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在餐廳坐下後,姜予安就發現商榷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菜點完之後,她便直接開口問。
商榷也沒瞞着,手指在桌面上敲擊着,「也沒什麼,就是擔心你看到某人那張臉會不會淪陷進去,怕你吃回頭草罷了。」
姜予安:「」她至於嗎她?
懶得理會商榷,她已經把注意力落在店員端上來的甜品上。
餐廳里的溫度不高,甚至還有點涼颼颼的感覺,但莫名,在這種環境下吃冰的反而有一種奇怪的愉悅感。
她吃得心滿意足。
「真對他沒什麼感覺了?」
沒得到答覆的商榷又問了一遍。
也不怪他多心。
傅北行那張臉恢復得不錯,從前還覺得他像是戴上了一張面具,現在基本上已經恢復正常人的面龐。
傅聿城的死對於所有人來說都算一件好事,但那段時間自家小妹的消沉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不論是親眼看到那人的死亡,又或者是親手殺了他,姑娘本身的觸動他們都肉眼可見。
誰知道她會不會因為傅北行這張皮囊,做一些讓人摸不到頭腦的事情呢?
道理說起來每個人都懂,但真正輪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做出那些糊塗事誰也控制不住。
就好比如今網絡上猖狂的詐騙。
所有的騙局擺出來,似乎都覺得無比可笑。
但真正落在自己頭上,卻發現從第一步開始,就落入了對方的陷阱之中。
人類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同樣如此。
總有人站在局外指責當事人不要戀愛腦,要保持理智,要人間清醒。
可當事情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又有幾個人能夠保持清醒呢?
他家小妹沒有被那些狗男人的糖衣炮彈給迷惑,沒有就此心軟原諒所有人,商榷已經覺得她很不容易。
要親眼看着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死去,又或者是親手將曾經朝夕相處的人斬殺,商榷捫心自問,他自己都做不到。
「所以,二哥你是擔心我和前夫哥死灰復燃,還是擔心我把前夫哥當替身?」
姜予安思索了片刻大概猜到商榷在想什麼,忍不住直言問。
商榷沒開口回答,只抬眸沉沉地看着她。
怎麼說呢。
是要繼續和傅北行死灰復燃,又或者是把他當做一個影子,通過他那張臉去想其他人。
而今能站在她面前的,也只有一個傅北行。
所以理由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你多想了二哥,我還不至於那麼沒品。」
這家店上菜的速度略慢,姜予安百無聊賴地戳着玻璃碗裏的雪糕。
「先不說我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就算我真的對傅聿城有什麼念想,也不會拿傅北行當替身的。」
於她看來,拿人當替身這種事情,是對曾經喜歡的人的背叛,也是對眼前人的不尊重。
等同於,一下子傷害了兩個人。
再者,她就算真的對傅聿城有什麼心思,他活着的時候她都沒怎麼樣,何況他如今已經死了呢?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自當是要往前走走的。
商榷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問:「那你方才還和傅北行聊得那麼高興?」
「我?和他聊得高興?」
姜予安大驚失色。
她認認真真回想了一下方才見傅北行時的模樣,難以理解這種話是怎麼從商榷嘴裏說出來的。
她不就是和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進來吃飯了嗎?
這就算聊得高興了?
那她要是改天客套地和傅北行說一句,有空一起出來吃個飯,二哥得在腦子裏腦補多少東西啊?
姜予安真的有被他給無語到。
「你真是的,是多擔心我沒人要啊?就非得去找從前遇到的男人?這世上兩條腿的男人多了去,你們公司就不少好伐,年輕帥氣又陽光,你幹嘛非得往偏的地方去想?」
「你少來。」商榷一口汽水差點把自己給嗆到。
他們公司簽約的那一批訓練生,的確是年輕帥氣又陽光,真要往姑娘身上貼的時候,這丫頭不知道往哪兒躲了。
且她就算真的想和十八歲的年輕人談戀愛,他也不放心呢。
娛樂圈的藝人,剛簽約進來的時候還乾乾淨淨的,誰知道後面會讓這個圈子給侵蝕成什麼樣子?
她還想玩這一出。
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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