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被五花大綁地塞在下鋪,寧熹元把玩手中的匕首,瞄準支撐的木架,笑道。
「萬一我沒戳准,不能怪我。」
周雅驚恐地嘶吼:「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敢!?」
她話音落下,只覺得刀影從耳邊呼嘯而過,幾縷頭髮落在了肩頭。
「啊!」
尖叫。
寧熹元:「呀,失手。」
宋娟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在顫抖,好像被綁的人是她一般。
房間裏傳來幾聲笑。
那些被欺壓的弟子雜役,看到周雅這般,眼裏終於露出憤憤的表情,惡人有惡報。
眼看現在周雅毫無還手之力,她們甚至想上前踹幾腳,泄恨。
周雅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她竭力保持冷靜:「你知道我師兄是誰嗎!?」
她師兄在執法堂任副堂主!
寧熹元毫不在意:「你師尊沒告訴你嗎?」
「唰!」
匕首再次從周雅脖頸間擦過,劃出一道血痕。
「我師兄是執法堂副堂主!」
周雅雙眼緊閉,大叫道。
緊接着就是脖頸上的刺痛,火辣辣的,有液體流出。
寧熹元微笑:「又歪了。」
但是嬉笑的聲音卻停止了,那些圍觀者臉上的表情又變的驚恐。
執法堂!?
她們什麼時候出去,在千寒峰上呆多久那都是執法堂的意思!
若得罪了周雅...
就在此時,嘈雜的腳步聲響起。
隨着一聲——「監工來了!」
破爛的木門被直接踹開,寒風帶雪呼嘯而至。
「住手!禁止鬥毆!」
為首的男人身穿黑衣,腰間佩刀,聲音兇狠粗糲,不怒自威。
數十監工湧進房間,虎視眈眈地盯着所有人。
「怎麼回事!?」
那黑衣人環顧四周,眼中的冷氣更重,大聲質問。
「劉仙長!救命啊!她要殺我們!」
宋娟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直接撲到了劉仙長面前,把自己紅腫不堪的臉高高揚起,哭的涕肆橫流。
被綁在床上的周雅高聲叫道:「都是這個新來的鬧事!她先動手。」
「......」
兩人現在的慘狀顯然很有說服力。
寧熹元沒有否認,畢竟說的是實話。
「你們撒謊!」沈施薇沖了上來,她擋在寧熹元的面前,憤憤道,「明明是你們恃強凌弱,霸凌同宗,我們是見義勇為!」
「你們的手段才更加惡劣骯髒,泯滅人性!」
「劉仙長,她們在這千寒峰上作威作福已久,要挾我們每個人上交千寒花。」
「您不能聽信她們的片面之詞。」
劉仙長冷哼一聲,還未說話,周雅掃視着屋裏的所有人,開口:「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不過是為了脫罪所說的誣衊之詞!」
宋娟連忙接話:「就是!」
沈施薇氣笑了,沒想到事到臨頭這兩個人還這麼囂張。
要證據?
這滿屋的受害人不都是證據。
沈施薇回頭,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沒有人看她。
那些站在角落裏的人都低下頭。
「你們...說話啊?周雅沒欺負我們嗎?」沈施薇開口,聲音卻不複方才自信。
沒有回應。
「小舟,別害怕,被欺負說出來,劉仙長會給我們做主。」
沈施薇走向那個渾身是血的瘦弱姑娘。
但小舟退縮了,她不說話,只是用搖頭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寧熹元:「......」
沈施薇...這哪裏來的蠢蛋聖母女主人設?
【親,不是女主哦,這種人設不吃香很久了呢】
「夠了,把她們兩個給我關起來!」
劉仙長一揮手,黑衣人全都湧上。
寧熹元配合地往前走,只是路過劉仙長時,咧嘴笑了:「你不認得我。」
劉仙長:「......」
他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他是不認得眼前的少女,但他認得周雅的師兄!
執法堂的副堂主,那是他的頂頭上司!
千寒峰上什麼事他不知道?
不管罷了!
沈施薇還在掙扎,她看向小舟的眼裏充滿了難以置信。
「你!你怎麼能替惡人遮掩!」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你解釋的清楚嗎?!」
小舟咬了咬牙:「我自己摔的!」
她不能得罪周雅,不能一輩子困在這個地方。
劉仙長揚了揚手,便有人強制押着沈施薇離開。
周雅看着兩人的背影冷笑:「今日我所受屈辱,必定百倍奉還!」
「我們執法堂見!」
她非扒掉這兩人一層皮不可。
寧熹元站定,扭身看向呲牙咧嘴的周雅:「好啊,執法堂見。」
上一個說執法堂見的人骨灰已經揚了。
畢竟原主就是這麼猖狂。
她喜歡。
周雅咬牙。
少女投過來的目光輕飄飄,嘴角含笑,卻在她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憑什麼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宋娟拍了拍小舟的肩膀:「表現這麼好,以後周雅師姐自會罩着你!」
小舟唯唯諾諾的點頭,鬆了口氣。
難熬的日子...終於過去了嗎?
宋娟正替周雅解繩子時,只聽」咔擦「一聲,上邊的床鋪整個坍塌,將兩個人壓在一起。
屋內頓時又陷入了新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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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寒峰下,一道白色的身影越來越近。
頎長挺拔,似葳蕤的竹,堅韌溫和。
「這麼晚了,宴公子要上山嗎?」
今夜守山的女修,看着眼前的宴祁安,忍不住紅了臉。
少年白衣勝雪,腰間墜着天青色玉佩,上刻日月草木。
黑髮豎起,眉下是銀色的綢帶,遮蓋眼睛。
猶如月下仙人,看不出半分魔氣。
「來看望少宗主,望通融。」
聲如其人,淵清玉絜。
「山上有雪,宴公子帶把傘吧。」
屋內的男修走出,遞來一把傘。
宴祁安微微頷首:「多謝。」
小屋後邊,踏入千寒峰的結界,風雪大作。
走過的腳印,很快又被填滿,不留絲毫痕跡。
「宴公子溫和有禮,跟了少宗主算是毀了。」男修雙手環胸,看着逐漸與雪融為一體的身影由衷感嘆。
他剛說完,後腦挨了一下。
「你瘋了,他是魔族!」
女修壓低聲音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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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落在臉上,白衣少年扔了傘,收起笑容,眉間透露出些許嫌惡。
真髒。
宴祁安用手帕擦了手,隨意丟棄。
周身的氣息頓時變的陰鷙起來。
「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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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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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祁安:我是男主欸!沒胃病還不能有點兒小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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