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府內院。
隨着紀綱帶領着錦衣衛一一步步的向內逼近,與鍾府的護衛交手,一眾鍾府的護衛且戰且退。
處於後方,還未來得及撤退的一眾鍾府內院的鐘家人。
此時此刻,也收到了消息。
致使,原本有序撤退的鐘家之人,瞬間變的躁動不安了起來。
原本有序撤離,變成了一個個不安的猶如不要命了一般,拼了性命的想要往狹窄密道中擠進去,企圖逃離此地。
伴隨着一眾人踴躍,不要命的擠入。
導致,原本狹窄的通道中入口,瞬間出現了人擠人的景象。
咒罵、恐懼不安的情緒瀰漫。
一個個全都堆積在密道入口,誰也不讓誰。
讓原本撤退的速度,瞬間降了下來。
見此情形,方才護衛着秩序的護衛,都給嚇到了,一個個都竭盡全力的想要勸解,想要讓瘋狂的鐘家人能夠不要這般瘋狂,儘可能有序離開。
不過
對於侍衛們的勸解。
一眾已經陷入恐懼中的鐘家人,卻是對其不屑一顧。
直接將侍衛的勸解之語,給當成了耳旁風。
同時還大言不慚的呵斥起護衛來。
哪怕負責撤退的鐘府管家和護衛隊長,拿出了所謂象徵着家主權力的家主令牌。
在此時此刻。
依舊沒有任何的作用。
一眾鍾家還未撤退的人,依舊我行我素。
對於眼下的情況,鍾府管家老者和護衛隊長,兩人正欲對一眾不遵家主令牌的鐘家人動手,企圖用鮮血來讓這些個陷入瘋狂的人恢復理智。
咻.
咻咻
亦就在此時。
只見一道道泛着刺骨寒意的利箭,直直的奔着正欲指揮着身邊人動手的鐘府管家和護衛隊長兩人激射了過來。
「都給我趴下。」
「噤聲.」
「都不許動.」
待箭雨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
一道道忿怒的呵斥之聲響起,伴隨着一眾雜亂的腳步聲,以及一眾悽厲的慘叫聲。
聽聞這話。
原本陷入瘋狂的鐘家人,也不由的愣了愣神。
一個個人下意識的轉頭,奔着發出聲響、傳來呵斥聲音的位置看了過去。
都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的膽子敢這麼大,竟然敢這般對他們,更甚至有人面露不悅之意,正欲出言呵斥怒罵。
不過待看清楚傳來聲響位置那一個個面露凶光之人的穿着時。
原本出言呵斥的人,都不禁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硬生生的將已到嘴邊的話語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同時眾人的臉上都不禁露出了惶恐和不安之意。
相較於恐懼、未撤退的鐘家之人。
躲過錦衣衛和大明將士激射襲來利箭的,鍾府管家和護衛隊長兩人,則是不由得面色變了變,下意識的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而後不着痕跡的衝着彼此頜了頜首。
而後拼命的想要往一旁預埋堆積的數量眾多火藥位置衝過去,企圖點燃堆積的火藥,滅一眾鍾家人口的同時炸毀密道入口,完成鍾開然交給他們的任務,亦打算給錦衣衛和大明將士來個狠的。
當然,倒不是兩人有多忠心,或者說能夠這般視死如歸。
主要是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鍾開然的手中,成為了別人手中的質子。
而作為一直跟隨在鍾開然身邊的老人。
兩人太清楚不過自己主子的狠辣手段。
如若不按照鍾開然的吩咐做,或者說未完成鍾開然的交代,等待着他們家人將是無盡的地獄。
所以。
明知道是死。
兩人也不敢有絲毫的違背。
畢竟自己的身死,能夠換來家人活着,同時家人也能夠過上富足的生活,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也正是如此。
兩人才會這般決絕。
就在兩人正欲撲身靠近火藥的瞬間,兩道破空的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再次響起,直直的貫穿了兩人的手腳,將飛撲在空中的兩人給擊飛出去。
砰.
