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天之內,哪怕兩人不能成為男女朋友關係,但只要權採薇有一點點被他打動,對他們小隊來說,都會是災難性後果。
夏初見思索片刻,在小隊加密頻道里說:「明天有機會近距離做鬱金香貴女的安保嗎如果有,我想試試。
」她要做棒打鴛鴦的那根棒子……葉世傑表示同意:「我去問問,看看權氏有沒有這種想法。
」權採薇一行人吃完晚飯之後,就打道回府,去樊氏在大府郡中心區域的領地里過夜。
歸遠星不是權家的勢力範圍,他們在大府郡沒有私家房產,但有一家酒店。
權採薇不想住酒店,又加上惠意濃一定要住到自己未婚夫家,而且權氏跟樊氏也有一點拐彎抹角的姻親關係,因此她也同意住到樊氏。
當然,她和惠意濃單獨住在樊氏領地的一棟別墅里。
那座別墅早就被權氏安保不知檢測過多少遍,確定沒有任何暗中安裝的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到了晚上,權氏安保重新安排防衛措施。
他們召集了一半的女安保人員,進入那棟別墅,住在權採薇臥室旁邊的幾個房間裏。
夏初見和平瓊也被選中,進入室內安保隊伍。
男性安保人員則負責戶外警戒。
在權採薇美美進入夢鄉的時候,夏初見和平瓊正在她隔壁房間裏持槍警戒。
晚上十點,樊氏給所有的室內和室外安保人員送來熱飲和夜宵,算是犒勞他們。
樊氏這麼識做,權氏安保人員當然很滿意。
他們雖然拿着高薪,但這份高薪的代價太大,平時也希望得到別人的尊重,說一聲辛苦。
樊氏這一點做得尤其到位。
不過當大家大快朵頤的時候,夏初見一點都沒吃。
她寧願吃自己味同嚼蠟的低級營養液,也不吃樊氏的東西。
她就是厭惡樊成才,恨屋及烏,也討厭樊氏的一切。
平瓊勸她不聽,自己把兩份熱飲和夜宵一起都吃了。
……凌晨三點,夏初見被鬧鐘叫醒,到了跟平瓊換班的時候。
她睜開眼睛,發現平瓊趴在門後的座椅上,睡得特別沉。
夏初見無語地搖了搖頭,走過去把平瓊扶起來,讓她去床上睡。
對於人體來說,每天凌晨三點到六點,是最困的時候。
這純粹是生物鐘導致的。
夏初見自己也困得很,但職業操守讓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自從她進入這棟別墅,就戴着人臉頭套,完全是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這時走到門邊,坐在門背後平瓊剛才坐着的那個位置上。
這裏的牆上有個監視器,可以看見門外走廊上的情形。
她看了一會兒,正覺得無聊,想用量子光腦打會兒遊戲,突然,那監視器上出現一個人影。
那人影正是從隔壁權採薇房間裏出來的。
夏初見立刻清醒了。
她毫不猶豫拉開門,手裏的衝鋒鎗對準走廊上的人影,沉聲說:「站住!蹲下擰住耳朵!」那人倏然轉身,看見一支黑黢黢的槍指着自己,嚇得差一點尖叫,但她及時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看着夏初見。
夏初見發現這人是惠意濃。
這個時候,她應該在權採薇的臥室里,跟她同住啊……「……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夏初見冷冰冰地問。
惠意濃這才認出來,這人穿的是權氏安保的制服。
夏初見戴着人臉頭套,跟她自己的樣子完全不同。
這種人臉頭套非常逼真,就算在白天的大太陽底下,也認不出這張臉是假的。
現在是晚上走廊里昏暗的燈光下,就更認不出了。
惠意濃不好意思地說:「你是採薇的安保人員吧我是惠意濃,採薇已經睡着了,我……我要去找我未婚夫……」夏初見:「……」半夜三更,突然一個人出現,不是沒有問題。
可人家說要去見未婚夫,有錯嗎有錯嗎不過夏初見的思維略有不同。
她困惑地問:「……這都凌晨三點了,你現在去能幹嘛」惠意濃:「……」臉上一片血紅,胸口升騰惱意。
她硬邦邦地說:「關你什麼事你不過是權氏的一個安保人員,還教訓起我來了誰給你的膽子!」「……我教訓你幹嘛你又不是我女兒。
」夏初見依然端着槍,對準惠意濃的心臟,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語氣平靜地說:「現在你回臥室,我當什麼都沒發生。
再往前一步……」她的手指緊了緊,扣住扳機。
一股殺意撲面而來。
惠意濃雖然不確定夏初見要做什麼,更不認為哪個安保人員敢對她動手,可對面明顯殺氣騰騰。
她跺了跺腳,惱道:「狗抓耗子,多管閒事!」然而卻不敢再往外走,只氣呼呼拉開她跟權採薇共用的臥室門,轉身回去了。
夏初見本來想退回來,但是看了看那房門,思索片刻,索性從自己房間拖了把單人沙發出來,橫在權採薇和惠意濃房間門口。
然後自己盤腿坐上去,拉出量子光腦的虛擬顯示屏,開始……打遊戲。
