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突發車禍和人群圍觀,靠前的車輛被堵在原地,後面的車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停地按着喇叭。
青柳彬光在吵鬧的喇叭聲中撥開人群,朝另一條街道走去。
明明剛到6點,天就完全黑了,在天空之下、人群之上閃爍起成片的五顏六色的霓虹燈。
在這片絢麗光芒的照耀下,他安靜地摘下眼鏡放入隨身包中,右手拇指輕輕轉動食指上的戒指,遊戲系統彈窗在眼前無聲地打開。
青柳彬光僅掃了一眼,就馬上關閉,同時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關注自己後,才繼續向前走去。
他不清楚其他玩家各自遊戲多久,對他而言,這場遊戲已經開始滿兩個月了。但是,他還是沒有徹底摸清系統給予的四項外掛。
捏臉、保護光環、動物使者,以及最重要的兩個技能。
青柳彬光在初入遊戲時,好奇過為什麼每人一個主動技能和一個被動技能,而且差別(非能力上的)那麼大。
主動技能能關閉,被動技能不行。
主動技能可以交換給隊友或盟友,被動技能不可以。
主動技能無法對隊友起效,被動技能可以。
如果想查詢其他玩家的主動技能,得知道對方遊戲裏的真名;如果要查詢被動技能,得知道對方沒進行過捏臉的真實面容和id——該玩家所對應的最大惡行。
最後一點——這目前只是青柳彬光猜測——相比主動技能各有明顯的限制,被動技能的缺陷更小。
目前已知的被動技能有四個,他的哄騙、白鳩的讀心、兔子的主角體質,以及北條鳶香的增幅。
【在她情緒強烈時,『鏡花水月』的威力會增強,可以打破防禦,並讓曾經中過的人再次受到影響。】
【這技能有一個缺陷,如果她情緒過於強烈,容易造成主動技能失控。失控時會發生什麼,系統沒有說。】
——在見到北條鳶香的第二天,兔子就使用一次機會,查詢了她的被動技能,還將結果分享給青柳彬光。
在玩電腦遊戲時,青柳彬光見過不少擁有控制技能的角色,很多控制在殺死或重創對方後可以自動解除。
但北條鳶香有這樣強化主動技能的被動技能,他不敢肯定她也會這樣。
就言峰喬娜告訴他的結果來看,憑自己意志掙脫掉控制的人不會受影響,至於其他人……會不會趁此機會,也擺脫了技能的控制呢?
這需要更多的案例參考,青柳彬光一邊想着,一邊給寺岡勝敏發去郵件。
警視廳是最好的參考例子——白鳩慫恿北條鳶香修改過裏面不少人的意志,甚至在前幾天,他就讓她去過那裏一次,不然他現在還在特殊看守室待着。
【將警視廳最近的情況告訴我……】
如果他們擺脫掉控制,意識到自己之前行為的古怪,會第一時間把剛放出去的白鳩再關回去,並審問是不是他做了手腳。
想到白鳩,青柳彬光又多想了想,然後加上一句:
【……搜查四課,最近是否有針對黑道成員的搜逮行動?】
發完完全沒提起白鳩、其實處處涉及他的郵件,青柳彬光重新回憶起剛才在馬路上看到的畫面。
當場被撞死的北條慎二,以及毫無無傷的北條鳶香。
每個玩家都有保護光環,系統曾信誓旦旦地說過,光環能免疫大部分身體傷害,玩家無法打破其他玩家身上的光環。
所以青柳彬光哪怕讓那個被選中的肇事者把油門踩到底、以當時能有的最快速度去撞擊,她連皮都沒擦破。
除了玩家本人,他們的直系親屬(父母、配偶與子女)身上也有,玩家同樣無法打破。兄弟姐妹完全沒有。
目前已知能打破光環的,有原著人物——白鳩就被一個原著劫匪意外殺死過——還有玩家本人。
玩家可以打破自己身上的光環,如果自己從高樓跳下去,是會正常摔死的。
現在青柳彬光最好奇的是——玩家,可以打破自己親屬身上的保護光環嗎?
陰暗的想法閃過大腦,青柳彬光已經來到了約定好的酒吧樓下,一抬頭就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東都鐵塔。
「星光花園」酒吧,之前他和安室透喝酒的地方,不過今天是琴酒約的他。
青柳彬光想參加港區中學下個月的修學旅行,他身份特殊,而且目前處在管控狀態,所以在郵件告訴琴酒這件事時,這位負責看着他的同事當即提出要見面。
他來到電梯口,在等待電梯下樓時,目光朝窗外的轎車掃了一眼。
他剛才在路上選的幸運轎車是布加迪divo,全球限量款跑車,能開的人非富即貴,從他召喚入車內的蛇傳回的信息看,開車人的確是個非常有錢的年輕人。
這樣的大少爺撞死人,哪怕是故意的,都有可能平安脫罪,更別說是車子失控。
那時候北條鳶香會怎麼做呢?
是會無比大度、如勸言峰喬娜的說辭那樣選擇放下仇恨,還是……她會為了遊戲裏的兄弟,去報仇?
他希望是後者。
手機再次發出震動,不是琴酒發來的,而是寺岡勝敏發來的郵件。
【警視廳近來一切正常……剛才很多人突然頭痛,只有幾秒的時間,現在他們去醫務室了……】
青柳彬光只看到一起警視廳集體突發頭痛事件。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樣,沒有哪個誰突然沖入搜查四課算賬。
看來他們的頭痛,只是她受到精神刺激、讓他們「再次受到影響」,並沒有解除技能的效果……
對這個結果,青柳彬光微皺起眉,但很快又鬆開了。
他甚至變得比之前更放鬆。
然後他看到了郵件的最後一句話。
【目前搜查四課正在調查一起器官走私案,主使的黑道成員在杯戶……】
————
琴酒來到酒吧。
他一眼就在人群里找到了青柳彬光。
青柳彬光獨自一人坐在那裏,棕灰色的頭髮鬆散地披在肩上,他過去少年時期經常這樣不綁起長發。
那個座位不錯,既遠離其他人,離安全通道又特別近。
琴酒徑直走過去,冰冷的氣息隔絕掉所以企圖搭訕的人,他坐到青柳彬光對面的位置,看向桌上唯一的玻璃杯。
青柳彬光沒有點酒,眼前只放了一杯一滴酒精都沒有的茴香味氣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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