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安還是跟着宋凜回去了,雖然心裏不安,但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加上有宋凜在身邊開導,這一晚上,其實也沒有想像中那麼煎熬。
相反,她覺得一夜好眠。
精力充沛後,第二天前往精神病院的時候,反倒沒有那麼緊張了。
這麼反常反而弄得宋凜有些好奇。
「一晚上就想開了?」
「不然呢?反正見不見都那樣了,她要是不要我,就算了,我又不是沒人要了。」沈一安回答道。
「一安,你比我想像中要堅強很多,而且你身上總有種說不清楚的堅韌,開始我覺得你很會裝,接觸後才發現,你本性如此,不得不說你父母其實把你教的很好,所以你根本不缺什麼,不用想太多。」
宋凜其實並不太會安慰人,能說吃出這番話,已經很好了。
沈一安捂嘴一笑:「抱歉,我不想笑的,不過你這麼一本正經的開口,我真的覺得你好陌生,不過謝謝你,其實認識你以後,我覺得我還是很幸運的,我在最無助的時候有你們的幫助,已經比很多人好了,要是還有什麼不知足,那我真的有點過分了。」
宋凜淡淡一笑,摸了摸她的腦袋。
前往郊外的精神病院需要一個半小時。
到了以後,沈一安下車發現周圍環境很好。
宋凜道:「這是由幾家企業出資組建的,雖然偏僻,但是對精神疾病的人而言環境很好,比較容易安靜。」
「企業?」沈一安看了看宋凜。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查了一下這幾家企業,並沒有什麼特別,做慈善也是為了樹立大眾形象而已,對這裏的病人也有一定補助, 所以並不是你想像中苛責病人的地方。」宋凜道。
聞言,沈一安也放心了。
至少她知道過去的二十幾年,那個女人還好好的活着。
現在她的腦海里有太多的疑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見到那個女人。
雖然她也知道,或許什麼都聞不出來。
但若是能見一見也好。
宋凜看向她道:「走吧,別想太多了。」
沈一安點頭,看着宋凜伸來的手,牢牢握住。
進去後,護士長接待了他們。
「你們就是警方說要過來的人吧?」
「是的,相比你也知道我們的目的,請問」
沈一安帶着一絲激動緩緩開口。
護士長卻無奈搖頭:「抱歉,你們來的真的太不巧了,前兩天我們在接待捐款的企業,你們要找的女人跑了。」
「什麼?跑了?」沈一安難以置信的看着護士長,質問道,「這裏的人多半精神有問題,你們怎麼可以這麼輕而易舉的讓人跑了呢?萬一出什麼事呢?」
護士長皺眉道:「我們已經報警了,而且我們這裏人很多,我們人手不夠,實在沒辦法,不過你們說的這個女人我想你們應該不用擔心,她的病其實早就好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發作跑了。」
「好了?可是她在這裏住了二十幾年不是嗎?」宋凜問道。
護士長解釋道:「因為我們醫院有慈善因素,所以也會接收一些社會上孤苦無依的人,與其放在公眾面前造成不可控因素,還不如留在醫院進行治療,反正有不少愛心捐款在,那個女人也是這樣,我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只知道她被警方帶走的那天下雪,所以叫她小雪,現在年紀大了,都叫她雪姐。不太愛說話,不過她長得很漂亮,特別受歡迎。說起來」
說着,護士長看了看沈一安。
沈一安不明道:「怎麼了?」
護士長道:「說起來和你長得很像,你們是親戚嗎?那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來找她?」
沈一安為難。
宋凜解釋道:「我們都以為她死了,所以才沒找,最近有人說看到和我妻子很像的人,讓我們過來看看,我們才過來的。」
「這樣啊,那來得真的不巧,就前兩天她跑去出了,她的情況在我們這裏算是基本上痊癒,加上她在這裏的時間很長,所以對她的看管一向不嚴,可是那天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突然就跑出去了。」
護士長也覺得很奇怪。
沈一安看問不出什麼,只能看了看宋凜。
宋凜問道:「能帶我們去她房間看看嗎?」
護士長點頭,帶着他們上樓。
進了房間,沒想到還是單間。
雖然房間不大,但是裏面佈置得很好,陽台上居然還種了花。
身後,宋凜喊了一聲。
「一安,你過來看看。」
宋凜打開了衣櫃,發現裏面有個透明收納箱,仔細看就會發現裏面全是嬰兒的東西。
護士長掃了一眼,說道:「她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只有這麼一個小收納箱,有時候還會問護士家裏有沒有小孩子不要的東西送給她。這些應該就是她收集來的吧。」
宋凜隨便翻了翻裏面的東西,發現有一張出生證明。
他仔細翻看,竟然發現上面的情況大致和沈一安一致。
看來他們並沒有找錯方向。
這個女人就是沈一安的生母。
可是她明明有機會離開,為什麼要躲起來呢?
又為什麼突然之間跑了呢?
就在沈一安和宋凜覺得奇怪的時候,門口進來一個小護士。
「護士長,你看之前活動拍得大合照掛在哪裏?」
「哎喲,這點小事還要我來幫你。拿來給我看看。」
護士長接下照片的時候,沈一安也湊了上去。
「容氏?」
「對啊,這次慈善活動就是容氏舉辦的,這位是容夫人,她經常做慈善。」護士長誇讚道。
聽到熟悉的名字,宋凜也走了過來,微微詫異。
「你是說雪姐是在容氏過來做活動時逃走的?」
「對呀,我們當時都在忙,實在是沒看着。」護士長道。
聞言,沈一安看了看宋凜。
「這也太巧合了吧?」
「的確是巧合,除非,她一直都在找機會離開。」宋凜推測道。
「但是護士長也說了,雪姐在這裏時間長,所以他們根本沒有特意看管,她要走不是很容易嗎?為什麼這個時候走?」
沈一安始終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宋凜也第一次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看着照片上笑盈盈的容佳,兩人陷入了沉思。
護士長說了句還有事要忙,就沒有管他們了。
沈一安坐在床尾,看着房間的擺設,似乎能看到女人躺在床上看着窗台花瓣的模樣。
那麼安靜,那麼溫柔。
「想什麼?」宋凜也坐下問道。
「我在想,她有時間種花,為什麼不願意去看看我?」沈一安嘆氣道。
「或許她有什麼逼不得已的原因,她收藏了不少孩子的東西,應該是思念孩子,這樣的人,我並不覺得她會那麼狠心,現在我們最好是看看有什麼理由。」
宋凜繼續翻看周圍的一切。
突然他不說話了。
沈一安原本還在沉思,抬眸看了一眼,發現宋凜站着不動。
她上前道:「怎麼了?」
宋凜指了指桌面上的小盒子,裏面正靜靜躺着另一隻耳環。
「你看。」
「耳環?一對,所以她是故意留下一隻作為信物的,這麼說她其實想找我。」沈一安興奮道。
「我想是的。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你並不是被拋棄的,她一定有苦衷,現在還是找到她比較重要。」
「對,她一直住在醫院,外面的情況如何了,她根本不知道,萬一遇到危險了怎麼辦?」
沈一安着急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宋凜看了看她,不由得笑了笑。
然後輕輕的摟住她,安慰道:「放心吧,我相信她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在找找還有沒有線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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