而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與此同時。
一眾圍困鍾家的錦衣衛和大明將士,瞬間衝着倒在血泊中的兩人飛奔了過去。
同時,負責此次行動的紀綱,亦是衝着聚集在一起還未離開的鐘家人,大喝道:
「都別給我耍什麼花樣.」
「更別想着還能夠離開,一個個給我老老實實的退出來。」
「來院子裏站好。」
「快」
「不然的話,爾等可不要怪我等手中的刀劍不長眼睛。」
說話之時。
紀綱衝着身後的一眾錦衣衛和大明將士揮了揮手。
頃刻間。
一個個將士和錦衣衛,整齊劃一的將手中的弓箭給拉至滿月,直直對準一眾聚在一起的鐘家之人。
整個狹小的內院中。
隨着拉弓至滿月,冰冷刺骨的殺意瞬間充斥整個院內。
一眾養尊處優的鐘家人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變的愈發的惶恐不安了起來。
不少膽子小的人,直接被嚇尿褲子。
面對虎視眈眈的將士和錦衣衛,一個個寒顫若驚的鐘家人,攢動着惶恐不安的小步伐,老老實實的從雍總的密道口,老老實實的退了出來。
而.
之前準備同歸於盡的鐘府管家和護衛隊長,也被錦衣衛猶如拖死狗一般給拖了出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過
拖着兩人出來的錦衣衛,一個個的面色都異常難看,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然冷汗密佈,言語中帶着絲絲的恐懼之意,稟報道:
「總指揮使大人,實乃料事如神.」
「這這.這些個混蛋是真的夠狠啊!!」
「在這個狹窄的院落中,居然埋了少說有好八、九百斤的火藥。」
「如若不是總指揮使大人料事如神,提前告誡我等,有了提前準備的話。」
「一旦讓這兩個混蛋將埋藏的火藥給點燃」
說這裏,稟報的錦衣衛身形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繼續道:
「以那八、九百斤的火藥。」
「一旦點燃的話.」
「不僅僅這些個鐘府未撤退的人不會有一個活口,我們這些不明所以的錦衣衛和將士,怕也不知有多少人要折損在這裏。」
「簡直不要太瘋狂了.」
「真的完全想不到,他們居然這麼的狠,居然能夠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聽了這話。
場中所有人都不由神情一肅,現場瞬間安靜的可怕。
饒是有心理準備的紀綱,也不由的變了變臉。
八、九百斤的火藥啊!
這些個混蛋玩意。
到底想要多少人給他們陪葬。
不過還好…還好。
有了之前袁府那些人瘋狂舉動的前車之鑑。
他行動前特意交代,也交代下面的人注意。
同時入內的時候,他也格外的關注。
見有人有異動,斷然下令。
不然的話,還真的被這些個混蛋給得逞了。
轟…
轟轟
恰在這時。
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傳來,地面也跟着不由顫動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響,瞬間打破了院中寂靜、壓抑的氣氛。
頃刻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下意識看向傳來聲響的位置。
見着一處被夷為平地的開闊地帶,以及爆炸捲起的漫天塵埃。
不自覺的後退了好幾步。
「來人.」
「速速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
「快」
率先從爆炸聲中回過神來的紀綱,衝着身邊的侍衛怒聲大喝道。
伴隨着紀綱的怒喝之聲響起。
跟隨在身旁的將士,也是瞬間回過神來,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大步流星的就往門外走去。
噠噠噠.
