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別開目光不去看他。
不過她從男人的話里抓住了很重要的線索,她所在的地方不是別處,而是傅家老宅。
傅北行小時候受罰的地方,也就是老宅的那間她過不去的屋子,在傅家老宅後山一顆老樹底下。
那時她只當關着傅北行在裏面封閉式學習,並沒有想過其中還有這樣的淵源,往前想想,這間房子應該是在傅老爺子身體不行之後,傅北行開始接管傅氏集團之後,這間房子才被廢棄。
也就是說,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傅北行其實在默默地忍受,一些不堪的心理折·磨。
那是否
可多想也毫無意義,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即便知曉有些時候他可能並非出於本心,所帶來的後果已經出現,談其他的不過都是說辭,以讓雙方內心都好受些。
姜予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此刻心中濃烈的恨意好像再也觸碰不到,那些從前的心有不甘、還有對傅北行的怨恨不滿,如風吹走了一般。
或許更早,早在容城的時候,傅北行傷勢嚴重倒在自己眼前的時候。
只不過那時她的心情也無暇顧及其他,只能按照腦海里給出的指令完成應有的行為,於是順理成章地以為那些恩怨被埋藏深海,殊不知早已經被那場復燃的大火湮滅。
「商小姐,在想什麼吶?」
傅聿城對於她忽然的走神十分不滿,他是看着姜予安臉上的表情從恐懼和憤怒慢慢變成平靜與釋然,仿佛想通了糾結許久的事情。
怎麼應該?
怎麼會在這樣的處境,還是與自己和解。
「商小姐,我在問你話呢。你方才,想什麼呢?」
傅聿城對姜予安的情緒反應感到十分不滿,他再次逼近捆在椅子上的女人,垂着眼帘冰涼涼地刺向她。
姜予安掀眸並沒有再避開,語氣平常:「我在想傅北行啊,他原來吃過那麼多苦頭呀。」
她坦坦蕩蕩,掃視了周圍一圈。
話音落下,明顯感受到傅聿城黑眸微縮,身上的寒意也多了幾分。
姜予安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做出多餘的反應,閒聊一般地開口。
「聽傅先生話里的意思,你將我關住的地方,應該就是傅家老宅吧?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是這樣想的嗎?」
「呵」
傅聿城伸手掐住她的臉,「收起你的小聰明,你以為你猜到自己的位置,就能改變什麼嗎?這房間裏面所有的儀器都被屏蔽,就算你身上有其他裝置,他們也收不到。而你,瘦胳膊瘦腿的,能逃得出去麼?」
姜予安臉蛋上的肉被掐住,無辜的雙眼頓時顯得有些無辜:「我沒有耍其他的小心思呀,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再說了,你講我抓到這裏,不就是和他們玩,想看看他們多久可以找到我麼?或者說,幾時能猜到你的心思,唔——」
話音未落,臉上的力道忽然加重,直接將她的話給打斷。
傅聿城語氣威脅:「商小姐似乎是聽不懂我的話。」
姜予安被掐得只想翻個白眼。
死、變、態!
不就是心思被猜中了嗎,至於這樣惱羞成怒嗎?
只不過眼下被他直直盯着,也不好在他面前做出這樣的狂妄的表情。
她無辜地眨了眨眼,含糊不清道:「那我說我錯了,您能不能把手給鬆開。」
她故意很用力地開口,像是被掐得難受,有口水濺出,就這樣落在掐着她臉的手上。
偏偏姜予安還擺出十分可憐的模樣,委屈巴巴地沖傅聿城眨眼。
「求求你了」
傅聿城臉色冷凝,垂眼瞧了她一會兒,默然將手鬆開。
臉頰上的力道散去,姜予安輕咳了兩聲,動作之間還側目看了男人一眼。
瞧見傅聿城面無表情從口袋裏摸出一方手帕,正要擦拭手指的時候,她立即適時開口。
「對不起啊傅先生,剛剛實在是控制不住,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
她嘴上說着抱歉,面上卻絲毫沒有想道歉的意思,脊背還挺得筆直,哪裏瞧得見一絲愧疚,分明是理直氣壯得很。
傅聿城手上的動作一頓,眼神側目又睨過來。
姜予安扯了扯笑。
傅聿城從鼻息間溢出一聲冷笑,忽地收回手帕,那隻掐過姜予安臉蛋的手指直直朝着姜予安伸過去,在她肩頭的衣服擦拭乾淨。
姜予安:「」
傅聿城低眸看了一眼表情僵硬的姜予安,心滿意足地收回手。
他退了一步,饒有興趣地打量着仍在呆滯中的女人,輕笑:「少玩這些幼稚的把戲,如果不是這會兒我過於無聊,你以為你還能好好地在這裏坐着麼?」
姜予安片刻恢復,輕輕嘆了一口氣:「我沒有耍把戲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瘋子就是你越正經,他越戲弄你;你越是表現得玩味,他倒是不樂意了。
所以不如,她也開始玩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如姜予安所想的那樣,傅聿城臉色正經起來,也不再逗她,「不會綁你太久,不過你也得祈禱你那些哥哥們哦,還有你那竹馬和你的阿欽,能儘快找過來。」
姜予安沖他笑了笑,在椅子上安靜下來。
但安靜不到片刻,她又抬起頭,「真的沒有吃的嗎?」
傅聿城從口袋裏摸出一枚打火機,此刻正有一下沒一下地玩着,聽到這聲冷眼又睨過來。
「還吃得下?」
「可是真的很餓啊?」
姜予安十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委屈巴巴地望着他,「我從早上到現在就沒吃什麼,在小南閣也就吃了兩口,然後就被你帶過來,現在外面應該天都黑了吧,你是在外面吃飽喝足來盯着我,我這瘦胳膊瘦腿的就算噁心也餓呀。」
傅聿城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手上的玩火機的動作停下來,漆黑的雙眸似乎就在說——演,接着演。
姜予安得不到他的回應,只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那你不給我吃的,你就把我手上的繩子松松吧,真的捆得好疼啊。」
「商小姐。」
傅聿城忽然坐直,面色很冷,「事不過三,你似乎真的聽不懂,我和你講過的話,少耍這點幼稚又無聊的把戲。」
氣氛陡然冷凝。
沉默三秒,姜予安忽然開口。
「那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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