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
朱高煦一聲輕哼,半眯着雙眸環視了兩人一眼,出言譏諷:
「擺酒,認錯?」
「聽起來不錯,不過就怕某些人,心不甘情不願,於酒水中加某些別的東西就尷尬了。」
話雖這般說,言語中雖帶着嘲諷。
不過都不是傻子,自然而然也能夠夠從朱高煦的言語中,感受到其的氣性也慢慢消散,沒有真正的再咬着那個事情不放。
「不能,不能」
「這怎麼可能,老三斷然不可能做這等惡事。」
「咱們都是親兄弟,不是嗎?」
見此情形,朱高熾面色中笑容愈發的自信了起來,轉而看向一旁還處於愣神的朱高燧,提醒道:
「老三」
「你這傢伙,還愣着做什麼?」
「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還不趕緊開口,趕緊說說好話?」
「怎麼難道該怎麼說話,還需要我一字一句的教你不成?」
說話的同時,朱高熾瘋狂的給站在不遠處的朱高燧打眼色,讓其壓住性子,別再在這個事情上硬犟,不要再把事情給搞的更糟。
雖朱高煦的言語帶着埋汰,故意拿話噁心他。
不過
在已知曉某些東西的情況下,也知道此事乃是自己不分青紅皂白,自然也不是不識趣的人,也不是聽不得別人拿話噁心他,為此倒也沒有在此事上,再次與之鬧個不可開交,讓大家都下不來台。
隨即,朱高燧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一臉笑嘻嘻的快步上前,伸手一把搭在朱高煦肩膀上,急忙道:
「行了,行了。」
「老二」
「我知道錯了,今夜我擺酒,給你賠罪。」
「正好我也離開應天府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咱們兄弟也許久不曾聚過,正好藉機咱們也一起好生的聚一聚,把酒言歡.今日的事情,咱們就此翻篇吧!」
「好不好?」
「我的好哥哥,賞個臉?」
感受到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以及噴在臉上的熱氣,朱高煦對此可謂是嫌棄的要命,伸手拍了拍其手臂,轉而一個側身與之拉開距離。
動作雖如此,不過眼下別人台階都幾乎送到了他腳下,且別人的姿態也都放的這麼低,朱高煦自然而然也不是什麼不知好歹的人,也知道此事沒必要鬧得大家臉色都不好看,隨即一聲輕哼,言語中略帶着絲絲傲嬌,道:
「行啊!」
「既然老三,你這誠意這般足。」
「我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那就按你和老大,所言辦吧。」
言罷。
朱高煦雖下了台階,帶不代表他心中的氣就全消了,其心中對於朱高燧或多或少,也還有着些許的不舒服,自然而然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呆,直接衝着兩人擺了擺手,大步流星的往外離去。
呼.
待到朱高煦離開,場中原本壓抑的氣氛,也驟然間隨之消散了不少。
就這般。
過了好一會,朱高燧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一旁的太子爺,神色突然一沉,態度與之方才的諂媚模樣判若兩人,半眯着的雙眸中一絲森然且陰冷之意迸發,沉聲道:
「老大?」
「老二這什麼東西,什麼玩意?」
「他想做什麼?」
「拿着雞毛當利箭,現在是脾氣越來越大了。」
「不就一個臨時的監國之權,感覺他的脾氣、威勢比你這個太子爺還大,連你的面子都不給,居然還讓你這般低頭給台階,他這是想要做什麼?」
「老大」
「你就這般看着?」
「就這態度,就這作態,你真的能忍?」
說着,說着,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上揚的嘴角一絲陰冷之意浮現,繼續道:
「按照他這樣的做派,他這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長此以往下去,老大」
「老二的那點小心思,整個朝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你就真的不怕,某一天他」
說到這裏。
朱高燧適可而止的閉嘴,轉而意味深長的看向太子爺,不時沖其眨眼睛。
對此。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個個都鬼精鬼精的。
雖然朱高燧話未說完,不過其後面未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大家心裏都無比清楚。
聽了這話。
朱高熾未第一時間表明自己的態度,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出言道:
「老三,你這什麼意思?」
「我這怎麼有些聽不懂呢?」
「要不對此,你細細道來,詳細的說說可好,甭話說一半,留上一半可好?」
朱高燧愣了一下,半眯着的雙眸不禁猛然睜開,宛如聽見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般,目光下意識直直看了過去。
過了片刻。
他瞬間反應了過來,這是撩撥虎鬚沒撩撥動?隨即感受到,宛如好奇寶寶,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太子,與之對視的目光,不自覺的收了回來,不敢與之對視。
「我我我」
「我能夠有什麼意思,不就是話里意思。」
「聽不懂,自己慢慢想。」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亦有可能是我方才被氣壞,所言的一些氣話和廢話。」
「老大也可不必當真。」
「呵呵.」朱高熾聞言冷笑一聲,半眯着雙眸意味深長的盯着支支吾吾,故作而言它的趙王朱高燧看了良久。
這個老三、這個趙王啊!
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動不動就喜歡於背後挑撥離間,簡直是忌吃不記打,剛剛才發生這樣的事情,險些把老二給惹怒了,好不容易將老二給哄好,反手又給老二上眼藥,還撩撥他的虎鬚,企圖讓他當槍。
這混蛋.