不過就在其走到院落門口之際。
直接與神情惶恐不安,急匆匆一路小跑的一個身着飛魚服的錦衣衛給撞了一個滿懷,兩人皆是被彼此給撞倒在地上,下意識的發出一聲痛呼,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慌慌張張入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負責前去書房緝拿鍾開然的西江之地錦衣衛負責人楊歡。
見着慌慌張張來人,紀綱亦是快步上前,來到其近前,出言大喝道:
「楊歡方才爆炸是怎麼回事?」
「你們那邊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為何發生這打的爆炸聲響?」
「鍾開然抓到了沒有?」
一連幾問。
直接把前來匯報的楊歡給問的愣在了當場。
短暫的愣神了片刻,楊歡從懵逼中回過神來,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趕忙出言道:
「回回大人.」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鍾開然.自行引爆埋在他書房中的炸藥自盡了,且屍骨無存。」
「為此,我們折損了十幾個兄弟。」
「如若不是屬下反應的快.」
話音未落。
紀綱雙手一把直接牢牢的抓住楊歡的肩膀,神情中儘是難以置信之意,言語中帶着絲絲的不確定之意,道:
「你你.你說什麼?」
「鍾開然引燃火藥自盡了?」
「你親眼見着的?」
「還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五一十的給我講述清楚。」
「趕緊的,回答我!!!!」
見着紀綱一臉噬人心魄的憤怒模樣。
嚇得的楊歡身子不由得抖了抖,低垂着腦袋不敢與之對視,支支吾吾道:
「是是的。」
「鍾開然.於書房中,自己引燃炸藥,自盡了。」
「此事乃是屬下親眼所見。」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講述事情的原委道:
「屬下奉命緝拿鍾開然。」
「由於下面的探子來報,鍾開然一直在書房中,未跟着鍾家大部隊,從密道中撤離。」
「所以在攻入鍾家之後,屬下沒有絲毫的猶豫,帶着一隊人,就直接奔着鍾開然的書房而去,企圖將鍾開然給直接緝拿。」
「可就在我們趕到鍾開然書房推開門的時候。」
「一直坐在書房太師椅上的鐘開然,神色淡然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像是早就料到了我們回來一樣。」
「衝着我們『呵呵』一笑。」
「而後大聲怒喝道:這世間沒有人能夠審判他,哪怕皇帝也不行。」
「說完.就在我們以為他得了失心瘋,正欲上前將他給緝拿的時候,哪裏知道他直接將藏於背後的火摺子,往背後的地面扔了過去。」
「屬下見勢不對。」
「趕忙命令所有的手下,退出去謹防有變。」
「可火藥的燃燒速度太快了,有人反應了過來,有人則完全沒反應過來,致使我們數十名兄弟折損。」
「而鍾開然則是在我們所有人的眼中,被巨大的爆炸聲給徹底吞噬殆盡。」
「待到爆炸聲剛剛結束我們活下來的人,趕忙前往爆炸中心而去,所留下的只有一片烈火灼燒的焦土,其餘的什麼都沒有了。」
言罷。
楊歡衝着紀綱直直的跪拜了下去,低垂着腦袋,言語中儘是懇切之語,道:
「屬下辦事不利。」
「懇請總指揮使大人責罰。」
見着跪拜在地上的楊歡。
聽着其事無巨細的講述,紀綱抽了抽嘴角,面色可謂是變的極為精彩,神情亦是變的無比凝重,再次出言問道:
「你確定?」
「葬身於爆炸中心的人真的是鍾開然?」
此言一出。
跪伏在地上的楊歡不由的愣了愣,一臉錯愕的抬頭看向直勾勾盯着他的紀綱,下意識吞了吞口水,而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道:
「那人與鍾開然樣貌、說話的語氣、神態近乎一般無二。」
「且之前調查鍾開然的時候,屬下就特地的查過,鍾開然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孿生兄弟。」
「不出意外的話,那人真的是鍾開然無疑了。」
聽着言辭確鑿的回答。
紀綱不由的愣了愣,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禁自言自語低聲喃喃道:
「這這這」
「這難道真的死了?」
「他真的有這般大的勇氣?」
雖聽着楊歡斬釘截鐵的言語。
可紀綱總感覺不那麼真實,總感覺其中有着什麼蹊蹺,或者說隱藏着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時之間場中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厚重的呼吸之聲縈繞,卻無一人說話。
過了許久之後。
低聲喃喃自語的紀綱回過神來,而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半眯着的雙眸中閃過一絲亮光,轉而神情肅然的直勾勾看着近在咫尺的楊歡,徒然大喝道:
「不可能。」
「我不信。」
「鍾開然.這樣一個人。」
「絕對不可能會這般突兀的選擇自盡。」
「將夷為平地的書房全都給我清理了,哪怕炸塌的地基都必須給我清理乾淨。」
「給我仔仔細細的搜尋,給我好生的看看,此間中到底有沒有過密道挖掘的痕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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