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被五花大綁於木樁上的上野,聽着朱高燧的調侃和怪笑,很是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撇過頭不願意答理,自始至終皆是未說過一句話。
見此情形。
朱高燧索性也不再客氣。
當然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不是什麼會客氣的人。
隨即,他面色徒然一變,陰冷的可怕,衝着站在兩旁的錦衣衛揮了揮手,怒喝道:
「一個個的還愣着做什麼?」
「這麼熱的天,牢獄中更是無比悶。」
「沒見着上野大人衣服都被汗水給打濕了嗎?」
「還不趕緊的,給上野大人寬衣。」
「這難道都需要本王教你們嗎?」
「啊?」聽聞這話,負責配合的錦衣衛,被這突如其來的呵斥和命令,整的微微有些愣神,下意識一聲驚呼,而後回過神來,連忙回道:
「是是是」
「王爺教訓的是。」
「都是屬下的錯,屬下這就給他寬衣。」
說話的同時。
戒備在上野身旁的錦衣衛,沒有半分猶豫,直接開始對其上手。
那動作可謂是,不是一般的粗糙。
直接將上野的衣服,給東拉西扯的拔了下來。
片刻,原本之前還略顯氣度的上野,此時此刻被整的披頭散髮,面容可謂是狼狽到了極點。
其身上,更是露出白花花的一片,雖然其年齡已經不小,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練武的關係,身上的皮膚依舊緊湊,絲毫沒有出現褶皺和鬆弛的感覺。
坐在一旁的朱高燧,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樂了,笑呵呵的道:
「喲呵」
「不錯,不錯,上野大人這真是保養有方。」
「瞧瞧這小麥色皮膚,這緊緻的感覺,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如此…想來咱們牢房中,應該有不少人會對爾感興趣。」
「挺好。」
說着,說着,朱高燧臉上露出一絲壞笑,衝着門外的錦衣衛揮了揮手,意味深長道:
「來人!」
「持本王手諭,於死牢中,給本王提一個壯碩的死球過來。」
「今個本王高興,格外開恩給他們開開葷。」
「嘿嘿」
待吩咐完以後,朱高燧轉身坐回椅子上,半眯着雙眸悠閒的喝起熱茶來,也未再出言逗弄調侃上野,完全將其給當成空氣,不存在一般,偶爾時不時的與一旁的錦衣衛開玩笑。
「噠噠噠」
「趕緊的,磨磨蹭蹭做什麼。」
「跟我走」
「不是…不是大人,大人,我這不是下個月才行刑嗎?」
「這這這這是為何?」
「什麼?什麼為何?」
「趕緊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多時。
原本安靜的詔獄長廊上,一道雜亂的腳步聲和一人哭求哀嘆怯弱的詢問聲響起。
片刻後。
就見到兩個錦衣衛,押解着一個被雙手雙腳戴着鐐銬蓬頭垢面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王爺」
「人已帶到,不知合不合王爺心意?」
說話的同時,一錦衣衛見着愣神,未曾行禮的死囚,一腳狠狠地踹在其身上,呵斥道:
「混賬東西。」
「還愣着做什麼?」
「見到趙王爺,還不趕緊行禮。」
吃痛的死囚,口中不禁下意識一聲痛呼,而後也順勢直接跪拜了下去行禮。
「行了,行了,起來吧!」
朱高燧聞言,笑呵呵的放着手中茶杯,沖其擺了擺手:
「不知者不罪。」
「聽說你下個月就要行刑了?」
「入獄多久了?」
死囚一聽,顫抖着身子,怯聲怯語回道:
「啟…啟稟,王爺。」
「是是是…是的。」
「入獄一年半了。」
「下月初六就」
得到肯定的答覆,朱高燧微微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壞笑,道:
「入獄一年半啊!」
「是挺久了。」
「這一年多沒開葷了,有沒有想開開葷?」
「今日本王高興,可滿足爾這一願望。」
突如其來的言語,直接把死囚給整的一愣一愣的,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般,宛然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同時,其心中也有些忐忑和惶恐,有點鬧不懂朱高燧究竟想要做什麼。
畢竟這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再說了,他與趙王素不相識,又怎麼可能對他這般好?
