪也怪在這裏,她一改最初的模樣,待我頗為親熱,甚至還很有些姐妹相交的意味」
說到這裏,姜琬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而且再怎麼說喬家分宗,血緣倫理在那裏,喬有銀就是她和祿哥兒的姑姑,這樣的話,聽起來總有種失了分寸的感覺。
但她知道婆母不是這樣的人,她說這話也沒有什麼心虛害怕的感覺。因為她就是說了個實話。
張愛英確實沒在意這些,姜琬和喬有銀年紀仿佛,本身又不存在什麼血緣關係,同齡小姑娘之間交朋友實在不是什麼稀奇事。稀奇的只是對方是喬有銀。
所以她說:「這確實奇怪,你把這幾天她來都說了些什麼給我說說,能說麼?」
這有什麼不能的?她本來就是要告訴婆母尋求個心安的。於是姜琬點點頭,就把這些日子喬有銀來尋她的點點滴滴都給詳細說了。
張愛英一開始聽着也皺眉,聽到後頭,她漸漸就想明白了。
姜琬也說得差不多了,到最後小姑娘臉上還是很疑惑:「娘,你看她其實也沒做什麼,沒說什麼,
還不打聽我們家裏的事,對我也笑得那樣親和,看着就跟寶花差不多,而且我也確實沒感覺到什麼惡意,甚至她對我好像還格外善意,可越是這樣,我反而越是覺得很怪,娘,你說會不會是我多心了?」
這孩子還不知道被害妄想症這個詞,不然她估計都要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了。
張愛英卻並不覺得好笑,她拍拍姜琬的肩:「沒有,你不是多心,你只是直覺很厲害。她來接近你,並不是要直接的害你或者說要害我們家,至少在她本心裏是這樣認為的。但也不是純粹要跟你做朋友,她所圖長遠,是要通過跟你做朋友通過你來得到好處。你直覺到了這種不純粹,所以你不安。不過不用擔心,你不喜歡,以後不同她來往也便罷了。我看他們這舉動,想來也還是畏懼我的。」
這孩子,自己純粹,追求的東西也就純粹。
「可是、可是我能給予她什麼好處呢?」姜琬有些茫然。難道是要錢嗎?她倒的確是有些錢財,可她也不是那種會隨便給人錢財的傻子,都是借錢都不成。而且,就三房那樣,也不至於借錢吧?
張愛英拉住她的手放在手心:「你啊,真是個傻孩子,怎麼就沒好處呢?不要妄自菲薄,不是娘吹噓,跟你結交來往都是一種好處,而且啊,別人的想法你又如何能想得到呢?你只管遵從自己的本心,至少如今,至少在這個村子
里,你仍舊可以遵從本心而活着。不喜歡,就不來往。不用勉強自己,更不要妄自菲薄。當然,也不要懷疑自我懷疑以後的路。」
姜琬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半晌點點頭:「我明白了,娘,我知道怎麼做了。」
「嗯,按你心中所想的去做就好。」
當然,她也是會提防着三房的,畢竟你不知道這些蠢人能出什麼樣的奇葩招數。別說他們的善意惡意了,或許他們以為的好卻是能讓琬姐兒乃至於他們這一家都萬劫不復的,而這些蠢人卻不自知。
送走了何家的那一幫已經出師的廚子,天氣已經很冷了,眼瞅着就要過年,張愛英買地的事卻還沒有着落。實在是他們這兒賣地的很少,她也不能跑老遠去買地,別說要受到一些限制,就他家現在的情況,也不可能有精力管轄離自己太遠的田地的。
就連老於頭那房子也暫時沒有眉目,張愛英不知道是老於頭不同意或是怎麼的,之前她沒着急,可眼瞅着手下的事情都忙完了,都要過年了,如果這房子不能趁着這段時日蓋起來,等到年後開春農人就要忙着春耕,農忙時節可不好找人幹活。
「娘,不如我去尋了於老伯問問吧。」喬多祿見親娘說到蓋作坊的事有些着急,想想便提出這樣的主意。
張愛英本想點頭,卻還是拒絕了:「不用,這件事既然是宋里正提起的,我們就暫時不要貿貿然去接洽人
。」
這是容易得罪人的,而且她也要考慮一下是不是里正後悔了。要真是這樣的話,雖然有點可惜,但她也不能改變。也沒必要。
「算了,這本來也不是什麼急事兒,是我心太急想着早點辦好。既然現在弄不成,也別掛心這事兒了。都要過年了,得好好置辦年貨才是。還有,祿哥兒,別忘了年前可得帶你媳婦去趟老丈人家。」
這一句略帶揶揄的話,逗得祿哥兒和琬姐兒對視一眼,就匆匆別過了臉。不過一個紅了耳垂一個紅了臉頰。張愛英看得愈發好笑。
「去老丈人家可得嘴甜,你看看你這樣木訥可不行。得會說好話,但是那酒就別吃了。去了還得多護着點琬姐兒,你是男人,不能叫琬姐兒受了委屈知道不?所以在丈人家你更得嘴甜,討得老丈人的歡心」
「娘,你這說的什麼話,我看你才是沒吃酒呢就在說醉話了。」喬多祿有些受不了這種打趣,努力板起臉皺眉想要扳正親娘。
「是是是,說句老丈人你就不愛聽了。那你還不是得去。」張愛英嘟囔兩句,到底沒再多說什麼。唉,小孩子麵皮薄,可不能逗弄太過,不然逼成小老頭兒可就不好玩兒了。
嗯,就是玩兒。過後張愛英都有些驚訝於自己的惡趣味,或者是因為生活實在有些無聊,讓她想出了這樣的樂子。
而更讓她自己想起來都覺得驚訝的是,這才多久,她就已經
從剛穿越來一心想着讓這一雙小兒女快樂成長甚而以後還要給琬姐兒再尋好親,已經變成了這般對這雙小兒女的婚事樂見其成了。嗯,其實一開始她也不是反對,就是覺得琬姐兒多半是不那麼情願不那麼高興的,但如今相處了這段時間,似乎兩個小兒女也生出了些情分來了。
也是,這樣能培養感情都算是還不錯的了吧?畢竟真要令姜琬改嫁,那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唉,是她也被這萬惡的封建社會給同化了嗎?不知道,但她清楚一點,在這個時代,除非是通家之好從小青梅竹馬,否則又有多少男女成婚是有感情的呢?談愛情是荒謬的,因為與其說是這對男女自身的結合,不如說是兩個家庭兩邊宗族的結合是各種資源的整合,是他們的父親相互看對了眼,說成了兒女親事。婚前不曾見過一面,婚後也只有各自的責任。
喬多祿和姜琬都是不幸的,尤其姜琬,成婚之前她甚至從來沒有見過所謂的夫君一面。但現在的他們,或許又還算是幸運的,他們可以慢慢的培養感情,而不是只為了生存。
張愛英想,她一定是太累了,才會有閒心竟然關注這些小兒女的事,並且一個活了一輩子的老人家還看得甜滋滋的。不過,真的是很甜啊,她家祿哥兒現在身體基本養好了,是個唇紅齒白的小正太,琬姐兒就更不說了,這本來就是個甜甜糯
糯的小閨女呀,這倆人相處起來,嘖,那甜蜜的粉色泡泡,都要把她這老人家的心給融化了。
不不不,清醒一點啊喂,他們還只是小孩子啊!不過,早戀什麼的在這時代好像也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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