她玩的遊戲,依然是槍械殺人奪寶那種普通遊戲,還是單機的。
在她的操作下,瞬間打得屁滾尿流。
此時此刻,權與歸也在看監控視頻。
他是十分鐘前醒的。
權採薇那邊的監控突然發聲,把他叫醒,然後看見惠意濃悄悄拉開房門出去了。
權與歸併沒有意外,只是皺着眉頭,似乎對這個破壞他睡眠的女人十分不滿。
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在惠意濃從房間裏走出來後,突然從隔壁竄出來的夏初見讓他頗為吃驚。
這個點了,還能精神奕奕,擋住惠意濃的去路,確實是個合格的保鏢。
夏初見小隊的人臉頭套在權氏安保這裏都有記錄,可以用來頭像識別。
此時權與歸面前的虛擬屏幕上,出現了夏初見這個人臉頭套的真實身份記錄。
權與歸摸着下頜,眼神晦暗不明,極度頹廢厭世的面容上,精緻如畫的五官多了一層說不清的韻味。
像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又像是嫌棄這身皮囊。
然後就看見夏初見把惠意濃逼回她和權採薇共享的房間。
接着,讓權與歸眼睛瞪大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狩獵人居然從自己房間拖了一張沙發出來,橫在權採薇和惠意濃房間門口。
優哉游哉,打起了遊戲。
權與歸把監控的分辨度調高了些,發現夏初見打的居然是單機遊戲。
這年頭,還有人玩單機遊戲是星網的網絡遊戲不好玩,還是樊氏的速度不夠快權與歸意味不明地看着監控顯示屏,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邊漸漸顯出魚肚白。
轉眼已是早上六點,太陽都要出來了。
換班的安保人員出來,看見夏初見這幅樣子,吃了一驚。
夏初見打了個哈欠,站起來說:「歸你了,我回去補個回籠覺。
」那女安保人員跟暗夜狩獵者不是一個系統的,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在那張沙發上坐下,抱着槍,眼神放空,明顯還在睡眼朦朧中。
夏初見回到自己和平瓊的房間,一頭扎在床上,真的睡起回籠覺。
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九點。
平瓊八點就醒了。
她對自己昨晚的睡眠非常驚訝。
明明應該值三個小時的夜班,可她覺得,自己好像睡了一整夜,而且睡眠質量還非常好。
真是奇了怪了。
但轉眼看見夏初見趴在床上,抱着她的衝鋒鎗,睡得比她還熟,又釋然了。
昨天第一天,戰鬥那麼緊張,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的。
更何況夏初見只是普通人。
平瓊躡手躡腳洗漱,穿上權氏的安保制服,又戴上人臉頭套,從自己房裏出來。
走廊上,權採薇和惠意濃的房間門口,擋着一張單人沙發。
一個女安保抱着槍,坐在上面,腦袋一點一點,在打盹。
平瓊無語:這是什麼事兒啊再看看權採薇和惠意濃的房間,裏面還很安靜,肯定還沒起床呢。
平瓊搖了搖頭,轉身回去了。
沒過多久,她接到葉世傑在小隊頻道發的消息。
「今天日程安排有變。
」「權氏安保要求財姐和初見變換身份,去鬱金香貴女身邊,以她的閨蜜身份出現,做暗中的貼身保鏢。
」「外部安保不變。
」平瓊滿腦子黑線。
她在小隊頻道里問道:「去鬱金香貴女身邊當閨蜜兼貼身保鏢鬱金香貴女的閨蜜兼貼身保鏢不是惠意濃嗎」那姑娘跟權採薇寸步不離,跟貼身保鏢沒兩樣了。
葉世傑知道這是自己昨天給權氏安保提的建議起作用了,但他沒有明說,只是道:「這是上面的安排,我們打工的,聽話就好。
」這也對。
平瓊點了點頭,不再動腦筋了。
夏初見九點醒來。
平瓊催促她:「快起來,咱倆的任務變了。
」夏初見睡眼惺忪,大腦還有點遲鈍。
過了一會兒,才問:「……變了變成什麼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去鬱金香貴女身邊,做她的閨蜜兼貼身保鏢。
」夏初見:「……」「咦是聖堂菩薩聽見了我的禱告嗎」「葉隊說,是僱主的安排。
」夏初見:「……哦。
」發工資的人最大,說什麼是什麼。
夏初見和平瓊以權氏安保的身份,大搖大擺離開這個房間,來到小隊的飛行器里。
權氏安保那邊給她們倆送來了新的衣服和人臉頭套。
平瓊和夏初見去飛行器的儲藏室里換上新的衣服。
不再是權氏安保的那些制服,而是一些她們聽都沒聽過的牌子。
平瓊一邊換,一邊嘖嘖有聲:「權家真有錢,給我們這些保鏢穿的,看起來都是名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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