還關心她這方面?
隨即,其下意識,顫抖着聲音問道:
「王…王爺,這是何意。」
「草民愚鈍,懇請王爺明示。」
朱高燧對此,也不藏着掖着,伸手指了指被五花大綁在木樁,身上被扒拉的赤身裸體的上野,沉聲道:
「嘿嘿」
「爾也知道。」
「此乃錦衣衛詔獄,這裏面關押的只有男囚,又無女囚。」
「其條件限制,本王縱使想要滿足你,也有些束手無策。」
「當然…此事上,本王也不是逗你玩。」
「女囚雖沒有,但這詔獄中不缺男囚。」
「就是不知…」
「你介意不介意?」
死囚:「?????」
不是!
什麼玩意?
男囚?
確定這是讓他開葷,不是拿他當樂子。
難上加難…這,問題是他沒有龍陽之好啊!
可眼下面對着,一群虎視眈眈的眾人。
他真的有拒絕的權利嗎?
想到這裏,他小心翼翼的環視了四周一圈,低聲道:
「王…王爺。」
「這這這…草民…」
見其話都說不利索。
不過朱高燧可不是傻子,對其想要說什麼,心中也能夠猜個大概。
隨即,他眉頭一挑,冷冷的盯着正欲拒絕的死囚,沉聲道:
「怎麼的?」
「你有意見?」
「亦或者說,不想接受本王的好意?」
「那意思說,就是看不起本王了?」
「那挺好…膽子挺肥的,那不願意也可以,那本王就找個願意的。」
「當然…」
「屆時就別怪本王不講情面,把你做為獎品,獎勵給別人。」
「所以想清楚,再回答本王這個問題。」
這話說的。
讓原本就話都說不利索的死囚,此時此刻更是被嚇的魂不附體。
成為別人的獎品?
那他豈不是要遭老罪了?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就知道沒這麼好的事情。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能夠怎麼辦?
成為別人的獎品,亦或者別人成為他的獎品。
這兩個選擇,雖然都讓他覺得無比隔應,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但真要必須做出選擇的話,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怎麼選。
畢竟他可沒有受虐傾向。
短暫的沉默了片刻,他趕忙將欲要拒絕的話給趕緊收了回去,
「這這這」
「草民沒,不敢,不敢…」
「懇請王爺明鑑。」
「一切,一切全憑王爺安排,草民莫敢不從。」
聽了這話。
朱高燧見其如此識趣,陰沉的面色總算是難得露出笑臉,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不錯,不錯。」
「識時務者為俊傑。」
「本王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說着,說着,他看向被綁在木樁上的上野,衝着身旁的侍衛擺了擺手,吩咐道:
「還愣着做什麼?」
「趕緊的,別人都同意了,還不知道將上野大人給身子給調轉過來嗎?」
「就這般,別人怎麼上手?」
「趕緊的」
而後。
在朱高燧的指導下,原本被對着木樁的上野,被錦衣衛給強行按着,身體被反綁住,蜷縮在了一起,身體撅的老高。
雖然此過程中,上野不停的掙扎,但在幾個大漢的合力下。
一切的掙扎,都曉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該如何,還是如何了。
待一切準備妥當,朱高燧笑呵呵的看向一旁的死囚,道:
「吶…」
「去吧!」
「一切都給你準備好了。」
「就等你行動了。」
收到命令。
死囚很不情願的,一步步向着上野靠近。
被反綁着的上野,身體不停的掙扎,口中更是將朱高燧,以及在場的眾人,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惡狠狠的問候了一個遍。
不過
一切罵語,在場的眾人確實充耳不聞,反倒是一臉笑呵呵的看向他,未做任何表示。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被綁着的上野,心中可謂是百感交集。
此時此刻。
他真的是怕了,真的是怕了。
千算萬算,他是真的沒想到,朱高燧會這般無恥。
會以這樣噁心人,令人作嘔的方式,來審問他。
其實對於刑具,上野其實在心中,早就有過構想。
也不是那般害怕。
也認為自己能夠挺過去。
但面對這般噁心人的審問方式,他是真的…真的不想面對啊!