就活脫脫的一個攪屎棍,表面上看似乃是與老二走的近,實則暗地裏還不是一樣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時常沒事找事挑撥離間,暗箭傷人。
手段之下做。
饒是朱高熾,自認為自己夠不要臉的了。
但比之朱高燧的行為來說,還真的是小巫見大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真的比不上對方無恥。
短暫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熾身上冷厲的氣勢一收,緩緩抬步來到朱高燧面前,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其肩膀,沉聲道:
「老三」
「收起你這自以為是的小心思。」
「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老二更不是蠢蛋。」
「適可而止,凡事猶過之而無不及,超出了某些限度,所帶來的後果可不是鬧着玩的。」
「總想穩坐釣魚台,總想坐山觀虎鬥,企圖坐收漁翁之利。」
「但請記住,你認為的只是自己認為的。」
「誰是漁翁、誰是黃雀,誰又能夠百分之百保證!」
「自以為是,就像今日一樣玩脫了,坐蠟了尷尬不?」
「好生的想一想吧!!」
「如若這些話傳到老二的耳朵里,哼哼以老二的報復心,老三啊!老三!再加上今日的事情,你說老二一旦真的發起狠來,你確定你真的能夠扛得住?」
此言一出。
只見朱高燧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無比難看,身子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擺了擺手,急忙道:
「哎哎哎」
「老大,老大別別別,可別啊!」
「我這,我這,我這不是為你好嗎?」
「這不是着急,擔心你嗎?」
「你如何能夠這般,可不能夠賣我啊!」
「行行行」
「我的錯,我的錯,我嘴臭,嘴臭,多嘴了,不說了行不?」
「呵呵…」聽聞這話,朱高熾一聲冷笑,冷冷的瞥了其一眼:
「為我好?」
「老三,你真的是為我好嗎?」
「真當我傻呢?」
「還是說我看着很蠢的樣子?」
「不過」
說到這裏,朱高熾頓了頓,面色徒然內斂,繼續道:
「今日所言,我可當做不成聽過。」
「但我希望…這般言語,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可明白?」
「再有下次,發飆的可就不僅僅是老二了!!」
「還有」
「今日你別以為,你自己低頭認錯像是吃了大虧,或者丟了面子。」
「我給你說,如若你不認錯,你才是真正的虧大發了。」
而後,他轉身指了指近在咫尺的一眾戰船,一聲冷笑道:
「不怕告訴你。」
「老二所經手的威力巨大的武器,可不僅僅就眼前這東西。」
朱高燧:「????」
嗯?
什麼玩意?什麼意思?
不是,這意思難道還有別的東西不成?
他這不過堪堪才離開一月左右的時間,這應天府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究竟出現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這裏,朱高燧微微變了變臉,神色驚奇的看了過去,道:
「老大?」
「不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啥我不知道的事情?」
「說來聽聽,說來聽聽!!」
「趕緊的。」
見着一副宛然好奇寶寶的朱高燧。
朱高熾笑呵呵的瞥了其一眼,對於某些事情,倒也沒有做任何隱瞞,畢竟有些事情,其終歸是會知道,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隨即,他將燧發槍的事情,沒有絲毫娓娓道來。
此言出。
直接把朱高燧給聽得一愣一愣的,一臉難以置信的看了過去,言語中帶着絲絲不確定:
「老…老大?」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
「就這般小小的一個改動,就能夠讓做出這般新穎的玩意,且威力還那般大?」
「從太祖時期,到現在這麼多年,歷經那麼多代的工匠,都未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偏偏老二就這短短接手幾個月的時間,就迎來了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
「老大你確定不是在逗我。」
「真有這般簡單?」
聽了這話。
朱高熾此時此刻,面色微微變了變,神情也不由得變的沉悶了起來,其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之前朱高煦下那般狠手,力排眾議、頂住所有人攻陷,處置處理兵器工坊一眾官員,並且推崇內行管內行,摒棄了外行摻和其中管理瞎指揮、搶佔功勞,只負責為其打下手的角色。
並且也正是藉助這個機會,給與兵器工坊中的工匠們足夠的尊重和自主權,更是將他們的待遇提高了數倍,為此不惜與戶部尚書夏元吉頂牛,硬剛工部尚書宋禮。
這般作態可謂是,將戶部和工部的不少人,幾乎是都給得罪了。
為此。
當時他還於一旁看戲,認為老二不過是完全沒事找事,此舉完全就是得不償失,就連他都認為朱高煦這般舉動純粹就是在瞎搞,藉此博得好名聲。
可隨着之前,親自參與了燧發槍的試槍,見識了燧發槍的威力之後。
朱高熾震撼其性能和威力的同時,心中又何嘗不對自己曾經那般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的,覺得自己坐井觀天,小視天下百姓和工匠的能力了。
此事,可謂是讓他不禁很長一段時間中,於夜深之際沉思、反思自己。
也正是如此。
在看到眼下這般雄偉壯麗的戰船,見識了方才的大炮齊鳴的震撼場景,他雖震驚,卻也覺得一切當得如此一般。
有時候,朱高熾也不得不感慨。
老二這個混蛋,雖很多事情做事情,讓人有些難以理解,甚至是看不懂,不知道其葫蘆裏面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可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切拉上正軌後,所帶來的收益和驚艷效果。
卻是能夠狠狠給,那些個曾經反對的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老大」
「嘿你這發什麼愣啊!」
「我這問你話呢?」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一個勁的傻笑,傻樂呵,這算什麼個情況,什麼個意思?」
就在朱高熾愣神之際,耳邊再次傳來朱高燧急切呼喚,直接將朱高熾飄遠的思緒給硬生生的拉扯了回來,隨即其尷尬的衝着朱高燧笑了笑,伸手撓了饒頭,道: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神了。」
「不過.」
「老三,你覺得我會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忽悠你嗎?」
「倘若此乃拙劣的謊言,你覺得又能夠騙你到幾時?」
「真與假,是與否,你壓根就不用懷疑。」
「倘若還是不信,你自己跑一趟兵器工坊,去瞅一眼看一看不就知道?」
「但是.此般秘密武器,現如今處於保密階段,該如何做不用我多言了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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