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衣裳落地,兩人也陷入對峙。
姜予安實在不懂他對二哥他們的敵意是哪兒來的。
若說是因為誤會她和二哥的關係,簡直是荒唐。
先不說她與二哥是親人,即便真如他所誤會的那樣是情侶,那又怎樣呢?他們可是要離婚的人。
她總在未來總會遇到新人。
不是商榷,也會有其他適合她的人,難不成她以後還不能談戀愛結婚了嗎?
再者,和誰在一起,和他傅北行有什麼關係?
倘若不是誤會,姜予安就更不能理解了。
二哥在江城的產業和傅北行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至於商家其他的產業,雖和傅家有競爭,但一個在江城一個在容城,素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哪兒來的敵意?
除了說他腦子有病,她想不出其他理由來解釋。
僵局還是被姜予安給打破的。
她彎身撿起二哥的西裝,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塵,打理好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好啊,那如你所言,我和商家的人斷了聯繫,你明早就和我去換證。」
傅北行薄唇緊抿,目光在她臂彎的西裝掃了一眼。
再掀眸,語氣森冷。
「換了證,然後呢?再把我當傻子一樣耍,再繼續和商家人出席各種活動,對嗎?」
姜予安無奈地露出笑容,沖他歪頭。
「是啊,你自己都能想到我換了證之後會重新和他們做朋友,又何必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呢?」
不和她的親人再聯繫,多可笑。
傅北行挪開視線,轉身打算離開,「那就沒得談,早點休息。」
「傅北行,你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和我離婚了嗎?」
姜予安出聲喊住他,看着他的背影語氣很平靜。
「我是無所謂的,以後一輩子都不結婚都可以。可你呢?你有喜歡的人,你喜歡的人也在等你,你又何必非得揪着我不放呢?還耽誤你自己。」
「是你先耽誤我的。」傅北行頭也沒回。
「是,的確是我先耽誤你的,讓你和姜笙平白錯過三年,我向你道歉。
姜予安很無奈,只能盡力把話說開。
「可既然是錯誤,你為什麼現在還不快點讓錯誤止住呢?」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商家有敵意,我說過了,我和商榷是合作關係。在你我婚姻範圍內,我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不會讓你丟了面子。」
「如果你是覺得我本就存着和你離婚的念頭回國,我的隱瞞讓你心裏不舒服,那我再向你道歉,對不起。」
她沖他鞠了一躬,久久才直起身。
傅北行重新轉身的時候,映入眼帘便是她彎腰直起身的模樣。
所以,為了離婚,她寧願做出那麼多讓步。
明明在會場的時候還那麼硬氣,連一個副駕駛座都不肯退一步,現在卻願意彎身。
為什麼呢?
自然是因為不愛了,所以急於從這樁婚姻裏面脫身。
不愛。
呵
愛的時候非得要嫁,不愛了轉身就走。哪兒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你很急着要離婚是麼?」
再開口,語氣不似之前那般帶着怒意,但他身上也再沒有替她熬薑糖水的溫柔。
姜予安蹙眉,不是很懂他的問題。
她搖頭,「我說過我不急,你非得拖着是耽誤你自己,不是我。」
傅北行冷笑,「既然你不急,又催什麼?」
「可」
「我和笙笙之間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姜予安嘴裏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傅北行厲聲打斷,仿佛她開口就是一種罪過一樣。
她被他忽然的怒意給嚇到,抿着唇靜默看着他。
從前他再怎麼發火,都沒有這樣。
傅北行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嚇人。
他淡漠地望着姜予安,語氣透着幾分嘲諷。
「反正三年都耽誤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反倒是我的傅太太,回國就存着與我離婚的念頭,我怎麼能讓你連傅太太這個身份都不體驗一下,就直接和你離婚了呢?」
「你不急,我也不急,便先這樣相互耽誤着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姜予安還有什麼不能明白的。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讓她不高興他就樂意,她想離婚他就偏拖着。哪裏是對商家有敵意?是對她有敵意,所以才看她身邊所有人不爽!
姜予安咬牙,狠狠地瞪了傅北行一眼。
「隨便你!不離算了,還能嚇到我不成?」
她氣呼呼地往沙發上一坐,再不願意給傅北行一個好臉。
「不過傅北行你可得看好你的下一任妻子,別他媽因為你不離婚,她來找我麻煩,我還想好好活着呢!」
傅北行微愣了一秒,本想反駁姜笙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但又想到上次再姜家發生的事情,還是改了口。
「上次的事情是她不對,但也是因為她的病情,才會做出一些不道德的事情。她的病情已經好轉,以後不會的。」
姜予安冷笑,並不做任何回應。
病情病情,真是一個好解釋!
三年前是因為她生病,三年後又是。一個腦子有病可真是萬能理由,連犯法都能降低開脫成為不道德的事情。
多可笑啊。
從姜笙回來到診斷出情感障礙,她不知道聽過多少這種類似的話。
——你是姐姐,得讓着一點妹妹,懂點事。
——你只是姜家的養女,笙笙可是姜家真正的千金,姜家給你一碗飯吃就是天大的恩賜了,你還想要什麼?
——笙笙生了病,你就不能體諒一點嗎?非得這麼得理不饒人?
從前都是姜家的人,現在多一個傅北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更何況,他從前只是嘴上沒說,行為舉止不早就表明他的想法了麼?
有什麼可爭的。
傅北行大抵也覺得這句話過分,看着她的肩頭沉默了一會兒。
半晌,他解釋:「我並非是替笙笙開脫,買兇這件事情的確是她的錯,我代她向你道歉。你想要什麼補償,只要我能滿足,都可以提。」
他不說還好,這話說出來,姜予安更覺得諷刺。
「你對你的笙笙可真好啊。」
她在沙發上側身,微笑地望向傅北行。
傅北行擰眉。
正想開口解釋的時候,姜予安又開了口:「當真什麼都可以提嗎?」
傅北行思索,片刻:「在我目前能滿足的條件下。」
言外之意,自然是她這會兒提離婚是不行的。
姜予安也沒打算再提離婚,說的次數多了,她自己都很煩。
愛離不離。
她拿着西裝從沙發上站起來,「那送我離開吧,我不想住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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