簡直是比要他的命,比殺了他還令她難受。
不得不承認。
鈍刀殺人,溫水煮青蛙,真的令人恐懼和害怕。
就在死囚快要走到他身前之際,被綁住的上野此時此刻再也繃不住了,神色惶恐不安的奮力嘶吼:
「別別別…」
「不要,不要,不要…」
「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讓這混蛋玩意,混賬東西離我遠點,離我遠點。」
「快快快」
「我說,我說!!」
見着崩潰,奮力嘶吼願意的上野。
斜靠在太師椅上的朱高燧,滿意的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衝着逼近的死囚擺了擺手示意,道:
「停!」
「停下吧!」
「去外面等着。」
聽聞這話,死囚不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不敢有絲毫逗留趕忙往外走去,生怕再被拉回來繼續一般。
聽着離開的腳步,被綁在木樁上的上野,亦是長舒了口氣,提起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隨後,朱高燧衝着一旁的侍衛揮了揮手示意。
收到命令的侍衛,快步上前為上野鬆綁。
隨後,朱高燧又命令下面的人,給鬆綁後的上野送上椅子,倒上熱茶水:
「上野啊!上野!」
「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之前就問過你了。」
「要是早這麼配合,哪裏還有現在這麼多事情?」
「又何必差點被」
「嘖嘖嘖…真的是。」
「何必,你何必呢!」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話鋒徒然一轉,繼續道:
「行吧!」
「現在可以說說了吧?」
「究竟有哪些人,爾等又有何身份。」
「當然.本王希望,你最好不要在這個事情上,跟我耍什麼花樣。」
「如若耍花樣,跟咱陽奉陰違的話。」
「就別怪我,故技重施。」
「喔喔.不對。」
「故技重施都是小問題,本王還有更多噁心人的手段,沒有實施出來。」
「如果你真想要感受一下的話,本王倒是可以成全你。」
「就方才」
「想來你也知道,感受過本王的手段了。」
「你說是吧?」
上野:「.」
何止是感受過啊!
都差點,給他噁心的想吐。
說真的,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夠狠,夠壞,夠會噁心人的了。
方才見到朱高燧的做事方式。
與之他曾經的做事手段來說,簡直是米粒之光豈能與日月爭輝。
他是真的完全與之,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與朱高燧的手段比起來,他之前所做的那些個事情,已然算是夠仁慈,怡然算是一個好人了。
就方才,發生的事情。
此時此刻。
上野也實在是不想感受,方才的恐懼了。
再說就眼下的情況,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此次的行動,隱匿於應天府城的人,幾乎能夠跑掉的沒有幾個。
任務已然可以宣告失敗了。
他在掙扎,已然沒有任何意義。
對此。
也就沒有了再沉默,遭受那般噁心手段的必要。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則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又何必死磕?
短暫的沉吟了片刻,上野定了定神,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沒有任何的保留,將自己等人前來應天府城有多少人,分佈於何處,隱匿於什麼地方,化名叫什麼,以及最為簡潔的識別方式,等等這一類的事情,全盤說了出來,沒有半分隱瞞。
得到滿意的答覆。
朱高煦衝着守候在門口的侍衛擺了擺手示意,沉聲道:
「爾等都聽到了吧?」
「還愣着做什麼?」
「還不趕緊,去求證,去抓人?」
「以最快速度,給本王準確的答案。」
「漢王和太子爺.都還在等着消息呢!」
「可明白?」
門口的侍衛,身形一震不敢有絲毫猶豫,沉聲道:
「諾!」
「屬下這就去辦。」(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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